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第 124 章 “开局就送不许套餐”……

窗外的风躁动不堪,我感觉我的脸都要被吹变形了。




我的一条腿已经迈出了窗户,却又忍不住回头看许琉灰,问道:“老师,你以前也从这里逃走过吗?”




许琉灰怔住了下,许久,他才回了我一个很淡地微笑,“嗯。”




我问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琉灰笑了下,话音很轻,“神降临了,将我留在这里。”




“是……那场火灾吗?”




我的心提到高处。




“神带走了许多人,那些人,原本是我的家人。”许琉灰的手再次从头顶摸到我的脸颊,低声道:“往下爬一层就可以直接拿到权限下楼了,现在已经晚上了,那些神像或许会让你有些害怕,但是没关心,它们会保佑你的。”




果然……他多年前试图逃离这里,最后被教会的人抓住。到底是神带走了他亲近的人,还是以一场大火完成了对许琉灰的规训,烧死了他身边的人呢?




即便那些人与他如此亲近,但他的逃跑是不争的事实。




他们被翼世和教会处理了,他们的死是对许琉灰的警告。




如今,连我也要在火焰之中,成为翼世对许琉灰的教训吗?




我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救命,我不要被烧死!我要是熟了怎么办!




起码给我一个体面的死法吧!




许琉灰像安抚孩子一样,扶着我的脸,在脸颊上亲了几口,又做了个祷告的动作。




他的手指悬在空中,又利落落下,动作繁复却又漂亮极了。




我心中像郁结了一口气般,“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许琉灰摇头,仍是微笑,“神会指引你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将那柄枪放在我手上,道:“只有一颗子弹,不是必要时刻,不要动手。”




我望着手中那柄小巧的□□,感觉思路陷入了云雾当中。




从始至终,我只知道,我会成为某种仪式,死在许琉灰面前。可是从头到尾,我却依然无法确定,许琉灰的结局是什么。




翼世要切割掉与圣纪佛教会的关系,同时也切割掉许琉灰的话,那么翼世到底要通过谁掌管圣纪佛教会呢?




新的主教?




可他如此年轻,即便许琉灰说他已经掌握了教会的大半势力,可似乎依然不足能直接与翼世对接。因为他在明面上,旗下的产业与圣纪佛教会牵连紧密,势必会被阻止盯得严格。




难道通过其他的公司设立空壳公司控制?




可翼世被经济证监机构盯得那么严格,一旦有任何动向绝对会被察觉,除非他们愿意分割部分利益交给其他的小公司做中介……不不不,小公司根本不可靠,大公司又不可信……




许琉灰隐藏了一部分信息。




我无法确定翼世到底要保许琉灰,杀了我与季时川,还是不保许琉灰,保新红衣主教,将许琉灰和我还有季时川一把火烧死。




可是很显然,许琉灰并不打算再告诉我更多,他只是轻轻拍了我的肩膀,催促我赶紧离开。




我望着楼下,一阵眩晕。




楼层越高,对风的感知越明显。




我感觉这几乎是一阵狂风,吹得我摇摇欲坠。




我问道:“老师,你多年前逃走的时候,神是怎么庇护你的呢?”




翼世是怎么抓住你的?




许琉灰没有再看我,视线望向了很远的地方。




我继续道:“老师,你会死吗?”




翼世到底会放过你吗?




许琉灰又拍了拍我的背部,“快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对了,逃跑的过程中,如果可以就把中枢机器电源关掉,这样能争取更多时间。”




我的脑子越发混乱,却也感觉到时间紧迫,立刻翻过窗户往下爬。




当我扒着窗户,小心翼翼地踩着屋檐走的时候,我没忍住又抬头看着了眼窗内。许琉灰站到了窗台前,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淡了,最后,他的伸出手握住了我放在窗台上的手。




一时间,我的心骤然提起。




他手上的温度将我的手指也浸染得更温热了些,我紧张地望着许琉灰,他却只是很轻地揉搓了下,“都是骨头,要多吃点啊。”




我:“……”




你这样搞得怪吓人的啊!




许琉灰松开了手,我继续往下爬,偶尔抬头,却发觉许琉灰仍一直在凝视我,只是随着我的远去,他的脸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终于,我翻到了下一层的窗户,扶着窗沿翻身进去。




双脚落到实地的一瞬,我松了口气。




受不了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重生之我在内环城当水管工是吧!




这座高塔内部是近螺旋状的楼梯,然而每一层的楼梯内部都有不少很小的房间,我翻进来的正是权限控制室。




室内流光溢彩,各种仪器闪得我头昏脑涨,但打开楼梯的权限却只是一个按钮。




我沉默,此刻理解了何为大道至简。




我一拳头捶下按钮,终于打开了禁制,然后走到了楼梯前,发觉这楼梯是真楼梯啊。权限只是可以让我走到了楼梯那里,而不是让我下楼。




观察了一圈,我终于确定周围的房间没有活动的痕迹。




不仅没有活动的痕迹,还有多年没有居住过人的死气。




他们曾经就居住在这里,看管着高塔内的许琉灰吗?




我生出了很淡的感慨,又立刻收起多余的揣测,一口气跑下楼梯,黑暗之中只能听见我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这教会好抠门,连个声控灯都没有!




我一面抱怨,一面也只能摸黑顺着扶手开始转啊转。




跑出高塔时,我几乎陷入了一阵巨大的慌张之中,灯光的映照之下,高塔之前矗立的各种神像都被打出了迷离的光,面容模糊直显出些令人发毛的恐惧感来。




我小心翼翼地绕过它们,可没几步便看见远处有几队穿着教会制服的神职人员到处巡视,我立刻找了个靠近灌木丛的神像躲藏起来。




由于距离狭窄,我不得不抱着膝盖蜷缩着,脑袋紧紧贴住神像后背。




一队教会人员似乎要前往许琉灰的高塔,眼看着距离我越来越近,我便贴得更紧,将自己缩成无限小的形状。




我能感觉到神像几乎被我的脸颊所浸染成极热的温度,或许是前不久这里放过烟花或者发生过枪战,若有似无的硝烟味闷得我难受极了。




那队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我没敢轻举妄动,只是抱着膝盖又等了两分钟。在察觉不到任何动静后,我才一溜烟跑出去。我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许琉灰给的一把枪,但很显然的是我不可能靠着一把枪找到前往捕真晚宴会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