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渣虫觉醒笔记我算什么小饼干

第43章 别怕(第2页)

 楚辞说的咬牙切齿,还将人一把按倒了床上,一副发怒的样子,诺维尔看着他,有点无措。

 “因为你是一只漂亮的笨蛋傻虫子”短短十四个字,但只有‘漂亮的’三个字勉强算优点,‘笨蛋’和‘傻’听上去怎么也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

 雄虫会因为一只雌虫‘笨蛋’和‘傻’而想要娶他做雌君吗?

 显然不会。

 他苍青色的眼睛固执地盯着楚辞,想要他给一个解释。

 楚辞不想给解释,因为这种事情说不清楚,诺维尔被虫族的规矩压制的太过,他好像觉得只有达到了某种标准,才有资格去搏一搏雄虫的喜欢,但喜欢这种事情那里有标准呢?

 有人就是喜欢香菜,但也有另一拨人沾了一点点也吃不下,有人就是只吃五仁的月饼,但也有人讨厌的发狂。

 有那么多雄虫不喜欢诺维尔,觉得他木讷,冷清,无趣,但楚辞就是喜欢,他从几千张照片中一眼挑中了诺维尔,喜欢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

 他长久的不说话,诺维尔便主动偏过头垂下眼,他主动开口:“很抱歉,我不该这么问。”

 楚辞一手捏起他的下巴,将他抵在床沿上,掰正脸,然后对着他开合的唇瓣咬了上去。

 诺维尔瞬间哑了火,没声了。

 果然,想要这只傻虫子的嘴说不出气人的话,就得用什么把他的嘴堵上。

 六个月不见,对雄虫信息素的渴望压倒了一切,少将被迫承受着雄虫的吻,修长的脖颈高高仰起,他晕晕乎乎,口中只剩下含糊的气音,崩溃的精神海在雄虫小心的引导下渐渐平缓,虽然没能复原,但堪堪止住了下滑的趋势。

 雄虫已经熟练掌握了‘惩罚’雌虫的办法,楚辞又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吊得人不上不下,诺维尔睁开一双犹带水光的眸子,有些崩溃地抬手去搂楚辞的脖子。

 他们分开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诺维尔太想念楚辞了,思维想念,精神海想念,其他地方也想念,先前还可以压抑着情绪和楚辞纠结‘娶雌侍’‘换雌君’‘等级跌落’,但现在他什么也想不到了,只想就这么和雄虫紧紧相贴,溺死在他怀里。

 楚辞推开他的手,凶道:“不准搂,我让你搂了吗?”

 诺维尔看着他,眸子里有点委屈。

 楚辞色厉内荏,他也很想把傻虫子弄进怀里哄一哄,但有些事情不解决永远是定时炸弹,他维持着这个姿势,抑制的很辛苦,但还是绷着一张冷淡的脸,问他:“你真的想要我换雌君?”

 诺维尔脑子混沌一片,看着楚辞唇瓣开合,像是要说什么张口就来的屁话。

 楚辞微微一动,让他把声音吞回去,然后凑过去,在他的耳边警告:“给我想好再说。”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低沉:“如果我换了雌君,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诺维尔苍青色的眸子转过来,仿佛在消化楚辞在说什么,愣愣的样子像只乖巧等撸的猫。

 楚辞硬下心肠,一条一条和他数:“如果我换了雌君,你的别墅要换人来住,三三要叫别人雌君,我会把你从你的房间赶出去,腾给别人,你再也不能和我睡在一起,也不能搂我的脖子,只能去一楼的杂货间睡,甚至杂货间都不是你一个的,以后我还会娶七八十来门雌侍,他们都会和你挤杂货间,而且,无论你的精神海崩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管你了!”

 这对楚辞而言已经是很严重的威胁了,再重的话他也说不出来,但这对虫族的雌虫而言,只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诺维尔顿住了,连身上的难受也感觉不到了,楚辞以为他终于要说‘不’,但诺维尔恍惚半响,欲言又止几次,居然撇过脸,很轻的呢喃了一句:“本该如此。”

 楚辞肺都要气炸了。

 他在脑子里骂骂咧咧:这个刀砍不进水泼不进的傻蛋,这个墨守成规不知变通的蠢货!这个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天到晚就知道气他的混蛋!

 楚辞处于某个暴走的临界点,再呆下去他真的要说出无可挽回的话了,于是他径直抽身起来,也不搞完最后一点事情,扯过床头的风衣就开始系腰带。

 诺维尔的手指动了动,擦过楚辞的腰侧,似是依赖,似是挽留,但最后什么也没做,垂在一边不动了。

 楚辞暴躁的不行,穿错了两颗扣子,他粗暴地系上最后一颗风纪扣,然后抽过腰带,大力勒紧系好,砰地一下拉开门,给办事员打字发消息:“过来接我。”

 诺维尔没有动。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体贴周到的模范雌君,他应该立马起身,接过雄主的风衣,为他穿上扣好,然后恭谨的送他出门。

 但是诺维尔没有动。

 他蜷缩在床上,医院的床是很小的单人诊疗床,前线物资紧缺,床板上只垫了薄薄一层棉絮,睡上去有些硌人,他侧着身子缩在被子里,半张脸埋在并不柔软的枕头上,连呼吸都变的轻微。

