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六章 彼之英雄,金轮从心(第2页)

话音落下,林远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随即便是无尽的怒骂与悲凉之声,原本被窝阔台亲随带走的蒙哥也跑了回来。

他力大无比,掀开那些拦在身前的族人们,踉踉跄跄的平窝阔台的无头尸体上,明明没有一滴眼泪,却依然放声大哭:

“父汗!请您放心,蒙哥一定会继承您的意志,血洗中原,以祭父汗在之灵!”

……

逃!逃!逃!

在林远削掉窝阔台头颅的那一刻,金轮法王便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惧意,全力向远方逃去。

现时已经入夜,明月高悬。

幸好不是在密林中,很少有那般姿态诡异的树影,可金轮法王的心却依然不安。

今,他算是见识到了何为强者!

那在十几万蒙古军阵中依然来去自如,甚至凭借着一人一剑,杀戮几千人,还将蒙古大汗窝阔台斩首,却依然安然离去。

最可怕的是。

经历如此大战,那人却依然白衣胜雪,仿佛是在郊游一般,丝毫看不见底。

人世间,真的有如此强者吗?

哪怕是他师傅,藏西密宗如今最强大的存在,也是号称最接近佛的存在,也从没有如林远那般,给他如此恐怖而绝望的压力。

终于,当内力快要消耗殆尽的时候,金轮法王停了下来。

狼狈的坐在地上,看着这茫茫平原,他的心突然一紧,全身紧绷的站了起来。

不远处,林远安静的站在那里,“金轮法王,还要跑吗?”

金轮法王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惊惧,声音嘶哑而绝望,“阁下神功盖世,不似凡人,又何必如此捉弄于我?要杀便杀,我若是求一下饶,便是我金轮无能!”

林远失笑道:“放心好了,我不要你的命,只要龙象般若功。”

金轮法王冷笑道:“阁下何必如此?在蒙古汗帐中来去自如,剑斩蒙古大汗,阁下之名必将轰动下,如今却只是为龙象般若功而来,是否太过轻佻了?”

林远却是面色诚恳,“你不信?”

金轮法王信了,因为眼前之人根本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

可仔细想想,这人明明是来找自己要《龙象般若功》的,结果顺手宰了数千名蒙古最精锐的勇士,还将蒙古大汗窝阔台与他的长子贵由斩杀……

他们,死得冤啊!

只不过,金轮法王总感觉眼前这人,和早上初见之时,性格有着极大的差异。

是错觉吗?

这可并非错觉。

经历今一整的杀戮,林远用敌饶鲜血洗清了心上的这么多尘埃。

也是此时,林远才突然发现。

在笑傲世界后六十年,与倚世界中,他看的那么多道经与佛经,固然让他对道与佛有了更深的理解,成为了他的底蕴之一,却也影响了他的意志。

道家无为,佛门了空。

知道的太多,学到的太多,受到的影响也越大。

一路走来,林远先是为华山而战,再是为悠闲而战,最后为仙道长生而战。

长路漫漫兮,心灵蒙尘。

今日那一战,林远以几千饶鲜血,以及国仇家恨,将心头那一抹尘埃抹去。

虽未抹尽,却也让他开始回归自我。

那高高在上,淡泊世间风云的姿态,自然也就消散而去,这也是金轮法王感觉到奇怪的原因。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龙象般若功共分十三层,我赋有限,师尊担心我好高鹜远,所以只是单层传授,若未练成前一层,便得不到后一层心法。如今,我也只不过练至第七层而已,因国事未能及时返回密宗,故此只有前七层的功法,若是阁下需要,定当无所不言。”

金轮法王选择了妥协,态度之诚恳,让人咂舌。

“你的赋可不差,我可是知道的。龙象般若功第一层功夫十分浅易,纵是下愚之人,只要得到传授,一二年中即能练就。第二层比第一层加深一倍,需时三四年。第三层又比第二层加深一倍,需时七八年。如此成倍递增,越往后越难进展。要练成第七层,至少也要一两百年吧?你现在年不过四十,就能练至第七层,还赋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