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们的舞台剧吐墨的鳄鱼

221,向着落日,独行

安德里面色冷漠,手掌在空中一握,强光顿时熄灭,众人不禁望向那道玄奥身影,他们同时心中一震。

仙,后退半步,而后再度望向这边。

“在这片大地上,你不是我的对手,除非你肯让你的本体出手。”安德里的嘴角挂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眼神淡漠,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仙漠然的望着这边,却没有发出言语。

万圣主宰面上不表,心中却很凝重,为何,这片大地会出现这种级别的人物,这种足以称之为‘支柱’的存在。

宇宙之中存在无数的势力,杰出之辈多如泥沙,每个时代都有无数强者崛起,渴望着书写自己的传奇经历。

然而,除了少数佼佼者略有成就,其他所谓的‘霸主’、‘帝尊’、‘神王’等最终都会倒在不为人知的某个角落,最终随之时间的流逝,被世人所遗忘。

掌握一方星域的界王,威势无双,却在一只无人得见的脚印下瑟瑟发抖。

称霸数个星海的界主,威名赫赫,却在白色的炽光划过天空后无影无踪。

统御万千星疆的界尊,声名远播,却在污秽肮脏的角落中发现随身之物。

在这个宇宙,强者固然很强,但它原生的力量更为强大。

捕食星球的污秽之影,纯化万物的至净光束,身躯足以比肩‘世界’规模的灾厄,只是吐息就可以熄灭星疆灵光的庇日者。

它们如同寻猎一般,随机的挑选着下一个猎物,所有人都在那份威胁下胆颤心惊,纵然有人反抗,可一旦惹怒了对方,一大波灾厄就会接连到来。

它们匍匐着,潜藏着,等待着猎物的外出,而后,一举建功。

瑟瑟发抖的界王被吞食,星主的星海被尽数摧残,所有生灵都被夺去灵机,化作‘尸类’,反过来进攻那些有着生灵的世界,充当着灾厄们的‘眼珠’。

界尊们可以短暂抵抗一段时间,为了权势也好,为了理想也好,没人在意那个,只是,随后,灾厄之海会出现予以摧毁对方。

一波,一波,又一波,永无止境,直到耗死本该永恒的界尊,将残存的抵抗尽数毁灭,而后扬长而去。

但是,这仅限于一些‘散兵游勇’,唯有‘支柱’所在的势力方可称得上万世之业,永恒之国。

没有那些超凡脱俗的存在的势力,不过是朝生夕死的末流存在,换言之,只要有支柱的势力,无论他的势力多么弱小,那都必将成为宇宙中的大势力。

正如眼前的这人。

万圣主宰心中一冷,忌惮的目光看向对面那个看似平常的男子。

栗色的眸光微闪,心神一凝暗用某门秘术,一瞬间,仿佛窥见了对方隐秘的一角。

一道宛如寒霜,宛如天意的眼睛看向这边。

噗!

万圣主宰咳嗽着,身上的气息极速衰弱,身后刚刚显现而出的神山瞬间瓦解,他眼神恍惚的看向对方,却不敢再动用那门秘术。

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无论如何,这都是值得的。

“......”安德里瞥了这边一眼,而后再度望向了那位‘仙’,在场的人中也只有对方有着一定的威胁,其余的.....不过是小菜。

仙目光一凝,纯白色的眼珠倒映着对方,它单手提起,在空中一掐,做出某种手势,宛如一柄倒持的剑,对准了安德里。

宛如蒲团般的元气团在头顶旋转着,一朵朵的‘白色莲花’随之绽放,而后接连放射出无边光辉。

异象接连显现,日月悬空而起,星斗穿梭其间,有衣着飘飘之人持剑而立,有一片氲氤青空,而后雷鸣炸起,有金色轰雷响彻其间。

“灼热,寒霜,流影,杀念,劫罚,略有新意,不足为题。”

安德里一一点评着,脸上露出了些许不满,他弹指一挥,云气爆裂,莲花破碎,日月退隐,星流崩解,持剑人身首分离,雷声逐渐息声。

仙双手合拢,肩上再度长出两臂,于半空合拢,腰间长出两臂,于胸前合拢,而后身后呈现万千光晕,耀眼的神圣光环布满了天空。

天穹之人开启了一道白金色的门户,其中传来了一道道沉重的钟声。

咚咚咚.......

“圣哉,唯吾佳德,足以耀云路,且听——”

“不听。”

安德里摇摇头,面色冷淡的打断了对方,他再度单指伸出,而后,他看了看仙,顺势张开了全部手指。

“元身,圣言,童心,只是小道,多说无益。”

“我很忙,不想和你多计较,下次再来论。”

“裂。”他轻言一声,仙微微颔首,身躯瞬间瓦解,原地只剩下两团光点,其中一者气质污秽,一者格外圣洁。

却是原本的道尊和白虫。

安德里手指微动,光点顿时出现在掌心,手掌随之合拢,而后,他看向了面色平静的万圣主宰。

“此战,你伤我数万部众,你要如何解释。”

“.........圣无话可说,只望您知晓,我乃——”

“那就这样吧。”

万圣主宰面色复杂,刚要解释一二,却见安德里的神色中带着几分不耐,他单手扬起,万圣主宰不禁一呆,内心警铃大作。

但他的身体却僵在原地,连同他的真身,本命真魂,也被束缚在这道躯壳之内,他心下一叹。

之前一见到对方,他其实已经知道自己绝无幸免之机,之前不过是心中不甘,略作试探。

结果,一如他最初所预料的。

不由得,某段记忆浮现而出。

【“小圣,你为何要拜我为师呢?”

眼前是一道面容模糊的身影,他只记得,那道身躯极为高大,同时也给予了他无尽的安全感。

“圣颠簸半生,却一事无成,如今也无多余的心愿,只盼国主怜悯,给予一处安心之所。”

他不禁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当时是这么想的,只是,为何,自己后来会乐衷于毁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