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第104章 再见面
章振兴和陆逐日见过陆明珠穿貂皮大衣时的雍容华贵, 见过她穿连衣裙时的活泼俏丽,唯独没见过这般英姿飒爽的模样。 优雅干练,潇洒自如。 章振兴情不自禁地赞美道:“看, 这才是咱们国家的好女儿啊!真俊!” 满是皱纹的古铜色老脸上满是笑容, 像盛开了的黄花。 想到陆明珠带来的东西, 兴奋不已。 陆逐日摩挲手底下的拐杖手柄, 很少笑的脸上同样露出点点笑意,“章同志,门牙都露出来了,您收着点儿, 别太热情了, 吓着人家小姑娘。” 章振兴摸了摸脸,“知道,知道。” 待陆明珠走下甲板, 他迎上去时, 立刻收敛了不少。 “明珠小同志,上回你说有缘再见, 咱们果真有很深的缘分, 这不就见面了?”章振兴和她握手, 轻轻地晃了晃,眼里透着喜悦和喜爱, “十分感谢陆先生的慷慨解囊, 十架飞机倒还好,十辆坦克再加上之前的一批西药是真的解了燃眉之急。” 陆明珠礼貌地含笑道:“国家两个字,国在前,家在后,没有国, 何来家?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您不必如此客气。” 章振兴听了,感慨万千。 捐这么多财物却不以此为傲,可见人品上佳。 陆逐日开口说:“章同志,正如明珠所言,咱们先别客套了,办正事。” “对,办正事,先办正事。”陆明珠请他们以及跟着他们的一群同志上巨轮,一边走,一边说:“除了家父捐赠的飞机和坦克外,我和我侄子平安也以个人名义给前线的战士捐赠棉衣棉鞋棉帽棉手套共计两万套。” 虽然是她一个人掏钱,但她把陆平安带上了。 自己只知道吃喝玩乐,管理公司的一直都是他,在国家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是很有必要的,方便将来打交道。 不管怎么说,爱国企业家是当得起的吧? 那些靠偷偷给国家运输物资的同时还赚钱的商人都能被称为爱国企业家,何况他们有很多物资都是捐献,分文不取。 像这一回,几乎花光她手里仅有的现金。 扣掉投资药企的200万美金,她手里还剩些钱,再加上谢君颢没去兑那张百万支票,这笔钱就被她先挪用了,等下个月分红到账再去还他。 听了陆明珠的话,陆逐日脚步一顿,旁边的章振兴已惊喜出声:“两万套棉衣?” 陆明珠纠正道:“是两万套冬装,棉袄、棉裤、棉鞋、棉帽、棉手套,一应俱全。” 这样一套在自己穿越前的社会里可能不值什么钱,可现在生产力低下,棉花又属于战略物资,供应有限,一套冬装置办下来可真不便宜。 看章振兴和陆逐日以及他们旁边的同志们就知道了。 建国有三年了吧? 一个个依旧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几次见面都没看到他们穿过一次新衣服,连脚上的鞋子都补过,看起来相当丑陋。 何以至此?物资匮乏也。 在陆父的建议下,陆明珠没有直接到市场上进行采购,而是以批发价买入明珠纺织厂进的棉花和出产的结实布料,然后委托陆父相熟的几家制衣厂同时进行加工,加上棉帽棉鞋棉手套,总总数加起来再平均下去,每套的花费约有100多元。 这是减少中间商赚差价的结果,把本钱压得极低。 虽然在陆明珠看来,两万套之于百万战士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但足以让章振兴激动
不已,“太好了,太好了,至少可以保证两万名战士不用担心这个冬天无衣御寒。” 他感慨道:“因为供应不足,所以缴获敌军的物资都被当成宝,又因分配不足,只能把羊毛毯、棉衣剪碎做成耳捂子手套子等,局部御寒,有时候都是谁上前线谁穿棉衣,不上前线的则在后面待着不出来。” 陆明珠轻轻颔首,“就是想到这些,所以我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可得花不少的钱。”章振兴心里明白。 陆明珠笑笑,“钱花完了可以再赚。” 陆逐日忽然接口道:“章同志别太感慨了,有各界爱国人士的相助,前线战士比咱们那时候的情况好得多。” “那时候是什么样?”陆明珠表示好奇。 旁边一个老同志笑道:“章朔光腚打鬼子!哈哈哈!” 笑完,他又感慨道:“咱们老章同志呀,打死鬼子后清理战场,第一件事就是把鬼子的衣服鞋子全给扒掉,补一补、洗一洗再染个色,发给下面的兵。灰的有,绿的也有,还有蓝的,颜料都是土颜料,染出来的深一块浅一块,颜色乱七八糟。我记得有一回,陆逐日干仗回来正好下雨,淋成了落汤鸡,刚染了色的衣服褪了色,变得奇奇怪怪,说不上是什么色,倒染了他一身蓝,洗了好几天才洗掉。” 因陆明珠是女孩子,他没好意思说他们穷得什么都没有,光腚打鬼子的不止章朔,还有很多战友,大多时候他们只给死去的鬼子们留个裤衩子,有时候连裤衩子都得给扒了。 即使现在情况好了些,也好得有限,照样熟练地扒掉敌军装备。 所以,陆明珠捐赠的冬装可谓是十分珍贵。 