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章

    凭空生出的冷冽消失了, 意识到长久的凝视,他别过脸问:“你在想什么?”

    今天的严雪宵格外沉默,下一秒少年被紧紧禁锢在怀里, 如同无声的回应。

    浓重的情绪倾覆而下, 他的头发蹭了蹭冰冷的西服,他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

    严夫人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她在助理的陪同下回到严邸。

    经过客厅瞥见瓶里泛黄的梅花,她想起什么似地问:“骆书没来吗?”

    骆书每天都会为她送一枝新鲜的梅花,她今天出院没见到骆书的影子。

    助理犹豫了会儿说:“骆先生……死了。”

    “死了?”

    严夫人不敢置信转过头,她印象里的骆书文文弱弱的,总会在旁边看他们滑雪,她拉上骆书时骆书总会扶着眼镜说不了。

    她无法掩饰自己对骆书的感激,当严照去世后她在葬礼上哭得抬不起身体,是骆书将绣着梅花的手绢递给她。

    无论严济还是严雪宵都很快接受严照的亡故, 眼里只看得见权欲,只有骆书愿意倾听她说话, 告诉她夫人不会做的事我来做。

    骆书将严氏打理得丝毫不出错, 在郑安势大的那段时间未曾让步, 可得来的是严雪宵的猜忌, 骆书反而对她开口说抱歉。

    她没想到骆书不在了,再没有人站在她身边。

    想到这儿严夫人突然意识到什么,日光下她遍体生寒, 天底下哪有这么碰巧的事, 骆书的死恐怕不是意外, 甚至车祸也不是意外。

    她回忆起一只细长的手放在呼吸管上,顾不上收拾行李,恐惧地离开严邸。

    而林斯年坐在餐桌上, 听着母亲交谈:“没想到骆书竟然烧死在家中。”

    他猛然抬起头,还是和梦里不一样了,梦里的严雪宵手上沾满鲜血,骆书并不是平稳死在家中,而是当着严夫人的面将骆书的肉一块块割下,严夫人害怕得逃往国外。

    他还记得严雪宵不带温度望过来,林家站错队下一个轮到他了,即便梦截然而止也记得那双令人不寒而栗的眼。

    难以确定是不是那名少年的原因,现在的严雪宵手腕温和太多,没有染上鲜血。

    至少不会亲手染上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