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们的舞台剧吐墨的鳄鱼

459,尾声(第2页)

 在等待片刻后,森林中的骚动得以停止,安德里再度迈开脚步,进入其中。

 “”李文表情复杂的叹了口气,而后继续回到自己原本的岗位。

 随着男子的移动,黑色的影子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

 在下一刻,眼中还带着一丝茫然的李墨看向这边。

 “安德里?”

 “是我。”安德里平静的点点头。

 因为还需要调试一二,所以,他还得再来一次流程。

 一如往常的友好交谈,就像停留在过去一样,青年样子的李墨开朗的述说着自己与温慧私定终生

的那一天。

 直到

 “王承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李墨叹息着提起一个人的名字。

 “死掉了。”安德里冷静的回答着。

 李墨一呆,只是苦笑一声。

 “是吗,也对,那家伙一定憧憬着他的父亲,所以,能像英雄一样死去,也是他的心愿吧。”

 在过去,王承的父亲曾是负责物资的管理者,不过,因为过于冷酷的思维,导致人们认为对方在贪污受贿,最终受到了憎恨。

 那个人没有在意外人的看法,只是一如既往的做着自己的事,然后,在战争的后期,同那位席统一同死在了作为兽类诱饵的陷阱之下。

 “那时的你似乎发表了一番演讲,很是鼓舞了当时的人。”安德里也不由回忆过去,那是在两方尚未汇合之前发生的事。

 “不,我什么也没有做到。”李墨面露苦涩的摇摇头,“我的言语丝毫无法传到那些因为梁先生死去而失魂落魄的人们耳中。”

 他面露唏嘘的眺望着远方。

 “已然放弃之人的话语是无法唤醒他人的,那时的我表面虽然依旧在述说着希望,但我心底也认为,啊,这下人类没救了。”

 “”安德里一怔,竟然不是这样吗?

 “我是被拯救了啊。”李墨的脸上显出一丝羡慕,他伸手一弹,一幅画面在眼前重现。

 安德里随之望去。

 那是一处高台,李墨正在上方大声演讲着,他的话语富有激情,他的动作满怀赤诚,然而,他的行动却无法打动下方麻木的人们。

 “连那位都死了,我们还能有什么生路。”

 “现在就去想一个死法吧,例如睡死之类的。”

 “已然没有希望了,就让我们留下最后的回忆吧。”

 人们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话,那一张张带着虚无目光的面孔之上丝毫没有对生的留念。

 李墨心中焦急,却想不出办法,他不是那位老人可以用言语鼓舞人们,也不是自己的父亲,可以用行动告诉人们如何去做。

 在老者死去,父亲远征的现在,他只能坐视局势不断的变坏,心中却怀着释然般的绝望感,甚至感觉无比的轻松。

 “”

 咚,一个瘦弱的身影站上高台,双目含泪的看着众人。

 “你们在想什么,到底在想什么,我们不是还活着吗,为什么就要去死?!”

 那是既不干脆,也不清朗的话语,甚至连声音

也带着丝丝颤抖。

 人们不悦的看向这边,待看清对方的面孔之后,却情不自禁的露出施虐般的笑容。

 “哈哈哈,是那个贪官的孩子。”

 “什么孩子,分明是小杂种,说不准是哪条老狗的种呢。”

 “我说,也可以让这小畜生先替我们试试死法,我们也好效仿一下,毕竟那么贱的玩意也很少见了吧。”

 人们争先恐后的发言着,话语中满含恶意。

 少年的身体越发的颤抖,甚至连牙齿都在抖动,但他依旧用瞪眼的方法看向其中一个开口的人。

 “收回那句话!”宛如受伤的小兽一样,他发出咆哮般的声音。

 人群一静,继而更大的谩骂和戏谑迎上人们的面孔。

 “呵呵呵,小东西,老子骂你几句又算什么,有本事,你来打我啊?!”身体壮硕,只有右臂缠着的白布上有些灰迹的旧守卫嘲笑着。

 “不要胡闹!”李墨大喝着,试图压下现场的骚乱,然而,并没有人理会他的话语。

 少年咬着牙,下一刻就扑下了台,用牙齿狠狠的摇着前者受伤的右臂,壮汉吃痛之下,粗壮有力的左臂不断落到少年的背上。

 人们大多眼带快意的看着这一幕,不过,一小部分人却皱着眉,看着那力道一下比一下的样子,心中觉得有些复杂。

 有必要这么做吗?

 “松口,快给老子松口!”

 “尼玛的,混账玩意!”

 壮汉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狠狠的打在对方的后背。

 少年眼露执拗的看着对方,却死都不松口。

 咚,咚,咚。

 李墨试图上前阻止,却被一旁的人拦住,它们面色沉重的摇摇头,真要让临时主持会议的李墨出手,那么这里的秩序就彻底乱了。

 “我父亲不是”

 “不是贪官他”

 “他是”

 断断续续的话语从痛打声中传开,人们看着那一幕,看着面色苍白,嘴边满是鲜血的孩子,失去的冷静再度回归,近乎呆滞的视线望着对方。

 李墨晃开挡道的人,而后疾步跑到壮汉身前,一个肩肘击倒了对方,顺势将正要趴在地上的少年抱起。

 少年勉强抬起头,意识处于弥留之际,他依旧望着远方,口中则喃语着。

 “英雄”

 李墨顿在了原地,而被击倒的壮汉也只是坐在地下,只是用一副异常复杂的面孔看着这边。


 “我大哥就是死在那个贪官手下的”名叫陈刚的男子低声道。

 李墨看着那张脸,依稀想起,那个曾护着那位老者前往那个陷阱的护卫,记得叫陈威胜的刚毅男子,那张脸确实与眼前的人有几分相似。

 “我——”

 一只手抓破眼前的画面,眼珠再度变成黄绿之色的李墨看向这边,四周再度有汹涌的林木正在蠕动着。

 “那之后,便是冷静下来的人们接受我的提议,向着远方迁徙,为此,虽然我没有说,但在我心底却一直觉得对王承有所亏欠。”

 那阴郁的目光看着这边。

 “可你呢,连他的直系后代都被你舍弃掉了,安德里,这是不对的。”

 不同于前一次立即暴怒的李墨,这一回的李墨依旧保持着足够的冷静,他眼瞳一闪,眼中闪过无数景象。

 于是,难得清醒的他理解了更多,用言语质问着对方。

 “你对我们的历史做了什么?”

 “先人们舍弃生命带来的胜机,同胞们拼尽全力才创造的联邦,以及身为人类的自豪,安德里,你究竟在想什么?”

 李墨的手掌在空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