想到有两万个战士如章振兴所说将穿上温暖的新衣,调侃陆逐日的同时,几位老同志心里对陆明珠的喜爱又多了几分,目光柔和,十分亲近。 多好的孩子呀! 陆逐日的神色非常淡定,“有衣服穿总好过没衣服穿的,就像章朔。” 陆明珠掩口笑,笑靥如花。 不过,仔细想象老同志说的那种画面,又觉得格外难受,他们真是苦过来的,所以捐赠再多的物资都不觉得心疼了。 章振兴突然道:“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发现得感谢你,陆同志。” “为什么这么说?”陆明珠兴致勃勃地问。 “他化缘有一手啊!”章振兴道,回想过去,接着说:“早些时候,组织里缺这缺那,十分贫困,他出去一趟,总能动员到一些老乡捐钱捐物,直接送过来,支援我们度过最艰难的时期。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给我看的借据,就是那时候我签下的。” 说到这里,不禁一怔,感叹道:“光看着你们家最近的捐赠,欣喜之下,差点把你们家过去就匿名支援我们的事情给忘了。” 陆明珠眨眨眼,又眨眨眼,偷看陆逐日。 陆逐日依旧没露出什么异色。 虽然陆明珠拿出一张借据出来过,但没拿出全部,不会有人怀疑什么,因为自己祖父和父母做事谨慎,派去送物资的从来不是同一批人。 没有借据为证,自家又不张扬,谁能知道物资背后的主人全是自己家? 陆明珠也不想在陆逐日辞职回家之前节外生枝,笑嘻嘻地岔开话题,“相比陆同志,我觉得还是我更厉害,大家先看我带来的东西吧!” “对对对。”章振兴无暇提及往事,带人跟上。 这是一艘万吨级的巨轮,专门用来运输重型武器,完全盛得下十架飞机和十辆坦克,一万件冬装
不已,“太好了,太好了,至少可以保证两万名战士不用担心这个冬天无衣御寒。” 他感慨道:“因为供应不足,所以缴获敌军的物资都被当成宝,又因分配不足,只能把羊毛毯、棉衣剪碎做成耳捂子手套子等,局部御寒,有时候都是谁上前线谁穿棉衣,不上前线的则在后面待着不出来。” 陆明珠轻轻颔首,“就是想到这些,所以我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可得花不少的钱。”章振兴心里明白。 陆明珠笑笑,“钱花完了可以再赚。” 陆逐日忽然接口道:“章同志别太感慨了,有各界爱国人士的相助,前线战士比咱们那时候的情况好得多。” “那时候是什么样?”陆明珠表示好奇。 旁边一个老同志笑道:“章朔光腚打鬼子!哈哈哈!” 笑完,他又感慨道:“咱们老章同志呀,打死鬼子后清理战场,第一件事就是把鬼子的衣服鞋子全给扒掉,补一补、洗一洗再染个色,发给下面的兵。灰的有,绿的也有,还有蓝的,颜料都是土颜料,染出来的深一块浅一块,颜色乱七八糟。我记得有一回,陆逐日干仗回来正好下雨,淋成了落汤鸡,刚染了色的衣服褪了色,变得奇奇怪怪,说不上是什么色,倒染了他一身蓝,洗了好几天才洗掉。” 因陆明珠是女孩子,他没好意思说他们穷得什么都没有,光腚打鬼子的不止章朔,还有很多战友,大多时候他们只给死去的鬼子们留个裤衩子,有时候连裤衩子都得给扒了。 即使现在情况好了些,也好得有限,照样熟练地扒掉敌军装备。 所以,陆明珠捐赠的冬装可谓是十分珍贵。 想到有两万个战士如章振兴所说将穿上温暖的新衣,调侃陆逐日的同时,几位老同志心里对陆明珠的喜爱又多了几分,目光柔和,十分亲近。 多好的孩子呀! 陆逐日的神色非常淡定,“有衣服穿总好过没衣服穿的,就像章朔。” 陆明珠掩口笑,笑靥如花。 不过,仔细想象老同志说的那种画面,又觉得格外难受,他们真是苦过来的,所以捐赠再多的物资都不觉得心疼了。 章振兴突然道:“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发现得感谢你,陆同志。” “为什么这么说?”陆明珠兴致勃勃地问。 “他化缘有一手啊!”章振兴道,回想过去,接着说:“早些时候,组织里缺这缺那,十分贫困,他出去一趟,总能动员到一些老乡捐钱捐物,直接送过来,支援我们度过最艰难的时期。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给我看的借据,就是那时候我签下的。” 说到这里,不禁一怔,感叹道:“光看着你们家最近的捐赠,欣喜之下,差点把你们家过去就匿名支援我们的事情给忘了。” 陆明珠眨眨眼,又眨眨眼,偷看陆逐日。 陆逐日依旧没露出什么异色。 虽然陆明珠拿出一张借据出来过,但没拿出全部,不会有人怀疑什么,因为自己祖父和父母做事谨慎,派去送物资的从来不是同一批人。 没有借据为证,自家又不张扬,谁能知道物资背后的主人全是自己家? 陆明珠也不想在陆逐日辞职回家之前节外生枝,笑嘻嘻地岔开话题,“相比陆同志,我觉得还是我更厉害,大家先看我带来的东西吧!” “对对对。”章振兴无暇提及往事,带人跟上。 这是一艘万吨级的巨轮,专门用来运输重型武器,完全盛得下十架飞机和十辆坦克,一万件冬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