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最外层虚空与顶点的战斗与大源之力

　　庞大无边的物质宇宙恒久地运转了上百亿年之久，在这里，数学法则与物理规律便是一切天道与规则的显现。

　　从这些底层架构来说，物质宇宙应当是一个完全没有半分奇迹与超凡的世界。

　　但在星海之间流转着这样一个传说，在那比古老还要悠久的时代之前，一个统一了整个可观测宇宙的强大文明改变了整个宇宙的法则。

　　而在世界的更深处，更是有着名为虚空的伟大奇迹，

　　在那虚空的最深处，则是一切生灵顶点的至高们的居所。

　　至高的存在们，一念之间便足以改变整片星海的样貌，千万年的星海帝国，在至高们的意志下，不过是转瞬即逝的泡影。

　　那是一切生命的顶点，也是整个宇宙乃至虚空的化身！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流传在宇宙中一些强大文明间的传说罢了，遥远的统一时代已经久远到失去了名讳。

　　此刻的宇宙再次陷入了黑暗与纷争之中，毕竟在这资源有限的黑暗森林里，任何一个文明都是生存的竞争者。

　　战斗、杀戮、隐藏、阴谋、欺骗、混乱是整片星海的主题。

　　那些踏入了星海的文明，无不是在黑暗中手持猎枪的竞争者，

　　当太阳落下，死神永生。

　　轰！！！

　　一群庞大的幽蓝色舰队齐齐发动了攻击，恐怖的能量光束只是刹那，便在空间约束器的作用下，对眼前的恒星系实施了集中打击。

　　年轻的恒星在炮击中渐渐崩碎，而在失去了中央恒星的引力牵引后，原本规律环绕的行星们也开始了崩碎。

　　其中行星上，一个刚刚踏入铁器时代的文明，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还未察觉，便伴随着星体的崩碎陷入了永恒的死亡。

　　数亿的生命，一个萌芽中的文明就此湮灭，而在星海的尺度上，甚至连一丝涟漪都不曾泛起。

　　不远处的幽蓝色舰队中，人类面貌的舰队指挥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下令毁灭的世界。

　　在一旁的监视屏上，那颗星球上正在飞速灭亡的智慧生命从外貌上来看，竟与舰队内的成员别无二致。

　　但相似的外貌，甚至类似的基因源头，都无法成为放过的理由。

　　“白羽星系第七十六号恒星系，确认已诞生类人文明，依据最高条例，本舰队将展开毁灭任务。”

　　“确认该类人文明已毁灭，第七十六号恒星系物质重塑开始。”

　　毫无感情的声音有条不紊地下达着指挥舰队的命令，作为太乙文明的清扫者，在太乙文明与另一个强大文明开战期间，他们所要做的，便是“清扫”所属范围内，一切可能产生威胁的存在。

