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们的舞台剧吐墨的鳄鱼

170,异心

啪啪啪。

手中的红球落在地面,她却没有去捡,只是呆呆的望着眼前五体伏地的两人,脸上却写满了困惑以及....惶恐。

没有人告诉过她,遇到这种情形该怎么办,她只能僵在原地,心脏如同被纠紧一样,有种无助感弥漫上心头。

“为什么...母亲...父亲....”

轻盈而细微的声音从她的嘴边漏出,而往日和善的母亲却弯着腰,姿态越发恭敬,言语虽然严厉,但眼神却温柔的父亲抬起脸,眼中却充斥着陌生的情感。

“神子大人,沉睡于您血脉深处的那份力量已经觉醒,您不再需要我们这些凡人作为伪装,是时候成为大人了。”

“您将前进,您将变强,你将继承那位的荣耀,让家名再度彰显于世。”

“这才是您应尽的义务,我很荣幸能与您相遇,啊啊,真是神圣的姿态。”

父亲的眼神依旧很是温柔,脸上带着陶醉般的笑容,只是那副口吻却无比冰冷,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只是因为这双眼睛,我就要这样?”她迟疑的指向自己的眼睛,散发着黄金光芒的瞳孔在阳光下越发耀眼,父亲低下头,姿态同样变得郑重。

“那正是你血脉的象征,与这些支脉不同,拥有这双眼睛的你才是诺伦家族真正的继承者。”

高亢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有着雪色的长发,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现任家主格兰双眼湛然的看着她,身后跟着数十个沉默不语的白衣侍从。

那对碧蓝色的眼眸中蕴含的强烈情感让她不由得有些畏惧,下意识看向伏地的两人。

格兰眼中闪过不悦之情,他冷漠的目光看向两人,右手一抬,眼中蓝光一闪而过。

咔嚓咔嚓。

从虚空凝结的冰霜剑刃穿过伏地的两人,在凭空出现的血花与尖叫中,两人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下,再也没了动静。

格兰的目光扫过尖叫嚎哭的某人,脸上闪过无奈之情,屈指一弹,幼女瞬间变得安静,虚空中生出一道冰床,将她稳稳的接住。

“去带她去那处庄园,以后定期派人前去教导神子,不得延误,快去。”格兰对着一旁的近侍吩咐道,后者无声的点点头,十来个人托着冰床离开了这里。

格兰再度看向那团碎肉的位置,表情却显得分外冷淡。

“早就跟你们说了,不要与神子太过亲近,让她产生眷恋之情,可你们却没有听我的,那么违抗命令的你们自然也是该死的家伙。”

“不过不用担心,你们的家人我会投入一定资源扶持,不用担心你们的身后事。”

格兰冷哼一声,随后转身离开,留下了数十个白衣侍从,它们沉默着打扫着院内的污迹,在之后也会将‘垃圾’处理掉。

过程中,它们发现两人的肢体处有紧密相连的部位,它们索性就推在一起,反正之后也要做焚烧处理,只要保持‘整洁’就好。

这才是这个家族中唯一的规则。

一推碎肉中,一双厚实的大手与一只满是茧子的小手紧紧的攥着某物,那是一个略显破旧的红球,浮游毯在空中一摇一晃,只是这份‘联系’却始终没有折断。

一家三口直到最后,都被某根无形的线相连,即便失去了形体,想必也一定会继续存在。

雪莉的手掌在冰棺表面摩挲着,将自己的心神从记忆中抽离,脸上不禁露出苦笑,那也只是她的祈愿而已,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之后的发展。

自那以后,那两个人就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即便是她有多么不甘,痛彻心扉,却也逐渐习惯了孤身一人的日子。

不过,说是这么说,其实大多数时间,那处庄园都被勒令停在主宅,所以她也并非见不到他人,只不过因为厌恶那些人,所以也不曾与之交流过。

不过她曾数次以男装出游,都没人说过她,过去的她以为他们并不在乎自己,可现在想来,说不定也有那个人的示意。

雪莉止住有些阴暗的思绪,这也是她惯常的坏习惯了。

她看向那个面容稚嫩的孩子,宛如被冰晶染色的后的霜色眼珠,肌肤雪白而清丽,身体被带着花纹的蓝色布帛包裹,如同沉睡一般,却毫无声响。

“.....也对,要有反应就该我惊慌了。”雪莉苦笑着摇摇头,心底却有种莫名的安宁感,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温暖之手抚摸着她一般。

“结果确实如那个家伙所言,我在这个时代就已经诞生,只是后来才被那个人发现,从而放到了族中,想必那时他明白了真相,也难怪他会表现的那么...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