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鸥不下回南雀

第33章 一、二、三(第3页)

    我将门关上,不过没出去。

    “我给你做点醒酒汤再走。”

    才走两步,盛珉鸥将手杖抬起,横在我前方,挡住我的去路。

    “我再说一遍,你可以走了。”他的指关节因用力而根根突起,显出分明的轮廓,不知是酒精的关系还是其它,杖身轻微颤动着,有些不稳。

    我知道这是他最后的警告,潜台词满含危险意味,憋着气只好转身离去。

    刚到门口握住门把,就听身后一声手杖落地的轻响,接着是盛珉鸥的闷哼。

    我忍不住回头,发现他该是弯腰拿东西的时候一个没站稳,失去平衡摔倒了,此时屈着一条腿,双手后撑坐在地毯上,正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不争气的右脚。

    “哥!”我吓了一跳,忙过去查看,“你有没有摔到?”

    我去扶他,不可避免地要碰触他的身体,刚碰上便被他反应剧烈地一把挥开。

    我一个不查坐到地上,呆了呆,也有点恼火。但随后抬头看他时,错愕发现他双眸紧闭,眉心蹙起,像是极力忍耐什么的样子。再看他撑在身侧的左手手心,正抓着一条暗红的缠手带,刚刚似乎就是为了拿起它才不慎跌倒。

    我恍然明白过来,他都这样了竟然还想打拳。

    “盛珉鸥,你多久没发泄了?”我盯着那条被地毯衬得颜色越发艳丽的缠手带道。

    盛珉鸥呼吸一轻,睁开眼看我。

    “一……”他当然不会回答我,冷冰冰的数字,分不清代表警示,还是他的耐心。

    任他数到“二”,我自岿然不动。他手边就是鹿角手杖,我怀疑我要是再不走,今晚被打爆头的就是我了。

    可在他要数到“三”的时候,我并没有选择起身离开,而是从他手里抽出了那根红色的缠手带。

    他声音一滞,目光透出狐疑。

    我没理他,将缠手带覆上双眼,同时嘴里接着他数道:“三……”

    话音落下,脑后系紧,眼睛彻底被蒙住。

    以盛珉鸥的智商,应该能明白我此举的含义。

    我不会发表意见,不会随意碰触,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所以,他可以做任何事。

    视线一片黑暗,耳边落针可闻。

    诡异的寂静中,我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它们那样急促,那样鼓噪,失了原本的秩序,到了喧杂的程度。

    久久没有等到回应,甚至也感知不到盛珉鸥的存在,我不安起来,忍不住攥紧了手指。

    “再过两天就是庭审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冷静应对吧?”

    我顿了顿,仍旧没得到任何回应。要不是蒙眼前确定盛珉鸥就在我眼前,我都要怀疑整间屋子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了。

    老实说,就是我脸皮再厚,被人这么晾着,也有点难堪。

    “不是……拿我当灭火器吗?”我讪笑道,“反正一次也是用,两次也是用,有需要就多用几次呗。”

    微微侧耳,还是什么都听不到,我有一瞬间陷入到了唱独角戏的尴尬中。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上次不让他搞他搞得起劲,这次送上门他反而不搞了,他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操,算了,不搞就不搞,早点回家睡觉。

    刚想扯下眼上的缠手带,头皮猛然一痛,被人抓着头发按下头颅。

    刹那间好似周身的静音结界被彻底打破,盛珉鸥粗重的喘息伴随烟酒与香水交杂的复杂气息,透过空气传递过来,钻入我的每个毛孔,让我不自觉也跟着呼吸粗重起来。

    “张嘴。”头顶上方传来喑哑至极的嗓音。

    眼睛看不见了,耳朵便会更敏锐。遵从他命令的同时,我听到了一阵细小的,金属拉链拉开的声音。

    有所预感,我朝发声处越加俯下身体。

    灼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点蛮横、粗暴地撬开我的齿关,深入到我咽喉。

    我不太适应,手指攥紧身下长毯,下意识想直起身,按住我后脑勺的那只手却强硬地不容我轻易撤退。

    “这世上,愚蠢的人实在很多,每天光是要忍耐他们……我就已经筋疲力尽……”抓着我头发的手越发收紧,盛珉鸥的话语因为下身的动作而显得断续,“每天我都会自问,为什么我不是其中之一呢?做个愚蠢的普通人……像你一样,该多好?”

    嘴角撑得刺痛不已,激烈的顶撞让我生出轻微的窒息感。

    盛珉鸥的体味,他的温度,他的喘息,甚至他指尖摩擦过我头皮升起的刺痛,无不像春药一般,叫我止不住浑身燥热,下体胀痛。

    这火实在要命,我这支小小灭火器有点受不太住,还没扑灭大火,自己就要烧着了。

    随着他动作加快,窒息感愈加明显,我有些难受地呜咽起来,却只换来更粗暴的对待。

    “很难受?”盛珉鸥的声音充满愉悦,“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哈巴狗终于尝到肉腥味,开心吗?”

    大概真是憋太久了,加上酒精催化了他本就不佳的状态,使他恶劣程度呈几何上升。

    我要是能说话,一定要回他个大大笑脸,再高喊一句:“开心,太开心了,谢主隆恩!”恶心恶心他。

    忽然,口中之物一阵轻颤,盛珉鸥发出舒爽的叹息,手指僵硬片刻,逐渐松弛开来,又在下一瞬猛地抓着我的头发,将我掀到一边。

    我歪倒在地,嘴里爆汁盈浆,吞咽不及,呛进器官,无法抑制地猛烈咳嗽起来。

    好不容易咳声稍止,就听盛珉鸥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耳边响起衣物摩擦的窸窣声,不多会儿身前气流浮动,手杖敲击着地板,缓慢远离。

    灭火器的职责已尽,也就没有用了。

    直到关门声响起,我才扯掉眼前的缠手带。

    自嘲一笑,我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根抽起来,烟雾甫吸进嘴里,便被那股暧昧的膻腥味冲得无法抑制地蹙了蹙眉。

    这味道……还挺带劲?

    嘴角火辣辣地疼着,抹去一点浊夜,我解开裤子,靠住墙,在盛珉鸥的客厅里、地毯上,含着这点刺激的味道,给自己也来了发。反正他不会这时候再出来。

    灭完自己的火,扯过一旁缠手带擦去一手粘腻,我从地上站起,整了整衣物,也不管盛珉鸥睡没睡,听不听得到,直直朝卧房方向喊了句:“走了啊!”

    说完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