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涂药

    盛明稚感觉“离婚”两个字都到嘴边了。

    想一想跑车, 想一想私人飞机,想一想价值五亿美元的游艇。

    他觉得他还可以再忍受陆嘉延一段时间。

    盛明稚这次来他哥这边没带多少东西,因此走的时候都没收拾, 直接把人打包带走,回到西山壹号。

    迈巴赫的车厢内安静的可怕,盛明稚还在跟陆嘉延刚才那句话较劲。

    什么叫他完美的身材被陆嘉延看了之后, 反而是他占便宜?

    陆嘉延是不是有病, 长了张嘴就是为了阴阳怪气嘲讽他的吗。

    很好。

    再主动跟他说话他就是狗。

    除非陆嘉延现在补偿他一架私人飞机。

    谁知道陆嘉延丝毫没察觉他的冷淡,上车后还轻声问了句:“怎么了?”

    怎么了。

    盛明稚内心冷笑一声。

    你自己心里没点儿b数吗。

    陆嘉延似乎没注意到他在耍小脾气。

    又或者说,盛明稚的小少爷脾气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发作,陆嘉延习以为常,即便是看出来了也懒得理他。

    不惯着他的作。

    只是今天不一样。

    盛明稚身上被折腾的痕迹还没有消散, 虽然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但边缘隐约还能看到露出来的吻痕。

    他从上车起就浑身难受, 一连换了好几个坐姿都不舒服。

    不是腰疼就是肩酸,又怕自己动作太大被陆嘉延看出来,所以姿势换的不动声色,简直把要面子三个字刻在了dna里。

    盛明稚根本没指望陆嘉延能帮他什么忙。

    经过前天那晚之后, 他们俩也只是把塑料关系升级成了床上的塑料关系,陆嘉延的本质还是那个精致利己的霸道总裁, 根本不会关心人。

    总的来说, 夫夫俩的感情依旧跟校门口五毛钱一把的假花一样便宜。

    腰痛得厉害了, 他就悄悄地自己伸手揉了一会儿。

    一边揉一边还在心里腹诽陆嘉延。

    变态工作狂, 变态就是变态, 到床上一样变态。

    大腿内侧还有没消退的牙印,都咬出血了。

    结痂之后里面长得新肉痒乎乎的,盛明稚又不好意思当面去揉, 只能紧紧地合拢双腿。

    迈巴赫往前开了十分钟,然后右拐。

    盛明稚看着窗外的景色越来越陌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压根不是回西山壹号的路。

    他转头看着陆嘉延,正想说什么,迈巴赫忽然在一家路边的药店门口停下来了。

    盛明稚:?

    没等他反应过来,陆嘉延就下了车。

    大约过了十分钟,男人就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装了几管消炎去肿的药膏。

    盛明稚的视线落在药膏上,心情微妙。

    陆嘉延已经坐到了他身边,原本不是很窄的车厢,瞬间就拥堵起来。

    虽然有过那晚,但盛明稚还不习惯跟陆嘉延靠的这么近。

    他下意识贴着车门,拉开了距离。

    却不想陆嘉延抬眼看他,视线带有几分严肃,拿出了一副长辈的姿态:“别动。越动越难受。”

    他直接挤出了一点药膏,轻轻扯开盛明稚的领子。

    有牙印的地方已经微微发肿,在洁白纤细的脖颈上格外明显,男人的视线微微凝滞。

    这还是能看见的。

    看不见的地方估计更加惨烈。

    盛明稚不知道怎么,刚才还极力想要掩饰住自己不舒服的想法,在陆嘉延开口说话的一瞬间就瓦解了。

    他忽然就不那么想自己忍着了。

    “都怪你。”盛明稚嘀咕一句,他加强了语气重复:“都是你害得。”

    陆嘉延哂笑一声,“嗯”道:“都是我不好。”

    “本来就是你不好。”盛明稚越想越生气:“我接下来还要进组拍戏,被你害得不能拍了,你赔我片酬。”

    陆嘉延替他把脖颈处的痕迹抹上药,更深的地方在车上就不好抹了。

    于是他拧上药膏,换了个方式,用手不轻不重地按揉着盛明稚的腰。

    很细的一截。

    似乎一条手臂就能圈住。

    盛明稚理所当然地享受着陆嘉延的服务,内心积攒的怒气已经消退不少。

    心想这个狗男人还没有那么良心泯灭。

    陆嘉延轻笑,随口道:“你那点片酬值多少钱。”

    盛明稚:……

    妈的,别瞧不起人。

    “三千万。”盛明稚张口就是天价。

    陆嘉延顿了下,挑眉:“三千万?”

    而且还上下打量他一眼。

    那表情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又什么都说了。

    盛明稚直接无视,面不改色的点头:“你也不用太自卑,虽然我这么优秀,但还是被你得到了。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陆嘉延慢悠悠道:“娱乐圈看上去要完蛋了。”

    ……

    ……

    盛明稚气得直接用小腿狠狠踹了他一脚。

    不轻不重,倒像猫抓。

    -

    盛明稚回西山壹号之前,还纠结过要不要把自己的东西搬到陆嘉延的卧室里。

    毕竟两人已经睡过同一张床,往后余生还有几十年要过,总不能一直分房睡。

    虽然是凑活起

    来的商业联姻。

    但好歹也有夫夫名义在,同床共枕,也算是一个进步。

    但这点名义价值在刚才已经被陆嘉延彻底亲手掐断。

    一直到了晚上,盛明稚都没说话,单方面跟陆嘉延冷战中。

    吃过饭,他直接转身就走,没打算等陆嘉延一起。

    陆嘉延瞥了他一眼,放下筷子,紧随其后。

    到了三楼,盛明稚果然头也不回的就走进自己房间。

    “砰”地一声,砸门砸的整个别墅都能听见了。

    陆嘉延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小祖宗又在闹脾气。

    但他仔细思考了一下,今天的一切流程都很正常。为了去接盛明稚回家,他还推了晚上的一个会议,行车途中主动去买了药膏,为他涂上。

    理论上来说,他已经做到了一个丈夫应有的体贴与责任。

    按照正常的发展。

    既然已经有了实质性的关系,盛明稚与他应该睡在一间房,至少看上去已经与普通婚姻相差不了多少。

    陆嘉延站在门口,叩了下门:“明稚。”

    “你又怎么了”和“我又怎么惹你了”两句话同时冒到了嘴边,但在说出来的一瞬间,陆嘉延及时刹车。

    不知为何,他有种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