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 花自向阳(47)二更(第3页)

“会不会太麻烦你?”




“不会!”




四爷应着,桐桐就打发他,“你洗洗手,去说话吧。我把这放在院子的瓮里,冻着就行了。”




行!四爷去洗了手,果然就去坐了。




季安给削水果,林诚儒就问呢,“听说改了锅炉,又改暖气,最近很忙吧?”




“现在不忙了,上冻之后,正是用暖气和锅炉的时候,这个时候也没法改了。不过活儿从明年三月一直揽到了明年十一月,排着队等……”




“是编外?”




“是!我爸在疗养院,我是家中独子……时间得腾出来。自由一点挺好!正好,两边都能兼顾到。”




林诚儒心里点头,又问说,“会下棋吗?”




“会!”




“会下什么棋?”




“什么棋都能下。”




林诚儒却笑:“五子棋呢?”




四爷愣了一下,“能……”只是下的少而已。




“那就五子棋!来来来!陪我玩一局五子棋。”




桐桐朝外看了一眼,围棋的棋盘上,两人玩起了五子棋。他出去,给林诚儒的身后靠一个枕头,又把四爷的大衣叫他披上。离窗户近,还是有些冷的。




林诚儒问说,“小伙子,知道为什么喜欢五子棋吗?”




四爷摇头,这个人不好猜度:一个化学家,他的职业就是在求‘变’,在千变万化中寻求规律。




是否跟此有关呢?




林诚儒却说,“五子棋,快!对方落一子,就相当于给你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有好几种,无所谓对错。只能说这一子落下去,还能容你腾挪几步。而你需得用最快的速度做出应答……补救的可能不大,腾挪的余地不多,一如人生,看似路又千条,可哪条更长远,谁也不知道。”




四爷落下一子,‘嗯’了一声,这话原也有道理。




林诚儒落在一子,就又道,“就像是五子棋的第一步,将这一步放在‘天元’这个位置上,它代表的是人生的前十五年。从幼年到童年再到少年,都在这十五年里。这十五年,没得选!出身不由己,童年的日子不由己……”




四爷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所以,这十五年,需得守住中、正的本位。”




聪明!




林诚儒又落下第一子,“再如第一子,这一子最关键。”




四爷跟着落了一子,“这是人这一辈子第一个十五年。我和桐桐都在第一个十五年里。”




“下面棋路该何去何从,此子一定,便不能更改。这是人生选择的最关键的时间点,学业、事业、爱情、家庭,人这一辈子要走的方向,就在第一个十五年里完成。不能错!因此,每一步都得慎重,中途更改……路可能就不会再那么顺了……”




桐桐朝外看了一眼,林诚儒这是在告诫四爷:这个阶段,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了。既然这么积极的来跟他的女儿交往,那这就不能是冲动之下才有的决定。拿定主意,可就不许变了。这不仅影响他女儿的人生走向,也会影响你自己的人生走向。




四爷抬手落下了第一子:“落子便无悔!”




林诚儒笑了笑,没再言语。他们离人生的第三子还远,不到真正压力打的时候。而自己已经到了人生的第四子,第四子又叫‘冲四’,就听这小伙子落下第四子之后,又道:“距离成功只一步之遥!这一步,积攒了半生的经验和财富,冲上去了,就是无限风光。叔,您得提起气,冲上去才成啊。”




林诚儒缓缓的落在第五子,“人生第五步,六十岁到七十五岁,无限风光在险峰。收获成功之后……人生归零,一切从头开始。”




四爷没下第五子,只指着第四子道:“您还在冲四,该冲还得冲。等您七十五了,说不定重孙都该有了。彼时,人生便是归零,可下一代茁壮成长,周而复始……”




林诚儒笑了笑,棋没下完,就拍了拍这小伙子的肩膀,“留下吃晚饭,我去睡一会子。”




桐桐看季安,季安朝桐桐摆摆手:别管!我陪你爸回屋。




一回屋,关上卧室的门,林诚儒就缩:“小季同志啊……我得活着。”




啊?这是老林同志第一次这么坚决的表示必须的活着。




“这孩子挺好的,你觉得哪里不好了?”




林诚儒躺下拍了拍脑门:“……好!是太好了。好到我怕我闺女受欺负都不觉得她在受欺负,这等人……我岂能放心?”




嗐!瞎捉摸,“你闺女那脑瓜子也转的挺快。”




“不一样!我闺女只是智商高……这个小子……”




“品性不好?”




“不是!品性挺好。”




“那到底是哪里不好?”




林诚儒点了点心口,“他……能读心识性!”




说的太邪性了,你还是睡吧,竟瞎琢磨。




结果晚上吃饭的时候,林楠回来,在饭桌上说人家小伙子,“换这些做的太明目张胆了,以后还是要谨慎些……”




“好!大哥提醒的对,听大哥的,以后一定小心。”




“回头钱和票从这边带走一些,若不然,我们也不好见尹家叔叔和阿姨……”




“嗯!大哥怎么安排都行。”




季安:“…………”




她看林诚儒,林诚儒搅动着碗里的鸡汤,看着妻子微微瘪嘴:看!被我说着了吧!林楠要什么样儿,他就什么样儿,你说这小子得多‘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