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挠痒痒

    蒋泽枫没少干活,不是那种白斩鸡文弱书生似的身材,一身的紧实肌肉,肌肉实打实的满是力量,衣服遮挡的皮肤白皙,此刻因受伤,青红一片,透着一身野性难驯之余,又带着一种凌虐美感。

    林中很幽静,偶有鸟叫。

    蒋泽枫衣服被扒了,也乖乖闭上嘴不说话了,与此同时,身后替他检查伤处的顾引舟也沉默了下来,他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蒋泽枫转过头,就见顾引舟垂眸,不言不语。

    “怎么了?”蒋泽枫问,“出血了?”

    他反手想往身后摸摸,但手臂一动,牵扯到肩头的拉伤,不由吸了口气,左手搭在了右边肩头上。

    这一下摔的,疼是真疼。

    “没。”顾引舟陡然回了神,声音生硬,他把蒋泽枫衣服拉上去,“回去吧。”

    “不看了?”

    “不看了。”

    他捡起地上的东西,背对着蒋泽枫,在他面前蹲下。

    蒋泽枫:“嗯?”

    “上来。”他说。

    蒋泽枫看出这是顾引舟打算背他的意思,道:“不必,我能走。”

    顾引舟坚持让他上去,蒋泽枫没上,思索着怎么把那野猪弄回去,那么大一头,分量不轻,他琢磨时,顾引舟在一旁看着他侧脸,眸色幽深,看不清喜怒,晦涩难懂。

    蒋泽枫还在琢磨另一件事。

    野猪这个剧情在原文中有提到过,原本剧情中,野猪撞伤了三个人,后村里人商量过后,决定上山将这野猪收服,而野猪最终也是死于顾引舟刀下。

    现在这个剧情点变了。

    且在收服野猪这事后不久,村里会发生了一件事。

    一个姑娘走夜路被侵/犯,事后被杀,抛尸于荒郊野外,被发现后,有人指认那晚看到过顾引舟的身影,顾引舟成了“疑似凶犯”,而姑娘身上的伤处,又和顾引舟降服野猪那日的刀一致。

    蒋泽枫也做了证,那晚顾引舟不在家中。

    顾引舟险些就此被抓。

    事后虽真相大白,可顾引舟名声也有损,他本就一身凶神恶煞的气息,在村里头受到了排挤,这事之后不久,就会有土匪进村,顾引舟护住村民,却被村民背刺,被砸了脑袋,回想起了从前的事。

    蒋泽枫不知这事提前了,那之后的事,是否也会提前。

    傍晚,太阳下了山。

    溪石村村口,一伙村民聚集,板车上放置着一头血淋淋的野猪,没了气,村民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的说着话。

    “哎呦,这猪能卖不少钱嘞!”

    “前几天老刘不还被撞断了骨头,现在还没好呢。”

    “就这头野猪!”

    “蒋家那两兄弟弄来的,说是吃不完要卖些,村长刚要了两斤。”

    野猪是顾引舟去借了辆板车拉回来的,村里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来旁人围观。

    下午着实热闹了好一阵。

    当天天还没黑,就把猪分割了,村里一些人买了些提回去,顾引舟自己留了些,还有一些切好,用绳子串起来,往平日照顾了他们的那几户人家里送了过去,做完这些,他才回到家里。

    蒋泽枫后背伤了,只是皮肉伤,他起初只觉着有些疼,到了现在,痛感逐渐清晰了起来。

    他估摸着明日还会更痛些。

    晚上洗澡不便,反手时肩头一阵酸痛,他手搭在肩上,听到后头传来脚步声。

    “哥?”

    “嗯。”顾引舟出现在门口,看了眼院中人,眼眸下垂,视线落在地面,转头要出去时,又不知为何缘由,步伐停顿一瞬,“要我帮你吗?”

    “要!”蒋泽枫求之不得。

    顾引舟走过来,接过他手中水瓢,将水从他肩头浇下,夜色朦胧了眼前的背影,可这般朦朦胧胧更叫人浮想联翩。

    蒋泽枫长长的舒出一口水,顾引舟垂落的眼帘抖动了两下,眼皮一跳,抓着水瓢的手紧了些,指尖泛白。

    蒋泽枫:“还好还有你,若是我一个人,还真有些吃力。”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顾引舟只觉口干舌燥,喉结滚了好些次,可蒋泽枫过于坦诚的态度,大咧咧得叫他心生怪异,一时之间又说不出哪儿怪。

    蒋泽枫在说话,他偶尔才给一两声的回应,蒋泽枫洗完了澡,舒坦的道了声“舒服”,“那我也帮你——”

    他话没说完,就被顾引舟打断了,“不用。”

    “那多不好意思。”蒋泽枫摸了摸鼻子。

    顾引舟:“……”

    方才该不好意思的时候,也没见着他“不好意思”。

    顾引舟衣裳被打湿了,他侧过身,半是背对着蒋泽枫,“回你房里去。”

    月光洒落在院子里,适应之后,不用烛火亦可视物。

    脚步声远去。

    蒋泽枫走后,他闭着眼,喉结滚了滚,在院中吹了好一会儿的风,才将桶里的水倒了。

    夜晚天空满星点缀,闪烁着光芒,房中点了一盏烛火。

    顾引舟洗了澡,拿着药进了蒋泽枫房间,说是要给他上药,蒋泽枫坐在凳子上,椅背上挂着衣裳。

    男人掌心干燥,覆着一层茧子,掌心倒了药油,一点点的按摩在他摔的青红的地方,力道不轻不重,蒋泽枫在刚开始的时候小声的哼唧了两声,顾引舟手一顿。

    顾引舟:“疼?”

    “我忍着。”蒋泽枫说。

    蒋泽枫听到了男人的呼吸声。

    有些缓慢,又有些沉沉的。

    在这安静的夜里很清晰。

    “别忍着。”顾引舟说,“叫出来没事。”

    “我叫出来,哥你岂不是要心软了。”蒋泽枫嗓音含笑,“轻了可就没什么用了。”

    顾引舟知他说的是事实,抿唇不言。

    “其实挺舒服。”蒋泽枫说,“我喜欢你手上的茧——”

    他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陡然变了音,尾音都快飞到天上去了,他蓦地挺直了腰杆,身上肌肉紧绷。

    “你少说些话,少糟点罪。”顾引舟哑声道。

    这一阵子,蒋泽枫都这么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他哥已经被他似有若无的越界弄得快不行了。

    这人性子不老实,也不知是本性如此,还是什么缘由。

    蒋泽枫上完药,没马上套上衣服,想等药油干了,再穿衣服,他又问顾引舟有没有哪痛,顾引舟说没有,他不信,于是这次被扒衣服的就成了顾引舟。

    下午那般折腾,当然不可能一点伤都没有,只是顾引舟一向能忍,即便身上哪处有个伤痛,他也能面不改色的叫人看不出来。

    他手肘青了,身上还被树枝划了好几道痕迹,他道不碍事,他不习惯在蒋泽枫眼前袒胸露背,更何况他身上很多疤,很丑,看着也不像什么好人。

    他脑子里想法多,乱糟糟的,吵的他脑袋疼。

    “上点药吧,好得快。”蒋泽枫说。

    顾引舟拉着衣襟:“不必。”

    蒋泽枫:“不许穿,穿了我再扒你衣服。”

    他的手一下卡在了那儿,不上不下。

    这些天已经让蒋泽枫差不多摸透了顾引舟的性子,对付他很有一手,看他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像是气急了。

    他勾了勾唇,“你扒我两次,我都没说什么。”

    当柔软指腹碰在他伤疤上时,顾引舟耳边一切声音都似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