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末世苟命日常(10)(第3页)
&观察着外面的丧尸:“女性,27岁,它还做美甲了……哦,听到声了吗?”
啪嗒。
挺清脆的一声。
声音不大,平常可能听不到,但陈幺现在精神高度紧绷:“那是?”
&:“它把美甲挠掉了,等下,指甲盖也掉了。”
“……”
就特么肉疼。
陈幺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瞬间门他竟然有点感同身受,他再也受不了了。
蹬开狗窝,他翻身钻进了槐玉澜怀里,槐玉澜还在高烧,浑身滚烫,他不怕热都觉得有点热。
但这毕竟是活人的体温。
就这么又凑合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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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丧尸挠门的声音终于消失了,但又有了人砸门的声音,哐当、哐当:“有人吗?我是a区6楼的住户,丧尸爆发了,停水了,也停电了,我们不能再这样躲下去了。我们要奋起自救,你愿意和我们一起清缴丧尸吗?”
“有人吗?”
“喂喂,有人吗?”
“喂喂喂!”
急促的拍门声逐渐凶残,“我知道有人在,没人能坐享其成……”
门没开,但里面响起了电锯声。
门外的一群人呼啦一声退开,脸色都相当的难看,还是个戴眼镜的女人推了下眼镜:“都是邻居,没必要。”
她撕下来一张便笺纸贴门口,标注上危险俩字,“打扰了。”
人其实很有组织,也很有团队精神。从丧尸大规模爆发到现在、到现在算是第四天,以邻居、亲戚和朋友组成的小队在前期是最活跃的。
楼道。
约莫二十人的队伍。
“都是没种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躲!”
“迟早一个死字。”
“昨晚你们看见那鬼玩意了没有,就丧尸……瞳孔都变色了。”
“我家门口就有,挠了半夜的门,我最后终于受不了了。”说话的是个中年人,有些憔悴,“我把女儿养的狗扔了下去。”
“扔别的东西没用……只能扔狗。”
“怪不得你闺女哭呢。”
就有人附和了一声,剩下的人都有点异样……谴责,狗在养宠的很多人眼里,是家人。
还是戴眼镜的女人出声了:“扔就扔了。人都活不下去了,老李,没事。”
被人谴责,老李没什么感觉,但现在真的绷不住了:“我也不想啊,我也没办法,那狗就一直叫、闻见就气儿就叫,把它的嘴绑住它还嗷呜。我知道它是想保护我们,可是、可是。”
“挠门的越来越多。”
老李说不下了,抱头哭。
戴眼镜的女的推了下眼镜:“走吧,找车,找油,我们得走,这里待不下去的。”
……
陈幺就听到这,他有几天没见活人了,能说话、能跑能跳得活人。
他跑到阳台,白天还算是安全,好多人也愿意和他们一块下去。
小区没一会就聚了一百多人。
陈幺蹲阳台观察:“人还挺团结……”
打起来了。
俩男的扭到一块打起来了。
刚组织好的队伍,没一会全乱了。
人一多,味一大,声音一大,阴暗处响起了丧尸的吼声,鬼鬼祟祟、隐隐暗暗。
人心更散了,一哄而散。
陈幺没再看了:“还是得磨合一下吧。”
“那肯定啊,队伍不要超过二十人,一超就容易乱。”777还没看够,它咂嘴,“那戴眼镜的女的还行,只可惜不是个男的。她要是个两米高的壮汉,也能管个四五十人的小队伍,顺利点,能把你们小区清理干净。”
其实跟男女没关系,只不过末世就是武力当家,女性在体能这方面天生就吃亏。
陈幺趴了会,忽然感到了尿意,他夹腿:“不是吧。”
&不觉得用猫砂上厕所羞耻,但它还是劝了下:“你最好少喝水,省着点,你们人类比起小猫猫量大得多,废猫砂,用完了可真的……其实你可以直接在阳台上。”
“嘻嘻,就飞流直下三千尺。”
但凡是个人……陈幺记得小区边有公厕,就黄海天开宠物店那地儿,虽然最好不出去,但这是白天:“我出去一趟吧。”
也不是只为了上厕所,“找点吃的也是好的。”
&劝了下,没拦住。
陈幺扛着电锯下楼,他一开始还有点担心自己的安全:“他们怎么看见我就跑?”
&沉默了下:“你猜。”
没什么好猜的,陈幺又找了cs用的黑雨衣和黑胶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大白天扛着电锯,又整一身黑还是挺吓人的。
下楼步行到小区门口也就五六分钟,陈幺顿时就有种无敌就是寂寞的寂寥。
公厕路过老黄的宠物店……应该是今早,宠物店被人砸了门,狗粮猫粮都被抢了。
猫猫狗狗们在笼子里狂躁乱叫。
——昨晚停水停电还真是刺激到不少人。
活在这里,真的能看到人的道德是怎么一步步沦丧的。
陈幺犹豫了,还是有点担心老黄,进门,就货仓里,老黄还活着,但脑袋破了,他躺着呻.吟……看到陈幺的时候,他真的以为看到鬼了。
看到人吓得快翻白眼了,陈幺把雨衣帽子摘下,露出了一点银白的头发:“还活着?”
也不知道怎么,老黄眼泪都下来了,他活了大半辈子了,头一次大白天遭到哄抢:“他们……我。”他流泪,他就命苦,中年丧妻,老年丧女。
但他还是勤劳又朴实,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开着这么一家店,养着这些猫狗,“我。”
陈幺也没说什么,给老黄包扎了下伤口,又找了个狗窝给他躺下。
……
等把老黄和他的猫狗们都送到家,都下午了两三点了。
陈幺出门的时候没注意,开门才看到那张写着危险的便签,他皱眉,直接撕了下来。
他不想让人知道这里有人。
槐玉澜醒了。
他等陈幺等了三四个小时了,他都想出去找陈幺了,可他弄不断这链子。
小夫妻听了好久的链子的哐当声,又感觉着注视着他们的视线逐渐疯狂,吓得都快尿了。
有动静了。
槐玉澜闻声望去,声音温和:“你去哪了?”
雨披上有点血,陈幺把它抖了抖下,正要挂门后:“嗯?”
虽然没说,但他眼里有点惊喜,“你醒了?”
槐玉澜嗯了声,又道:“你去哪了?”
陈幺也不知道槐玉澜什么时候把止咬器解下来了,那张脸相当的英俊深邃,他眉目修长,鬓角有些潮湿,眼尾还是潮红的。
温和,仁雅:“陈幺,你去哪了?”
“——可以把我解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