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宇琼楼124(第2页)

在下本该以死谢罪,然则,在下若死,岂不是更加无人证明夫人的清白?嫂夫人,在下钦佩夫人贞烈守洁,愿认嫂夫人为姊,以结异性之亲,自此为手足……”

沈夫人手里握着剪刀,浑身都开始抖。

桐桐没强迫沈夫人,对方以丈夫的名誉,以沈家门楣,以她的儿子以及她的名声要挟她,这种境况,又如何能忍心再逼迫于她?

桐桐朝外看了一眼,在她脖子轻轻按了一下,人便晕过去了。

确定人晕了,桐桐才朝外喊:“宣太医,沈夫人晕厥过去了。”说着,便喊了冯紫英和卫若兰:“去接沈家孩子,别院人手不够,请他们来服侍他们的母亲。”

是!

两人应着,转身去办差去了。

太医来,诊断说,沈夫人是怒极攻心,一时难醒。

桐桐这才出去,跟四爷说:“证人一时无法清醒。”

四爷便看马高:“既然如此,那便不能证明你昨夜的去向是否如你所言。因而,为了配合调查奸细案,需得收押马将军。待证人清醒之后,再做审判。”

马高心里舒了一口气,那女人只要想想就知道了,话不可以随便说,事不能随便认。哪种是对她和她儿子好,她该有决断的。

只要她否认了,证明自己确实在她家一夜,却未曾越礼,那此事便过去了。

于是,他起身,挺起了胸脯子:“身正不怕影子歪,要查便查,难道马某会怕了?”

水崇挑了挑眉,只跟四爷道:“查案是御史的事,北境全力配合。军中还有事,告辞!”

四爷点了点头,由着对方先走了。

牛继祖朝四爷潦草的拱手,转身也离开了。

陈瑞武笑了笑,“金御史,若要配合,只管找我。此事别人不敢管,我老陈是敢管的。”

“多谢。”

其他人都朝四爷笑了笑,而后以此离开了。

四爷这才看向马高,说冯唐:“交给你了,先看着。”

马高还问:“何时能审结?军中还忙着呢。”

四爷还没回话,桐桐就先看他:“这么着急呀?好办!你若是想,这几天内就给你了结便是了。”

马高:“……”总觉得这话说出来后,带着些阴恻恻的感觉。

他被关在书房边的一间屋子里,这屋子乃是库房,存着些旧兵器,旧书。

就在这天夜里,他隐隐听见响动,这间屋子里的人都听见了。声音轻微,但确实是有。

是了!密道就从这间屋子的地下通过,这声音是从密道中传来的。

怪不得这间屋子不住人,原来是这里隐约能听见声音。

这是金镇那小白脸夜里在查案吗?

不大功夫,果然听见书房里有动静,然后像是冯紫英与卫若兰这两小子的声音。

“马家叔父这次必死无疑。”

“谁说不是呢?大人让查可有逼死或是自缢的女眷……公主为了护着……名声,大人便只能从死了的入手。那谁家……”

“知道!这可是人命关天,大人又要立威……可不得杀了?”

“这得禀报朝廷吧。”

“他跟老叔王走的近,难道北静王会保他?只怕恨他不死的就是北静王!你看看牛将军和陈将军的态度就知道了。”

“是啊!这俩分明就是想借大人的手,替北静王排除异己。”

“或许老叔王愿意保呢?只要不送到京城?”

“老叔王未必保他!他的把柄太多了,像是他这样的,留着害一片,反倒是借着外力把自身清除干净更好。这件案子不了,大人就一直揪着细作案,老叔王也不乐意呀。”

“这么一说,竟是除了马平,再无一人肯保他。”

“说起来都是世交,这就把命给送了?”

“那怎么办?没法子呀!除非逃到蒙国,要不然……呵呵!”

“就他……酒色财气,哪有本事能逃的出去?”

“走走走……去别处查查去……”

脚步声远去,再说什么便听不甚清了。

马高起身,有了想逃的冲动。但这般出逃,一旦被抓住,便真的活不了了。

还是得等机会,他也怀疑这是那姓金的故意给他下套的。

可第二天便听见,副将跟冯唐起了争执,两人争执的地方就在院子外面。他们争吵的声音极大,听不见冯唐说什么,却能听见副将的声音。

副将大声的辩解着:“……我说了,我们将军不认识什么酒西施……我也不认识酒西施……酒西施死了跟我们将军有甚干系……怎么就成了我们将军杀的?

证据……啥证据……不是查奸细么?盯着人命做甚么……金大人与西宁王府有过节,与我们家老姑奶奶有过节,这是故意找我们马家的不是……”

马高听明白了,冯紫英和卫若兰这两个口无遮拦的,嘴里竟然说的都是实话。副将在告诉自己:事坏了!揪住命案查,就会坏事的。

这姓金的怎么就摸到了酒西施身上了呢?

这酒西施原是一老兵卒捡来的孤儿,当女儿养大,长在边陲之地,养的一副泼辣的性子。以卖酒为业。

长得虽黑了一些,然则年轻健美,跟小马驹似的。本想讨来做妾,无奈不从。一日酒后,难免不忿。结果便是自己也摁不住她,便喊了家将进来帮忙,数人才将其制服,那自然动手之人都玩了一把。

可谁知才一放开,这女子便冲出去拿了刀进来乱砍。自己当时在炕上未起来,一看刀来,便反手抓住,刀往前一送,刀刃便横切在对方的肚皮上。

为了掩盖此事,不得不演了一出抓细作的戏码,说是有蒙人混了进来,这些人禽兽行径,祸害了女子,还将人给杀了。

这事……未必没有证人!那地方住的都是老残兵卒,这些人好些都无牵无挂,见有人查,未必不会说实话。

他头上的汗滚滚而下,这罪一旦查实,自己必死无疑。

连着两天,都相安无事。

到了第三天,一大早,便来提审自己。他都跟着出去了,却见水崇的传令官急匆匆的朝里走,似乎有急事。

他从自己身边路过,只看了一眼,并未停留。

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他往里面走,才听了个尾巴。是老叔王叫人来问,说是蒙国南王约见,在城外十五里之处会盟,知道公主和驸马在,给公主和驸马也发出了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