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死啊[快穿]西十危
第224章 李冕(第2页)
他装模作样地,“我来找我姐……我姐来你们学校演讲,特意叫我也来好好参观一下这儿。我姐说这里的学长都很优秀,要我向你们好好学习,争取以后也考这儿。”
礼堂倒是不热了,冷气冷飕飕的,但冰棍该化还是得化,“要化了,帮个忙。”
漳大是名校,来参观的学生家长不少,这理由很正当,至少不会惹人怀疑。
陈幺很难拒绝别人的热情,他只是没想到,李冕还要给他拆包装。
李冕为了腾出一只手,把其中一支叼在了嘴里,他看起来是有点校霸的、反正不是什么好学生的长相,但办事还挺细心。
他垂眼撕开包装,睫毛特别的长,冰棍有点化了,他就拆了一半,没全拆开:“给。”
陈幺很少被人这么照顾,还是个比他小挺多的男生,他看李冕,李冕也看他,他都长到173了,要说特别小也不在至于。
就像一个贼暖的弟弟。
他一笑还有虎牙:“哥。”
草莓味已经散开了,清甜里带点酸,对其他男生来说可能是有点腻,但陈幺很喜欢,他接过,唇瓣在雪糕半融化的地方轻轻含了下:“谢谢。”
他习惯低着头,但旁边的视线有些灼热,他现在性取向还挺正常的,对男男还没什么概念,睫毛扫了下,他眼神有些不自知地温柔,唇瓣殷红,搭在一起,就很有风情,“嗯?”
李冕对上辈子对陈幺感兴趣是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在这之前,他一直对他老实懦弱的姐夫没什么印象。
应该有印象的,怎么会没什么印象呢。
他姐夫真的好看。
要是之前不知心动为何物的小畜生应该会出言调戏两句,现在他知道了,他咬下一大截冰棍,把冰棍嚼得嘎吱响:“没什么。”
从陈幺的角度,依稀看到李冕的脸有点红。
六月,天挺毒辣的。
他是个挺恋旧的人,就是不怎么用,还是随身带着几年前买的手帕:“热吗?”
李冕是挺热的,哪都是,但他这会儿没说什么不要脸的话:“你拿着吧,我再给你弄脏了。”跑了一路,他热得汗流浃背的,他话音转了下,“哥。”
遇到一个很好说话,挺温柔的弟弟。
陈幺心情挺好的,他睫毛弯起了一些:“你是要找你姐吗?”他也把冰棍叼了起来,他的衣服是旧的,手帕也是旧的,手机也是旧的……几百块的智能机,打开微信都会卡,“还记得你姐的号码吗?”
见李冕盯着他的手机,他也不是不知道什么叫羞赧的,但仍旧坦然,“还是可以打电话的。”
李冕出神的原因不是这个,他提李鹿没关系,陈幺一提李鹿他就害怕,他好怕重蹈覆辙:“哥。”
“毕业了是吗?”
“找到工作了没?”
“有没有想过以后住哪?”
这些问题有的有答案,有的没有答案,他还在思考,没办法一下子回答上来。思绪紊乱,反应缓慢,有些人看着还好好的,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未来了。
他理了下,理了好一会儿:“毕业了……”
李冕在想他姐也不是多善良的人,怎么就平白无故把陈幺捡到了家,他抓了下陈幺的手腕:“我姐是李鹿,你应该见过,我爸我妈你应该都能查到。”
“你要没地方去,跟我回家吧。”
冰棍化得更厉害了,有一滴要滑下来了,陈幺看着他被李冕抓着的手腕,就要滴到李冕手上了:“我叫陈幺。”
他和流浪狗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他还有自己的名字,“你是谁?”
李冕对上了一双温和的、有些湿漉漉的眼睛,他能确定,陈幺是没哭的,大抵是这样的人从未见过光,也没得到什么爱,连瞳孔都是烟雨朦胧的。
他垫脚的时候比陈幺高:“李冕。”
“哥,你可以叫我小冕。”
李鹿赶到大礼堂的时候,她那浑天混地的弟弟笑得一脸灿烂,虎牙都露出来了,简直像什么柔弱无害的小绵羊。
不管陈幺是怎么想的,她是有些恶寒的:“陈幺?”
李冕的那根冰棍三口就没了,陈幺还在一点点舔,没人要的人总要小心翼翼一些,遇到好吃的,是不肯一次吃完的。
吃完就没了。
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声音其实挺好听:“学姐。”
叫学姐?
倒也没错。
李鹿来回看了几眼,她准备捡的人被她弟捡了——家里肯定是不缺这一口饭的,她就是有点担心:“你和小冕认识?”
她得确定一下,“你知道小冕是个怎样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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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冕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陈幺需要一生去回答。
每个阶段的李冕都是不一样的,陈幺大学学的金融,但他其实不喜欢金融,跟很多高考生一样,没人指导,也没那个接触的条件。
很多人报专业都是盲报。
他真的不喜欢和人接触……也不是不喜欢和人接触,只是他这样的性格,和人交流很容易有负担。
他刚到李冕家的时候,李冕读初三,但他这个人年纪不大,倒是挺正经的,他带他去见了他的父母……李冕就说他是家教老师。
陈幺这样高文凭,性格也好的人,李家父母还是挺喜欢的,尤其是在陈幺的辅导下,李冕的成绩突飞猛进的时候。
他们对陈幺很友善,逢年过节就会给红包。
从他们遇到的那个夏天,他过年就是在李冕家过的。
李冕的爸妈会给他包很厚的红包,送新年礼物都会送他一份,他们总说他太惯着李冕了。
有吗?
李冕感冒了,重感冒,哼唧着要吃黄桃罐头,还要躺他怀里。陈幺觉得那样有点不太文雅,但李冕很会撒娇,不知道男生可不可以用这个词——就很甜妹。
陈幺被腻歪地没办法,拿起阿姨开了的罐头喂了李冕一下,其实就一下,李冕总是很懂事,吃了一口就自己爬了起来。
顶着烧到39摄氏度的脑袋说要自己吃。
陈幺有点担心李冕打碎了碗,那年李冕十七,他烧得脸都红了,可能真的是烧糊涂了,他抓着他的手腕亲了下,还嘟囔:“累着你怎么办。”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记得,反正就是记得,这个一直比同龄人成熟很多的男生说话都黏糊糊的,白色羽绒服裹着他已经发育到180的身体,浓密的黑发,漆黑的睫毛。
潮红的脸还是很野性。
他就是长得不太好招惹,但其实很爱笑。
虎牙,酒窝,顶着头凌乱的头发蹭他。
亲手腕算亲吗?
陈幺彼时在读研二,他转了专业,从金融转到了森林培育系这个大系,读得有些辛苦,每天被冗长的论文折磨,他反应有些迟钝。
等他意识到李冕真的用嘴唇碰了下他的手腕后,李冕趴他怀里已经睡着了。
发着烧还要去接他,又吹了点风,毫无意外地加剧了。
陈幺的圈子小,也没人跟他提男男这事,他一直觉得只有男女有接触才能算亲,这就是个意外,他是想这么定性的。
但平静的心湖被投入了个小石子,涟漪一阵一阵的。
陈幺就是再愚钝也不至于不会上网。
男男、bl。
他看得神情恍惚,还有些难以启齿的……羞耻,他不知道李冕是怎么想的,他是把李冕当弟弟看的,被弟弟亲了下,就要来搜这种东西,还看到面红耳赤的,他确实有些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