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7.秦时风韵(124)一更(第3页)





蒙毅凑过来笑:“大王,为甚不留于身边?”身边该有服侍之人了。




嬴政看他:“焉知此二人不是演戏给寡人看?”




蒙毅:“…………”




嬴政看向大殿之外,女人极会演戏。父王在时,阿母日日说恩爱;父王去后,恩爱在何处?




说着,便起身:“随寡人出宫。”




“往何处去?”




嬴政往出走:“长公主府!”找阿姊去。




天色已晚,四爷晚上要见墨家之人,回文渊君府邸了。今晚就桐桐在,她闲来无事,坐在灯下用羊毛线织手套。羊毛是四爷叫人纺的,并不如何精细,但亦可用。宫中宫殿更大,一到冬日,手持书简哪有不冷的?




正在织此物,下面禀报:大王来了。




桐桐放下手里的活儿就起身,才一出正堂,便见嬴政带着桑榆进来。




她问:“怎不见蒙毅?”




“令他回府了。”嬴政大踏步而来:“阿姊——”




夜里而来,桐桐也不问,拉着他往里面去,叫人将炸好的面饼拿来,在滚水里略煮一煮便能食用。




嬴政一边吃一边笑:“阿姊作甚?”




桐桐拿织了一半的手套在他手上比划:“冬日天寒,夜里阅奏折,冻手。”




嬴政摆弄了摆弄,继续吃去了。面吃了一半,他停下筷箸:“阿姊,近两日,我在想赵国事。”




嗯?我以为你要说你后宫的事。




桐桐手上忙着:“战事?”




嬴政‘嗯’了一声,“战,寡人不怕!但近两日,想起的尽是当日我们在囚车之中,赵人看我们时眼里的憎恶。”




桐桐手一顿,放下手里的活儿,抬头看他。




嬴政的视线落在阿姊的额头上:“阿姊发间疤痕,乃是当日赵人用石头所伤。正儿记得,阿姊头上的血一滴一滴落在正儿脸上……正儿当日发誓,我若归秦,他日一定要踏平邯郸,以报当年所受屈辱之仇。”




桐桐往过坐了坐,“正儿?”




嬴政垂着眼睑:“我尤记得,当日在牢中,狱卒欲欺辱阿母,是阿姊手刃那贼。我尤记得,困于马车之上,一路被带去军前;当日自赵军中逃亡,何等凶险狼狈……阿姊,正尽皆记得。”




桐桐对他摇头:“都过去了!正儿,都过去了。”




“阿姊,正儿若一匹夫,必能将当日伤阿姊之人手刃,以报当日之仇。可阿姊,正儿而今为秦王,便是要攻赵,正儿心中所惧者,非赵偃,非赵军,非李牧之辈,正儿所惧者,乃赵国之庶民百姓。当日政恨其不死之人,成了政之梦魇。”




嬴政说着,便放下筷箸:“阿姊,秦赵乃世仇!赵人恨秦人已极,赵看似不如当年,可真要兵临城下,赵国人人皆可为兵。




因而,灭诸国,最难攻克者为楚么?非也!最难攻克者为赵!楚难在地广,纵深长,山峦多,此乃地形之难;而赵国则不然,赵国之难,不在山川地势,只在民心。”




心中之仇,之恨,何解?, ,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