第二十六章 愧疚


 人心是最难测,也最不可控的东西。

 此时,见月初沉默着前进,谢雨臣脑海里却遏制不住的开始有各种设想。

 像谢雨臣这种人要是觉得旁人对自己有好感,那绝不会是自恋,而是他明察秋毫、洞若观火。

 多疑的人总是想的要比别人多,也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揣摩人心的习惯。

 此刻谢雨臣想说几句话缓解刚刚误会,要是自己在费劲力气救人,却得到一句之后质问后,怕是会直接掉头走人的。

 哪怕他年少当家,也算经历过很多的刁难,但谢雨臣的脾气真算不上好,他看不起的人,就是死路边上谢雨臣都要嫌弃碍眼,可但凡是他看中的人,那又是刀山火海都愿意一起闯的。

 她刚刚说您,又把自己和黑眼镜做对比,是不是有什么时候自己没处理好她和黑眼镜之间的关系,叫她觉得厚此薄彼了?

 他不知道月初现在在想什么,可他却觉得自己不该问那一句,总是把一句话拆开来分解着一字一句抠碎去理解的谢雨臣,想着想着还真有些愧疚。

 其实理智在叫嚣着他根本不需要在乎月初的感受,可理智这东西又不是每时每刻都有用的。

 都说英雄救美,看上了就以身相许,看不上就结草衔环。

 或许事情坏就坏在,一个风华正茂、神采飞扬,一个青春靓丽、意气风发,黑眼镜仍在慢悠悠的走在前面,仿佛之前种种都不足以撼动他陈旧的内心。

 只不过,月初那稀奇古怪的血,还真得去查查,别是老张家遗落在外面的血脉吧,那可真是搞笑了。

 他就说上次张麒麟回来的时候不太对,都知道要自己存私房钱了,他能有什么用钱的地方啊,难道张家人之间还有什么外人不知道心灵感应?

 张麒麟要担起族长的责任去养小孩儿了?这可真是个冤大头啊。

 黑眼镜摇了摇头,手电一如既往的往地上胡乱扫去,他并不需要这点光。

 “这路上还有一些脚印,看来那群人里,还是有人活下来了的。”

 月初的调解能力倒是很快,或者说这世界上已经很少有事情需要她绞尽脑汁的去想去思考了。

 此刻,她盯着被黑眼镜手电照亮的地面说道。

 这些地道应该就是几百年前的匠人挖的墓道,哪怕三人并行也不觉得狭窄,只是这墓道过了那么多年,难免有些沙尘堆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