 楚辞已经走到了门外的走廊上,长靴将地板踩的吱吱作响,鬼使神差的,他回头看了一眼。

 这方狭小的囚室吊着盏老旧的白炽灯,光芒惨白刺眼,像实验室或者审讯台上的灯光,墙还是清水泥的,没有涂漆,和窗外那一方巴掌大的天空一个颜色。

 诺维尔盖的被子也是惨白的,是那种医院里浆洗过和多次,已经起球发毛的被子,他睡着排骨架的铁艺床,铁架生锈掉漆,变成了脏兮兮的灰黑色,比窗外的天空还要暗淡。

 在这样一番惨淡的色彩里,诺维尔那头漂亮的银发也显得暗淡,整一副灰白破败的景象。

 楚辞停下脚步。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拧成了深深的沟壑。

 他想:这不应当,不该是这样的。

 诺维尔就算冷淡了些,木讷了些,也从来不是这样的,他银色的长发应该像月光那样皎洁,他苍青的眸子应该像松柏那样坚韧,而不是在这样一方病床上,像一颗枯死的树。

 楚辞叹息一声。

 他的火气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怎么也生气不起来了。

 对着这样的一个诺维尔,这样一个苍白的,脆弱的,随时要枯死一样的诺维尔,楚辞该怎么生气呢?

 他翻出手机告诉办事员不用来了,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回去。

 诺维尔的精神海一团乱麻,连带着五感也下降了,他侧躺在床上,一身不吭地埋在被子里,丝毫没注意到楚辞的靠近。

 楚辞伸出手,从背后抹了把诺维尔的眼睛。

 湿的。

 这只虫子的情绪那样内敛,连泪水都落的无声无息。

 楚辞跨上床,从背后将诺维尔抱进怀里,揉了揉他的长发,然后俯下身子亲了亲他的脸颊,又吻了吻他的通红的眼尾,刚刚擦的药彻底没用了,这回又要从新擦一次。

 他将下巴搁在诺维尔的头顶,形成了一个环抱的姿势:“你其实也不愿意的吧?”

 不愿意被降级,不愿意被换雌君,甚至不愿意楚辞走出这个门。

 但为什么不说呢?

 诺维尔被他圈在怀里,枕着楚辞的胳膊,轻声说:“您有看见我的诊疗单吗?”

 楚辞嗯了一声。

 门口就是,他翻过了。

 诺维尔:“那些价格加起来的数字,您有算过吗?”

 楚辞没算过,自从来了虫族,他几乎没在意过款项了。

 诺维尔又道:“我是败军之将,我的小叔叔,艾尔文上将被认为叛逃,而我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一军的所有嫡系,我,林恩,以及各阶的尉官,都会集中接受审判。”

 “如果调查没有结果,我将接受中央测谎仪的判决,在那之后,我连b级都保不住。”

 楚辞无声搂紧了他。

 诺维尔接着道:“在您来之前,我也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我在星网上风评极差,我是叛徒,是敌军的走狗。”

 “曲奇网站上有一个投票,97%的雌虫认为我有罪,46%认为我应当被发配荒星,32%要求将我直接处死。”

 他的语气非常平淡,藏在被子里的手却抖个不停,诺维尔不想将这些血淋淋的东西放到楚辞的面前,所谓‘等级跌落不配当雌君’只是一个明晃晃的遮羞布,为了保全他在雄虫面前最后的体面。

 和这桩桩件件,尖刀一样惨烈的事实相比,等级跌落又算的了什么呢?

 但现在,他不得不将这柄尖刀朝向自己,将这一切扒开,将这些腐烂的,流脓的疮口给楚辞看。

 他说:“我没有办法再当您的雌君了,各种意义上的不配,我会为您招来耻笑的。”

 这只傻虫子根本不知道他故作镇定的说这些话的时候,垂眸的样子有多可怜。

 楚辞将手塞进诺维尔抖个不停的手心里,与他十指相扣:“你不会。”

 他将自己的雌君翻过来,扣着他的肩膀塞进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脊背,像在哄一只委屈的虫崽。

 “他们觉得你是叛徒,但我知道你不是。”

 “我付得起治疗费,你应该看看我现在多有钱。”

 楚辞将光脑放到他面前,自从上次二测以来,他手里的股票一路疯涨,加上伊西斯追加的私人投资,楚辞的财富已经和诺维尔转赠前相当。

 他在诺维尔怔愣的目光中凑过去亲了亲,动作轻柔又温和,如同捧着一块珍贵的宝物:“我不在乎你是s,是ab,或者cd,我统统不在乎。”

 “我也不在乎星网上的民众怎么想,不在乎他们会不会耻笑我。”

 诺维尔看着他,绿眸子写满了疑惑。

 如果这些雄虫都不在乎,那他在乎什么呢?

 楚辞的心脏一牵一牵的疼,肺腑都要疼碎了,如果他没来,这只漂亮的傻虫子要怎么挨过这痛苦的光阴?他珍而重之的牵着雌虫,将声音压的又亲又温柔:“我在乎你,诺维尔,我在乎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