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蝲蛄豆腐(第3页)
陈寄北抿住唇,总觉得有些情绪在心里冲撞,像是随时都要撞出来。
没等他说什么,旁边突然传来“哇”地一声。
“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连续两次降维打击,小壮同学终于受不了这个委屈,哭了。
不止他,其他小鬼看着夏芍的眼睛也有些发红,夏芍只转头看了一眼就扭回身,“快走!”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滑稽,不知道的还以为夏芍那些连环画不是买的,而是打劫这些小鬼的。。
一直走到自行车边,夏芍才停下来。
陈寄北就跟在她后面,见状开了车锁,突然问:“你那个,是不是快来了?”
夏芍一愣,才反应过来这男人竟然在问她家亲戚。
“应该快了吧。”她对这具身体还不算熟悉,只能猜个大概。
陈寄北没再说什么,晚上回家就给她烧了艾草水,“何婶儿说要提前几天泡,才不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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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厂长说到做到,第二天食品厂的警卫室就多了条狗。
就是这个大小……
夏芍看着那刚刚断奶的小土狗,把它和昨天威风凛凛的大毛对比了半天,“你狠一个,狠一个给我看看。”
小土狗歪着脑袋,“呜汪!”
就这奶奶的声音,湿漉漉的眼睛,还有不过米粒大小的乳牙……
能把闹事的人吓唬走吗?难道要萌死他们?
“你别看他小,过几个月就可以看家了。”打更大爷从警卫室里出来,手里还端着个装有狗食的盆,“大狗不好弄,就这种从小养大的,最会看家。”
这年头城里养狗的人本来就不多,成年了的大狗的确不好弄。
倒是何家在附近乡下有亲戚,何二立回家一说,立即借了一条大的拴在院子里。
不只是狗,同样借回来的还有两只战斗力爆表的大白鹅。
何婶儿每天亲自给这三只活物喂食,“他二姨说了,这几个最凶,我看谁敢来咱家闹事。”
也不知道是被狗和鹅吓到了,
还是戴长庆媳妇儿当众找过去把这事儿捅了出来,没法上门闹了。一直到公安局那边开始走流程,戴长庆那帮乱七八糟的亲戚也没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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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事何婶儿不管,别影响到何云英就行。于是在乡下住了几天,何云英终于回来了,一回来就跟着何婶儿来夏芍家道谢,还拿了一堆菜和一桶……
“这是?”
夏芍一开始还以为是小龙虾,仔细看看又觉得不像。
看体型,桶里这些明显比小龙虾要小,一对钳子也没有小龙虾的大。
果然何婶儿笑着道:“这是蝲蛄,云英和她姨家那些姊妹抓的,特地送过来给你和寄北尝尝。”
第二次见夏芍,她只觉越看越喜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跟寄北好了,你们真是我们家的贵人。上次救了二立,这次又救了云英,要没有你们……”
夏芍见她有些激动,忙笑着安慰:“寄北跟二立不是朋友吗?你们也帮了我们不少忙。”
“那点忙算什么?”何婶儿说,“以后你跟寄北有需要尽管开口,你们就是我亲儿子亲闺女。”
何云英内向,不爱说话,干脆开始帮夏芍干活。等夏芍跟何婶儿说完话,注意到她,这姑娘已经将带来的菜分门别类收拾好,老叶剁碎喂给了院里的小鸡。
“这种好姑娘,还好没让戴长庆祸害了。”人走后,夏芍跟陈寄北说。
陈寄北“嗯”了声,皱眉看那些蝲蛄,“这东西怎么弄?”
蝲蛄只有东北有,陈寄北才来江城一年,估计也不认识。不过好吃也是真好吃,因为对水质特别挑,不像小龙虾在污水里也能生存,身上一点异味都没有。
就是太挑了,随着环境破坏,夏芍前世那会儿已经越来越少了。
夏芍穿越前准备回老家的时候,还听人说蝲蛄已经卖到了二百多一斤,还不一定能买到。
“做蝲蛄豆腐吧,这个做法最鲜。”
夏芍就要去桶里捞蝲蛄,被陈寄北拿手拦了,“怎么弄,你说。”
夏芍没和他争,“先把虾线去了,去头,然后剁碎,剁得越碎越好。”
炒菜不行,剁个虾肉陈寄北还是会的,一点都没让蝲蛄的钳子夹到。
剁完夏芍在肉泥里加了一小碗水,拿纱布将虾肉挤出来,虾壳丢掉,肉里只放一点盐和胡椒粉调味。接着锅里水滚开,将肉泥小火下进去,翻几下就成了嫩白嫩白的豆腐花。
说是蝲蛄豆腐,其实里面一点豆腐都没有,吃的就是那个鲜劲儿。
上桌时连汤带豆腐花,轻轻舀上一勺放在嘴里,一抿,嫩滑就随着鲜美一起化开了。
“我看这个挺简单,改天我也去河里抓点。”
何云英送来的蝲蛄不少,夏芍给对门两口子也送了一碗,孙清连碗都舔干净了。
姜百胜也有些意动,想想还是摇头,“上次包粽子,你也是这么说的,还有上上次炖鱼。”
孙清:“……”
孙清还能畅想一下去河里抓蝲蛄,夏芍却没那个时间了。
第二天食品厂就要开始打月饼,为期整整一个月,她连自己能不能准时下班都不知道。
“你这几天不用去接我了。”晚上泡完脚,夏芍躺在被窝里跟陈寄北说,“我也不知道要忙到几点,先干几天试试。你要是饿,就自己弄点东西吃……”
想到陈寄北那碗粥和那盘菜,她默了下,“去饭店买吧,省事。”
“用不用我给你送饭?”陈寄北问。
“再说。我也不确定要忙到多晚,有没有人停下来吃饭。”
要是别人都不吃,就她吃,那她吃饭这段时间,就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夏芍清醒得很,“我是临时工,不能搞特殊。”
陈寄北没再说什么,两人熄了灯。
过不多一会儿陈寄北又叫:“夏芍。”
夏芍显然困了,声音都是含糊的,“怎么了?”
“没怎么。”陈寄北下意识说。
望着两人间那一小段无法逾越的距离,他又皱起眉,“不是说一个月一次吗?怎么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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