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第2页)
为什么,陈公子他听了“未婚夫”三字之后的反应那般奇怪?还有这几天里,唐姑娘、还有陈家的其他人,话里话外都甚少提到这位探花郎,好似他从来不存在一样呢?
直觉告诉春袖,这当中必有古怪。
她思来想去,到底是为世子好的念头占了上风:“也不知陈探花何时归来,到时候,我有没有幸喝上唐姑娘的喜酒。”
“咳咳。”
陈霁星听了这话,骇得连咳了两声。他面色很有几分古怪,眉头蹙成了一团:“这个啊……这你得问阿妩啊,看她什么时候愿意了。”春袖眨了眨眼,又咬了咬嘴唇。
她好像从这句话里,听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什么时候愿意……换句话说,唐姑娘也有不愿意的时候?
至此,她终于可以断定一件事——
唐姑娘和探花郎,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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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
西北军中的精锐,皆是从刀山火海之中走来的,每个人手上皆有不少戎人的性命。论起杀敌,自然不相遑让。
短兵相接时,他们却发现,今天的戎人有些不一样。
从前戎人南下劫掠粮食和女人,奸猾得如同泥鳅一般,惜命得很。
这一回却变得有些不一样。
他们各个发了狠劲儿,格外地将生死置之度外,好似不把这条命当一回事一般。
他们的目标,亦十分明确——
谢蕴。
两军短兵相接之时,摆好的阵型被冲得散乱,并无什么前后之分。不知为何,戎人的刀枪活似长了眼睛似的,直直往谢蕴身上戳。
他手执锐刃,骑在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之上。修长劲挺的身姿,如沙中胡杨巍巍而立,面对刀光剑影,却似游龙般轻盈而矫捷。
与此同时,手中的凛凛冷铁,也不断收割着戎人的性命。
奈何,袭来的戎人以千人计。
倒下了十个八个,就有更多人如同闻着血腥味儿的鲨鱼一样凑上来,试图与他以命相搏。
“呲啦——”
谢蕴再次举剑,斩断了一个戎人的咽喉。滚烫的鲜血溅在雪白剑刃之上,氤氲起残忍的热气。
举目四望,又有数个面目狰狞的戎人狞笑着冲他而来。
他轻呼了一口气,再度握紧了剑柄。
再来十个、一百个,以一人之力尚能应付。可若是数千戎人的目标都是他,到时候又怎能应付得过来?
好在西北军足够敏锐,也发现了个中的端倪。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保护世子!”随即,四面八方的精锐们皆朝着他涌来,让谢蕴的压力陡然减轻了不少。
渐渐,刀尖甚至不能靠近他的身子。
谢蕴松了口气,旋即打起了精神,借着西北军抵挡的间隙,用锐刃收割起更多戎人的性命。
忽然间,他的目光和拼杀中的赵怀威对上了。
彼此俱是心照不宣。
戎人们见谢蕴被层层保护了起来,也有些着急了。他们的阵型很快往谢蕴的所在齐聚,试图以人墙击溃对谢蕴的保护。
可西北军精锐,又哪里是吃素的?
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戎人像是吃了药一样想要世子的性命。但转念一想,能让他们连性命都不顾,也要杀了世子,不更证明了失去性命的世子,对北戎更加重要?
于是,西北军也杀红了眼,说什么也要把世子保护下来。
攻守之间,两军的胜负之态也愈发明显。
每每是数个北戎人中,只有一两个才能突破西北军的铁桶阵。突破之后,转瞬又会被他们、乃至谢蕴本人杀得死不瞑目。
而铁桶阵中受伤者多,丢掉性命的,只有寥寥数人。若是接着这样拼杀下去,大半的戎人性命都要留在此处。
忽闻一声尖利的哨声,戎人的攻势一转。
他们的阵型快速收缩了起来,由攻转守,眼见着有几分撤退之意。可西北军怎么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赵怀威一声令下,铁桶阵中的西北军散开,将戎人反包了起来。
“去吧——杀了他们——”
“是!”
西北军的吼声震天。
不多时,两军短兵相接的战场,只剩下寥寥数人,和一地的尸体。其余人一个追一个逃,早就冲向另一个方向去了。
这数人之中,就有谢蕴与赵怀威二人。
“看来,这帮龟孙子果然是冲着世子您来的。”
戎人们这般不要命,刀枪都跟长了眼似的朝谢蕴身上戳,若说没什么猫腻,他可不信。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赵怀威咂了咂嘴,朝着东边的方向重重地“呸”了一声,恨恨骂道:“孬货!连自己亲表弟都想害。”
谢蕴一瞬默然。
片刻之后,因用力过度轻颤的指尖才平静了下来:“只可惜,因某之故,令西北军平白多生了一场战事。”
“嘿,世子您千万别这么想!”
赵怀威连忙劝慰道:“以老夫的眼光,这一回来的戎人可不差,秋收前来劫掠的定然也是他们。趁这个机会,提前把他收拾了,免得他们这个时候又去祸害百姓。”
“将军说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