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挥霍经费(第3页)
宋鸣珂道:“我们去四周偷偷打听一下吧。那……表演,应该在哪里?”
几个弟子对视一眼。陆游鱼脸又红了,小声道:“拍卖场,应该在银花巷吧?”
不多时,宁明昧就从他的眼线——老六的口里得到了消息。烟云楼的弟子们溜出去了,偷偷的,还脱下了烟云楼的道袍,穿成凡人的衣服出去的。
老六:“要跟着吗?他们去的方向,居然是白石溪附近的另一片区域,银花巷。”
银花十八巷内,可都是秦楼楚馆,赌场当铺,烟馆拍卖场等,都是销金窟啊。
老六这表情还挺兴致勃勃的。
宁明昧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老五和林鹤亭都去跟着。”
老六说:“要问问穆寒山他们吗?他们也看见了。”
宁明昧:“行。你们六个人两两结对去,比较安全。”
老六等人得令走了。系统问他:“怎么,弟子对坏事感兴趣,你心情复杂?”
宁明昧:“你看他们出来这一天,就光出来想着玩了。在飞舟上也没做学术,到了客栈也不做学术。我看他们下周组会怎么办。”
……搞半天你在飞舟上发现的“有趣的事”是这件啊!!
“不说实话。这些小年轻。啧。”宁明昧说,“我就知道。”
系统:“所以你是怎么知道郑引商是去干什么的?”
“这件事很好推论。”宁明昧说,“你也看见了。清极宗身为天下第一宗的气派。瑶川这一路上所有人,都对我们毕恭毕敬。烟云楼身为天下第一楼,气派和我们比,也差不了多少。谁敢随便扣留天下第一楼的弟子呢?若是敌对势力扣留,也不可能不流出一点风声来——如果抓他们,是为了威胁烟云楼,或有什么别的用的话。”
“而且,烟云楼弟子的身份亮出来,是很有用的。”宁明昧推了推眼镜,“所以郑引商必然因为某种顾虑,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到底是做什么去了,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说着,宁明昧歪了歪头:“但郑引商好歹也是个修士,还是烟云楼弟子,基础的道德和面子修养还是有的。估计把他吸引得一定要去看的不会是普通的秦楼楚馆……他应该是想去瞅瞅更刺激的东西?”
是什么呢。
系统:……
所以宁明昧的脑子到底长在哪里?
系统终于问了它最关心的问题:“你说刚见面时你就看出来了,是怎么看出来的?”
宁明昧:“开过组会,写过简历吗?”
?
“众所周知,组会,一个用纯熟的语言艺术来伪装自己拥有繁重工作量的地方……啧,我见惯了,就喜欢在自己的‘研究意义’和‘工作量’上注水。做个天线的动力学分析意义能扯到宇宙原力;从github上下个代码、改几个变量名来伪装自己的项目的工作量,能就者找代码这一点功夫扯出8000字的工作量,来表现自己遭遇的困难之巨大,解释自己不自己写的理由。”宁明昧面无表情地吃着团子,“遇见雷暴就遇见雷暴,扯那么长那么多,说困难遇见得无穷大,不是要钱,就是为了给自己摸鱼找借口。”
系统:……
宁明昧:“那确实就是他们借着这个雷暴,来瑶川偷玩一圈的借口。没事,我的同门也经常借着学术会议出去旅游……进行行动上的实践。”
好扯,但为什么逻辑微妙地对上了啊。
你的同门出去玩,那你呢,不会在旅馆回复邮件和卷吧。
宁明昧:“而且那么多细节就像简历里的研究经历注水一样。调个参数都能写成克服了xx和xx构建了xx,写个做实验恨不得描述‘拥有8000次移液枪使用经验’。司空见惯了,这种套磁邮件,我不用面试就能看出来。”
你看看你自己求职找工写简历时是不是这么写的。
系统:“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找人?”
“出去当无头苍蝇吗?现在就赌,到底是烟云楼弟子先说真话,还是先有别的势力的人来找我。”宁明昧呷了一口茶,“我不喜欢管闲事,也不喜欢被人逼着做好事。不报备,就在陌生城市自由活动,还是得有点小教训的。”
他语气云淡风轻,这次还发出了真声:“要让我帮忙,先跪着来求我。”
系统:……
说完这话,宁明昧沉默了。系统道:“怎么,你的良心还是有点隐痛了。”
宁明昧:“想喝陨石拿铁了。你们说的修仙界,有咖啡豆吗?”
系统本想吐槽,却注意到门外灰衣一闪。
是常非常的衣角。
——这少年长老自出来后,看起来真是万事不管,什么话都没说。
系统:“常非常刚刚走了。”
宁明昧:“偷听?管他的。”
系统一下子警惕起来。它连忙回忆,常非常可能听见宁明昧说了什么。
不过宁明昧刚刚只是在喝茶……不,他出声了一句话。
“要让我帮忙,先跪着来求我。”
……
这句话应该没事吧。
还有,宁明昧这推论,真的靠谱吗?
系统对此充满怀疑。可宁明昧还在好整以暇地吃团子,与闭眼学术,一副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能吸引郑引商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
与此同时,银花巷,最深最隐蔽的角落里。
“道上说城里来了几个清极宗的修者,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
“总归和咱们的生意无关。”有人说,“特殊拍卖品怎么样?之前可是有只苍蝇差点闯进来啊。”
“那两只苍蝇重伤了,在派人找呢。不过也够奇怪的,怎么会找不到呢?他们藏到哪里去了。”
“这次可得把他看紧点,订下来的货,跑了砸生意。别像几百年前那单那样,跑了个从长乐门抓来的,商誉差点毁于一旦。那可是个极品货色,赔了不少钱……是不是?百面。说起来那时你还在长乐门呢。”
有修长的身影背对着他们,手指握着工具,在专心雕琢一面面具,未曾参与几人的对话。
“……你。”另一人拉了一下开口那人的衣袖,显然是很恐惧这个“百面”,怪他怎么不小心开口。
“百面”可不会回应他们。
而且光是看“百面”那一屋子的人偶,就瘆得慌。
说来也怪,这几人分明是一伙的,可那“百面”却站得离几人都远远的。像是从未融入进这个团队。
“是啊。”那人这次却停下笔尖,笑了,“那可是我的故人。”
有人嘶了一口气:“这……”
“不过现在,他已经是个没有用的废物了。一条大宗门的狗。”
笔尖悠悠。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