　　接下来的文明战争可能持续数万年之久，而一个已经发展到铁器时代的文明，在数万年的尺度上，将有可能摸索到威胁太乙文明的门槛。

　　因为可能产生威胁，所以毁灭你便是必然。

　　在舰队指挥官的注视下，庞大的舰队不断搜集着正在逸散的恒星系残骸，然后以强大的力量，再次将破碎的恒星系修复。

　　在一个宇宙年后，第七十六号恒星系将恢复原状，唯一的区别便是这里曾经孕育的文明已经彻底毁灭。

　　而在下一次巡查到来之时，如果这里还是没有被太乙文明进行开发，如果这里又再次诞生了可能造成威胁的类人文明，那么毁灭将会再次降临。

　　所谓类人文明，是太乙文明等一众先发的强大文明对于一切弱者的蔑称。

　　传说在久远的太古时代，那统一了整片可观测宇宙的文明，便是以人类为主体，甚至因为其改变宇宙的影响，使得之后所有生命星球上，出现人类种族的概率都极大提升。

　　但是，在这黑暗森林的时代，所有的高等文明，为了减少新增加的竞争者，对于这些从本质上与自己毫无二致的文明都采取了极为冰冷的处理态度。

　　类人文明的蔑称只是开始，在非战争状态下，所有萌芽的类人文明，都将被引导成为高等文明的牧场。

　　而战争状态下，这些本该成为资源的新生文明，便只是有被肃清这一条路。

　　现如今，这个宇宙太小，小到已经不足以让新生的文明拥有尊严与未来。

　　幽蓝色的舰队有条不紊地重塑着刚刚被毁灭的恒星系，被烙下了思想钢印的培植人们，对于屠杀无数生命的举动没有感到丝毫异样。

　　因为在整个舰队上万名成员中，只有生命等级达到十五级的舰队指挥者保有完整的人类情感，而这，在所有等级森严的高等文明中，已经是一种通行的规则。

　　“长官，明明大部分威胁目标都没有走出星球摇篮的科技水准，为什么我们的执行规范要求必须以恒星系为单位进行毁灭呢？”

　　“若不是高等文明已经可以采用虚空零点能的话，我们的行为从能量使用上来说，完全是亏本的啊。”

　　一旁的副官同样注视着眼前星体的毁灭，第一次参与扫除行动的副官，对于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如高塔般站立的指挥官在听到副官的问题后，冰冷的目光微微融化。

　　太乙文明中，培植人只是最为低端的消耗品，但是既然有底层，自然存在高层的权贵。

　　而在这即将与虫海文明开战前的准备期中，自己身旁这位被临时插来后方，进行危险度极低的清扫工作的副官，显然便是出自权贵之家。

　　传说太乙文明的高层，在生命的层次上已经远远超乎了凡人想象的极限，其中的佼佼者，甚至可以踏足传说中的虚空之地。

　　脑中的感叹暂且放下，指挥官以尽量温和的语气慢慢解释道：

　　“在当前的星海中，只有完全掌握一座恒星系能量的文明，才有资格成为高等文明认可的仆从文明。”

　　“而我们毁灭恒星的举动，既是清扫，也是考验。毕竟连恒星毁灭都无法应对的文明，显然只是最为低等的垃圾罢了。”

　　“至于清扫行为的能量消耗是否划来？伟大的太乙文明，并不在乎。”

　　一旁的副官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不过他也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场大屠杀，他并没有觉得有丝毫问题。

　　毕竟如今的宇宙便是如此，弱小便是原罪，强者便是正义。

　　至于让所有弱者都有平等的发展机会这种事，恐怕只有古老传说中，那个逝去的传说文明中才有可能发生吧。

　　指挥官见这镀金的小少爷不再提问，松了一口气后，再次将目光注视于眼前已经彻底毁灭的恒星系。

　　冰冷的宇宙中，破碎的恒星残骸正在被一点点收拢，而那颗作为真正目标的生命星球已经失去了美丽的蓝色外貌，而是在引力的拉扯下，化为了破碎的残骸。

　　在残骸之间，一些极其微小的垃圾静静悬浮着。

　　那是曾经这颗生命星球上存在过的一切。

　　以指挥官十五级的生命等级，哪怕不借助科技力量，也足以凭借肉身，观测到这些渺小的残骸。

　　在他的目光之下，冰冷的宇宙中，无数类人的尸体残骸被坚冰包裹，大多已经残破不堪。

　　对于这个被毁灭的文明来说，本来只是极为平常的一天，却再也见不到下一次的日出。

　　指挥官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这片残骸的垃圾场，接下来，这些尸骸也将被舰队还原为最基础的物质，重新构造星辰。

　　但当目光扫过一处之后，指挥官冰冷的目光微微一顿。

　　那是一位穿着麻布的中年女性类人，她的双臂紧紧抱住了一个年幼的躯体，但无论是她还是她的孩子，此刻都已经化为了冰冷的尸骸。

　　短暂的停顿之后，指挥官的目光平静地移转向了暗淡的星海。

　　生命等级的提升，必然伴随着情感的回归，作为一位已经工作了两百个宇宙年的清扫舰队指挥官，他有时候也会想着。

　　如果，那久远的传说真的存在的话，宇宙或许便不会这么黑了吧。

　　【警报！检测到空间湮灭！！】

　　【特级警报！空间湮灭即将发生！！星舰逃离程序启动！！！】

　　【最高级警报！检测到超巨规模能量体！！生命等级超过记录上限！！！】

　　【判定舰队毁灭已成必然！黑匣子信息即将发...】

　　嘭！！！！！！

　　无法形容的巨响在无声的宇宙中轰然炸裂，被警告惊到的指挥官还来不及作出回应。

　　在这恐怖的巨响中，一个巨大的空洞以刚刚被破碎的恒星为原点轰然炸开。

　　空洞仅仅刹那，便从一颗恒星大小，扩散到了万倍恒星系之巨。

　　清扫者的舰队甚至连黑匣子信息都来不及传输，便被这毁灭了空间的巨大空洞彻底湮灭。

　　那位前来镀金的副官身上，似乎存在一些家族强者留下的后手，但那保护的手段也不过是让他比其他人晚湮灭了千万分之一秒罢了。

　　....

