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第2页)

    “徐砚程你千万别有事。”许萦贴紧他,搂着他腰身,整个人躲到他的怀抱里。

    像他这么好的医生,应该长命百岁的。

    徐砚程安抚着怀里的女人,觉得自己真矛盾。

    她不担心他的时候,他就总想着被她关心。

    看到她真的担心自己的时候,又不想她这么伤怀。

    “下不为例,行不行?”徐砚程好声好气哄着她。

    许萦从他怀里探出头:“可以是可以。”

    徐砚程:“我们小惊有什么条件?”

    许萦笑说:“你不是放假吗?我们去隔壁市的海边度假村玩吧。”

    徐砚程对她的提议倒是挺心动的,还是拒绝说:“你忘了,你现在在备考。”

    说到这个,许萦觉得她更加不能在家待着了,全天和徐老师处在一块,这不得听他讲一天的课?这样的日子别说三天,半天她都受不了,真的在家三天,她的一些美好品德会消失不见的。

    许萦理直气壮地装傻:“反正有你在,英语什么时候学又不是学,我的专业课完全没问题,毕竟落榜三次,不是白落榜的。”

    徐砚程笑:“行,听你的。”

    他心想,哪有人这样埋汰自己的。

    不过,许萦的专业课确实学得扎实。

    其实她的成绩不差,当初考试纯属是心态不行,或许她压根没想上岸,焦虑又支使她不得不去参加考试,所以才考得不理想。

    许萦得到徐砚程的承诺,拉着被子乖乖躺好,开始期待明天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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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萦说好第二天早起出门,一觉睡到中午。

    行李徐砚程早起收拾好了,微信给她留言说出门一趟。

    许萦深觉不好意思,用完早午餐乖乖地写昨天落下的两篇阅读。

    差不多下午一点,徐砚程才回来,接着出发去临市。

    酒店是许萦定的,位置在海边的一家国际大酒店。

    原先是定民宿,但酒店里的设备更齐全,装修风格是她喜欢的,果断叛变,退了民宿定酒店。

    临市靠近赤道线,四月份后,白日的海风带了些溽暑的湿润,变得温温的,她穿着一件卫衣正正好。

    因为是临时起意来的,没有特地做过攻略,许萦从小红书搜出几篇笔记,找了几个感兴趣的景点和徐砚程去打卡。

    晚上在美食街用完晚餐,两人去海边散步。

    夕阳刚落下,海面上粼粼的阳光被月光取代,金光灿烂,水波被照射,金晃晃的。

    许萦穿着洞洞鞋,想往里走去一点,徐砚程搂着她的腰拽回来,耐心劝她:“天气还冷,等天热了再下海。”

    许萦望眼欲穿地盯着大海,只能说来得不是时候。

    沿着海岸线走,泥沙棕色深深浅浅,湿的和干的混着,许萦鞋子脏了泥,不小心打滑一下,徐砚程单手抱着她远离海边,脱下她鞋子,去替她清洗,回来给她穿上,然后蹲在她面前。

    徐砚程:“上来。”

    许萦:“我又不是走不了,不需要你背。”

    “你鞋子是湿的,踩到沙滩会沾沙子。”徐砚程招手,“上来吧。”

    许萦摸了摸吃得圆滚滚的肚子,最后爬上了他的背,环着他脖子,靠在他肩头看着远处笼罩在黑夜里的大海,诡秘莫测,海雾朦胧,月色暧昧,氛围暧昧。

    “徐砚程,你当初为什么回国?”许萦问出了困扰她一整天的问题。

    徐砚程攒眉:“怎么突然这样问?”

    许萦本想打马虎眼,最后微微叹气说:“昨晚岳泽送我去的医院,他和我说了你在国外医院的经历。”

    徐砚程神态平静:“他怎么说?”

    “他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国外因为医疗失误差点失去进手术室的资格,问我知不知道你被病人家属闹上法庭。”许萦说到这,心脏堵堵胀胀的,跳动都不由她说了算,愧疚地靠在他耳边,“我才发现我对你一无所知,好像……我还是那个糟糕的许萦,说好对你要关心,但我却不知道你身上有着什么样的伤疤。”

    徐砚程侧脸,她的唇擦过他眼角,落在鼻翼,许萦不好意思直起身子,起身的动作太突然,差点要从他背上摔下来,好在反应及时,徐砚程手扶住她的背。

    许萦不敢再乱动,紧紧地搂着他肩头。

    “对不起。”她在他耳边悄声说。

    徐砚程失笑:“笨蛋小惊,不是你的错,道歉干什么?”

    许萦觉着挺委屈的:“我确实对你过去一无所知啊,总以为你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自我美化了你的心情,就是错了。”

    “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确实很开心,你没有错。”徐砚程说,“岳泽说的事是真的,但是说不完全。我确实差一点因为医疗事故不能上手术,是因为妈她要做一个很冒险的术式,没有人敢做一副,当时救人心切,我愿意陪她冒险。人救过来了,作为惩罚妈一个月不能上手术,她干脆去旅游了,我的处罚也就是扣薪水。”

    许萦没想到内情是这样的。

    “我也确实被病人家属闹上了法庭,但审查后,我对整台手术的操作没有失误,后面也就撤案了。”徐砚程把实情全部告知了她。

    许萦愣住,把他环得更紧了些:“做医生会碰到这么多惊悚的事?”

    徐砚程:“关乎生命的事,会发生这些也正常吧。而且去世的那位病人,前后住在医院有一年,我一直是她的主治医生,虽然医生不能对病人有过多不该有的情感,但我们相处下来,在彼此心里算半个朋友。最后她因为意外离开,我有段时间挺内疚的,认为是我没有能力救活她。”

    “我回国不是因为医疗事故也不是因为医疗官司。”

    就是单纯的因为你。

    许萦松了一口气,软趴趴地挨着他:“我感觉我被岳泽骗了。”

    “他真够混蛋的,亏我还老实巴交的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他。”

    作为交换,岳泽问了她关于容青筠在学校教书的事,她被徐砚程国外的纠纷吓傻了,一五一十把容青筠的事情全说了,突然好后悔,容青筠是她朋友,她这样算不算出卖好友?

    徐砚程问:“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我,你为此很难过,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作为你的妻子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许萦说着说着,愧疚再次涌上心头。

    徐砚程顿了下:“其实他说的这点也没错,我确实心里过意不去,但这并不是你的错,我没有主动告知,你不知道是正常的。你要是知道,我倒是要问到底怎么知道的。”

    徐砚程的逻辑没错,要是她私下去打听他没有主动坦白的事,才是对他的不信任。

    “是不是每一个病人的离去,你都很难过?”许萦自觉自己不是情感丰沛的人,但她也害怕面对生离死别,何况徐砚程的职业就站在生死线上,可能每天都面对着。

    “难过的。”徐砚程抬头看向远处的路灯,“作为外科医生不允许太难过,再多余的情感表现出来都会对家属造成伤害。其实面对病人的离世,我心里会自疚想,读书再好,医术再精湛,我不是神,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