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觉失灵何暮楚

第6章 我来教他(第2页)

    脚步声逐渐往二楼去了,闻雁书关好落地窗,楼梯到走廊的声控灯明明灭灭,两个卧室的门先后合上。

    郑乘衍靠坐在床头,被子上的平板仍亮着屏,画面停留在电影《香水》的后半段,主角因背上罪名接受死刑,可全广场围观的万千群众却受蛊于他调制的香水,不分你我地纵身情欲,已然忘记了哪方是罪恶。

    画面中一片深浅相叠的肉色,郑乘衍推倒要往平板前凑的摩卡,摁熄屏幕后给它撸了把肚皮:“他那意思是对爱和欲望感到迷茫?还让你教他,你懂么你。”

    像是自言自语,郑乘衍又说:“不明白情欲本身,那他看电影这一段别是直接拉进度条吧,那不是更不懂吗。”

    摩卡被他抚摸得昏昏欲睡,郑乘衍却仍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分析他最近对闻雁书有点上心的原因。

    是因为那天在浴室撞见的一面,让他对闻雁书产生了冲动?

    可欲望不能操纵感情。

    是因为初始印象崩塌,闻雁书在他面前呈现了配偶标准以外的样子?

    可他并不希求闻雁书做任何改变。

    也许因为种种无法解释的巧合碰撞,他似乎在原定好的协议婚姻里率先走偏了方向,而他认为自己能承担偏轨的后果。

    壁灯熄灭,以防压到摩卡,郑乘衍侧卧着只占床的一半。耳畔是猫打呼噜的轻浅声响,郑乘衍挨着枕头征询这位家庭成员的意见:“他不懂爱和欲望,那我来教他好不好?”

    一天的工作驱来了疲惫,做完这个决定后郑乘衍就安心地坠入了睡眠。

    电影没看完,但他事先浏览的影评让他知晓了结局;他和闻雁书的结局已成定数,但他突然想让过程变得有趣一点。

    两人都不在家里吃早饭,所以起床后的时间一部分花在了穿搭上,闻雁书只追求舒适,反正到了调香室要换白大褂;郑乘衍稍慢些,在衣帽间里来回踱步,西装搭配好了要挑领带领针,完了还要琢磨哪块手表合适。

    昨晚说好了今天送闻雁书上班,他听见走廊几度响起对方的脚步声,索性放下领带过去把门打开:“雁书,进来帮我选一下。”

    闻雁书抬手看看表,时间其实还早,他尾随郑乘衍走进衣帽间:“今天要见客户?”

    “为周五选的,”郑乘衍拎着两条领带比对,“昨晚忘记跟你说,我这周五晚饭不在家吃。”

    “有应酬?”闻雁书在选择香料之外都很果断,“这条吧,扎普瑞特结,文雅又容易解开。”

    郑乘衍便将另一条放了回去:“为什么要容易解开?”

    “在中国的饭局上很少人愿意从头到尾保持严谨,会难受。”闻雁书又看了眼时间,自作主张帮郑乘衍挑起了衬衫,“穿白色吗?”

    “藏蓝吧,白色太容易雷同了。”郑乘衍靠在一边,不露痕迹地给闻雁书下套,“不是饭局,是酒会。”

    闻雁书流连在不同颜色的衬衫之间的手顿住:“羲和娱乐主办的酒会?”

    “对,”郑乘衍说,“你们公司也在邀请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