　　漆黑的宇宙内，这被命名为白玉星系第七十八号恒星系坐标上，突然出现了一片巨大无边的空洞。

　　空洞并非漆黑，相反其中有无量的光彩迸发而出。

　　那是堪称恐怖的能量与信息，但它们不过是被裹挟着逸散而出罢了。

　　逸散的能量从空洞内溢出之后，便开了飞速的扩散，就仿佛刚刚从一个超高压的环境来到了一个低压力的区域一般。

　　但因为能量的凝聚太过恐怖，一时之间，逸散而出的能量竟然在物质宇宙中散发出了超新星爆发级别的光彩。

　　无尽的伽马射线暴，只是刹那便轰然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整个可观测宇宙内的高级文明，第一时间便受到了来自此地的影响。

　　茫茫然的可观测宇宙虽然已经停止了扩张，但是其大小仍旧超出了大部分文明的控制范围。

　　此刻，这空洞所在的白羽星系正是归属于一个名为“太乙”的文明管辖，而太乙文明则和一只虫群文明共享了整个天鹅座星系群。

　　但这样庞大的星系群，在整个可观测宇宙中却是多到不知凡几。

　　而就在这一刻，整个可观测宇宙中的所有高等文明，只要是已经接触到“虚空零点能”的存在，都同一时刻，听到了一声来自虚空深处的怒吼：

　　“吼！！！别想跑！！！”

　　并非任何智慧种族已知的语言，在所有虚空能量富集的区域陡然响起。

　　附近的生命体只是听到了这声音的些许，便连惨叫都无法发出，便在生命本质的压迫下，溃散成了最为基本的物质粒子。

　　而那些踏入了领域级的文明高层们，则一个个脸色惊恐地看向了宇宙的某一个方向。

　　在那里，一个空洞正在越发扩大。

　　而无可计量的能量正在疯狂喷涌而出，甚至在巨量的能量挤压下，无量的光开始向整个宇宙暴射而出。

　　但这光，却是毁灭的色彩！

　　星河崩碎，空间坍塌，物质湮灭，方圆近亿光年的一切物质都在这爆发的能量浪潮中化为了狂暴浪潮的一部分。

　　没有文明，没有生命可以在这种环境下存活。

　　哪怕是高等文明中那身居高位的领域者们，此刻也仿佛天威之下颤抖的鹌鹑一般，瑟瑟发抖中等待着来自虚空深处的审判。

　　不断奔涌的能量浪潮中央，那巨大的空洞之中，隐隐传来了在宇宙各处同样响起的怒吼。

　　若有强者此刻来到这空洞旁，便会发现在这空洞内部，隐隐传来了哗哗的流水之声。

　　若有人此刻向空洞内部看去，便会看到一条无始无终的巨河，正在空洞的那一头不断流淌。

　　但这巨河之下，却仿佛发生了某种可怕的异变。

　　无数的彩色能量，自虚空深处爆射而出，穿透了虚无，洞穿了巨河，钻透了物质宇宙，化为了毁灭万物的浪潮。

　　但这，却只是虚空深处的战斗余波而已！

　　领域的强者们自亿万光年之外，窥见了这空洞的些许，但不等他们压下心中的震惊。

　　异变再生！

　　轰！！！！

　　巨响声中，原本便巨大无边的空洞被再次撑开，破碎的空洞边缘处，奔腾的能量潮汐变得越发汹涌。

　　而在扩大的空洞之内，陡然冲出一颗庞大无边的漆黑龙首！

　　龙首漆黑诡异，所过之处，空间与时间都隐隐扭曲变化，而这诡异的龙首之中却正回荡着刚刚响彻了整个宇宙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