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十年里年年高三,礼貌吗?

许烟杪冲进吏部的衙门。




“劳烦说我不在!”




丢下这句话就往内堂钻, 路过自己的桌子,直接将公文抱到怀里,迅速跑路。




吏部的官员一头雾水。




还有官员从椅子上站起:“许郎这是……”




许烟杪已经听不到这个问句了。




约莫数十个呼吸, 权应璋的身影出现在吏部衙门外:“许小子可在这儿?”




吏部官员们有些诧异,但立刻就反应过来, 许烟杪应该是在躲权公。




就有官员咳嗽一声:“许郎并未在此……”




【嗯!感觉躲这里就没问题了!而且权公应该不至于直接进来搜吧?】




衙门内外几乎一片寂静, 只余檐下铃铛被风吹得叮叮当当响。




应声的那个官员又咳嗽一声, 硬着头皮:“权公可是要寻许郎?不知有何事,方不方便在下转述?”




权应璋的目光在吏部衙门内扫了一圈,一个敢和他对视的人都没有。




“唔……便劳烦了。”权应璋心思转了转,将手里的本子递给那位官员:“此书务必转交到许烟杪手上。”




得到官员应答后转身就走。




不一会儿,许烟杪偷偷探头出来:“权……”




话还没说完, 突然又听到敲门声, 许烟杪“咻”一下又把脑袋缩回去。像极了水里的海葵,一受到刺激就呲溜一下收缩成小球。




敲门的是季岁, 得知许烟杪不在后, 他也留下了一个本子请官员转交。




随后, 出门没走多远, 就看到权应璋。




两人对视一眼,天上仿佛有电闪雷鸣。




权应璋的眼神隐隐变化:“季岁, 你没看出来,许家小子在躲着你么?他如此厌恶今文学派, 你又何必如此不知礼数?”




“权公说笑了。许郎年轻有为, 颇受帝王重视, 纵然是两三日见不到人也是常事,何来躲着一说?莫非权公年轻时,不论求学还是拜访他人, 三两次见不到主家,便气馁了?如此轻浮,怎执牛耳?”




季岁完全不留情面。




笑话,如果他当君子,讲礼数,过往无数次古今争端,今文学派早就被古文学派挤回家种地了。




季岁都绵里藏针了,权应璋也直接开嘲:“常事?昨夜许家小子对你跑得比兔子还快,反倒是与我亲近了一路,态度如此泾渭分明,季大学士莫非还抱有甚么臆想?”




季岁眯着眼睛,暗骂权应璋无耻。




还亲近一路?你一个八十多将近九十的老人在许烟杪面前哎呦一声摔倒,他能不扶你把你送回权府吗!




堂堂文坛盟主算计一个小辈,真不要脸!也就是欺负他才四十多,若他也八九十了……咳。




但季岁又想到许烟杪这个人生性惫懒,让他学习比登天还难,恐怕那一路上权应璋各种试探,各种旁敲彻击,都是竹篮打水,只怕是憋了一肚子气到家……




权应璋:“你笑甚?”




季岁微微一笑:“季某想到许郎昨夜扶权公归家,的确仁善,便心生欢喜。”




权应璋一听就知道季岁绝对是猜出来个中猫腻,决定用点盘外招,坏季岁道心:“听闻你那个义子早早就起床来你门前侍立?”




季岁笑容一滞,语气冷淡下来:“吾已遣人去查他的事了。倘若查出他有不妥之处,契约便不成立。”




权应璋:“没事,现下还成立着,他现在还是你儿子。”




季岁:“……”









【呜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