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天罗地网,墨斗、黄符、糯米(第3页)

 “让你弹你就弹,别满嘴的怨气。

 在为师这儿,没学会踏实做事、尊师重道,往后还怎么行走江湖、降妖除魔?

 现在不治治你这毛躁性子,以后还不得翻了天,为师还咋指望你传承衣钵?”

 训归训,到底还是放不下心,九叔教训之后,又尽心尽职地提醒两个徒弟,语气缓和了些许,满是关切:

 “弹好了就告诉我,千万别漏了啊。

 这事儿关乎生死安危,一丝马虎不得,任老太爷这尸身邪性大,稍有差池,封印不住,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可都长点心呐。”

 没多会儿,文才双手一拍,扬起些灰尘,满脸得意:

 “好,弹完了。”

 秋生则蹲在地上,仔细回收墨斗,边卷着线边嘟囔:

 “看看哪还没弹,可得仔细检查咯。”

 文才眼珠一转,坏笑爬上嘴角,蹑手蹑脚朝秋生走去,到了跟前,伸出手指捻了捻,指尖沾上点灰尘,猛地朝秋生脸上一甩,而后跳开,双手叉腰,哈哈大笑:

 “这啊,哈、哈、哈、哈……”

 秋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一懵,反应过来后,一抹脸,又气又恼,跺脚喊道:

 “臭小子,看我不收拾你!”

 文才边跑边叫:“这哦~来打我啊,那你倒是来追呀。”

 两人就在义庄里你追我赶,闹作一团,全然忘了刚刚的紧张与严肃。

 九叔看他们两个以为弹完了刚要抬脚离开,刘青心头一紧,赶忙上前提醒道:

 “九叔,这僵尸半夜会不会出来?”

 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与不安,刘青可是看的真切,文才和秋生这两个家伙,那棺材底是一点不看啊。

 九叔闻言,脚步一顿,沉思片刻,想到刘青此前在枯坟老鬼那儿中过邪,深知这孩子心里定是怕得紧,若是留他在这义庄,怕是觉都睡不安稳。

 于是,大手一挥,说道:

 “僵尸被弹了墨斗之后出不来的,也罢,我在画上几张黄符贴在上面。”

 说罢,转身走向供桌,拿起毛笔,蘸饱朱砂,笔走龙蛇,不一会儿,几张黄澄澄、透着祥瑞之气的黄符便跃然纸上。

 九叔手持黄符,口中念念有词,大步迈向棺材,将黄符一一贴在棺盖上。

 这般耗费了点时间,所以秋生文才也同样完工,九叔一转身看到了文才和秋生竟然真只是将棺材上面弹了墨斗,底部则没有有。

 本来九叔都打算走的,谁曾想回头一瞥看到这一幕当下忍不住了,大声呵斥了一遍两人。

 犯错是小事,若是因为两人的疏忽放出了僵尸,导致出现人命,那大因果不说,还要丢阴德的。

 九叔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恰似一条条蜿蜒扭动的怒龙,他几步跨到秋生和文才跟前,手指颤抖着戳向棺材底部,声色俱厉地数落道:

 “你们两个糊涂虫,这墨斗线封印棺材,犹如修筑堤坝防洪,稍有差池,便是洪水滔天的大祸!

 上头封禁得再严实,底部若是留了空子,恰似给僵尸开了暗门,让它有机可乘!”

 秋生和文才满脸羞愧,头垂得低低的,活像两只斗败的公鸡,大气都不敢出。

 饶是秋生共和文才也听得出来,九叔确实是真生气了。

 “还愣着作甚,重新来!”

 九叔一声暴喝,声震屋瓦,两人如梦初醒,忙不迭地拿起墨斗,重新装填墨线。

 也得亏这是义庄,不然大晚上的这一嗓子,邻居高低得过来问问是不是萨日朗。

 待底部墨线布置完毕,九叔紧绷的神色这才稍有缓和,他微微颔首,旋即从别处掏出一把糯米,洒在棺材周围,围成一个圈。

 经墨线、糯米、符文、黄符多重严密封禁,宛如铜墙铁壁,僵尸没意外绝难突破,只能被困棺内。

 这样九叔才放秋生和文才离开。

 不过因为秋生用嘴吹香,又被九叔一顿臭骂,不得已秋生重新换了一把香,用手扑灭,这才上路回家。

 在民俗文化的广袤版图中,点燃的香烟不宜用嘴吹灭有着多重深意。

 一方面,在敬神领域,香烟常作为供奉神灵的信物,寺庙、祠堂等宗教场所举行仪式时,

 人们怀着敬畏之心点香祈愿,此时若用嘴吹灭香烟,因其携带了人类气息,会被视作玷污供奉之举,是对神灵大不敬,恐会折损自身运势、招惹不祥。

 风水观念里,口吹出的气息属特殊 “气流”,依传统认知,气流左右环境气场。

 香烟恰似小范围气场 “调和剂”,用嘴吹灭,恰似莽撞搅局,打破室内原本相对稳定的气场格局,

 于那些讲究风水布局、期望家宅祥和的传统住宅而言,是犯忌讳之事,易致家宅气场失衡、不得安宁。

 再者,祖先崇拜习俗中,香烟用于祭祖,象征着与祖先沟通的纽带,庄重肃穆的氛围下,清明节等节日人们慎之又慎对待祭品,

 用嘴吹灭香烟显得太过随意,破坏了与祖先庄重交流的情境,被看作是对家族守护者、庇佑者的不尊重。

 简单来说,就是往饭里面吐口水,犯了忌讳。

 而回家点香也有说话。

 夜晚的路途比较阴森,容易有 “不干净” 的东西出没。

 香燃烧产生的烟雾被视为一种保护屏障,就像一个无形的盾牌,能够将邪祟阻挡在外。

 还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给其他鬼的过路费,回家路上点的香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孝敬给这些鬼魂鬼祟的。

 先前秋生招鬼可不仅仅因为董小玉看上了秋生还和秋生不敬鬼神,自己作死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