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宫宴(第3页)
贺池叩首道:“父皇容秉,儿臣并不是不想收下父皇的好意,只是儿臣性好龙阳,只爱男子,娶了好人家的姑娘岂不是耽搁了人家?”
皇帝神色莫辨,重复了一遍:“只爱男子?”
贺池点了点头,再次叩首:“是,请父皇收回成命。”
殿中的气氛更加奇特,大臣们纷纷把不能理解的目光投向贺池,就算只爱男子,多娶个女子又有何碍?哪值得如此抗命?
而且贺池当初和云清成亲时分明不情不愿,怎么几年过去,又说自己只爱男子了?
乐曲终于结束,伶人们没有得到命令接着演奏下一曲,便都像鹌鹑般缩作一团,低着头不敢去看这帝王家的家事。
殿中气氛愈发沉凝,连一个开口缓和的后妃和大臣都没有。
贺池依旧维持着叩首的动作,他肩背挺直,连这个动作做起来也是好看的,云清看着面前不远处的人,手指抖了抖。
良久,皇帝才缓缓开口道:“既如此,确实不好强行凑做一对。”
云清松了口气,大殿里的气氛也因为这句话终于松缓下来。
贺池再次叩首:“多谢父皇。”
承安帝摆了摆手,似是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贺池起身入席,抬眼扫视了一圈,好奇的眼神便收回了大半。
伶人继续奏乐,席间门的气氛又慢慢恢复欢快,只是群臣的心底都是百般思绪,都等着散了之后好好八卦一番。
贺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贺池,他是知道皇帝为什么召两人进京的,他看不透贺池此举,若说是心机深沉破釜沉舟,为了让皇帝相信他对皇位没有图谋,可这样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些……
贺池没有再去管落在他身上的各种目光,他神情冷淡,只在桌下悄悄握住了云清重新变得冰凉的手。
云清顿了顿,也用力回握住贺池的手。
之后的宴席便没人再提到他们,云清机械地随着众人举杯,心却不知飞到了那里。
等到晚上的家宴也结束后,两人刚回到王府的马车上,云清就被人牢牢抱住了。
贺池露出一个邀功讨赏的笑容:“清清,我今天表现得好不好?”
云清摸了摸他的头发,无奈地笑道:“说吧,想要什么?”
贺池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串什么。
……
瑞王府主院,卧房中红烛通明,帷幔上覆着红布,窗棂上也贴着红喜字,两人身上的吉服也与大婚礼服一般无二,恍惚间门像是来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天。
贺池将酒杯递给云清,抬手挽上了云清的手臂,云清尝了尝杯中酒,发现是甜甜的果酒,便一仰脖一饮而尽。
他还没来得及放下酒杯,脖颈上的那粒痣便被人用手指按住,用力碾磨。
云清把手臂放下,抬头看向贺池。
贺池笑了笑,露出左边的虎牙:“五年前的那日,我便想这么做了。”
酒杯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了一边,云清揽住贺池的脖子,仰头去亲吻他。
贺池乐于享受他的主动,等云清体力不支时,他才反客为主,狠狠地压了回去。
大红的鸳鸯被,衬得白的愈白。
贺池本来顾念着云清今日参加了一整天的宴席受累,过了把洞房花烛的瘾便打算结束。
他正要起身,云清却勾了勾手让他过去,云清并不常这么黏人,他凑过去搂住云清,和他继续温存。
贺池心无旁骛地按揉着云清的腰间门,给他缓解疲乏,然后他便听到云清还带着哑意的嗓音在他耳边叫了一声“夫君”。
贺池动作一顿,理智的弦瞬间门绷断,他猛地凑上前,堵住了云清微微勾起的唇。
……
等到红烛燃了一半,贺池才起身要水。
云清已经睡了过去,他细致地把人擦洗干净,才拉上帷幔,上床把人抱进怀里。
红烛的光透过床幔隐隐传来,贺池看着云清还泛着潮红的眼尾,凑上前用嘴唇轻轻碰了碰。
两人相处了这么几年,云清那些深埋于心底的不安,他怎么会察觉不到?
他有时想不明白,云清这么好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胜券在握,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
后来他便不想了,他会用他的行动证明,每一次,无数次,他的选择都只会有云清一人。
云清感觉到熟悉的体温,无意识地往贺池身边怀里凑了凑,贺池被他的小动作弄得心软成一团,伸手将他圈得更深,也闭上眼睡了过去。
次日凌晨,天还黑着,主院卧房的门突然被敲响。
贺池瞬间门睁开眼,他看向院外的天色,心下沉了沉,若不是急事,绝不会有人在半夜打扰。
云清昨晚累狠了,此时仍睡得香甜,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把被子捂好,帷幔也掩得严严实实,这才披衣开门出去。
门外的人是程樾,他把手中的暗报递给贺池,嗓音很沉:“挞窟部落突然发动兵变,迅速打进王廷,骨索现在已是延国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