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3页)





“便是她和姚才人是亲戚,可这都快三月了,她才找我问话……不觉得太久了吗?”




【系统不知。】




系统只是个系统,系统还能做什么?




不过在宿主的威逼下,它还是勉强自己的程序跑了跑。




【宿主为何要将银针之事告诉徐嫔,不说,也无人知道,不会威胁到宿主。】




惊蛰叹了口气,“你猜,徐嫔会不会是那个派人去北房搜了姚才人房间的人?”




系统呆住。




系统不知。




惊蛰喃喃:“这后宫事可真乱,宛如泥潭。”




一旦涉足,怎么都抽不开身。




不管是不是徐嫔派的人,可徐嫔冒着被人关注的风险都要让他过去,此举已经足以见得,徐嫔是知道点什么的。




比如……发现姚才人的针线包不见了。




什么样的人会关注姚才人的事,亲人,朋友……也可能是凶手。




姚才人身上的事,竟比他预料的还要麻烦。




好在惊蛰已经将针线包给剪开,避开旁人缝在了被褥内侧,四零八落,绝不会被人发现。




北房这原本看着最清净的地方,现在因着姚才人,反倒隐隐成了许多危险的源头。




可是承欢宫,那是绝对去不得。




去了,说不定就死了。




北房在众目睽睽之中,反倒能保住他的命。




徐嫔这二十两可真是拿着烫手啊!




惊蛰头疼,非常头疼。




不过于他算是幸事的是,他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容九。




就在通往北房的路上。




两排侍卫排成队列,而韦海东则对着边上一人说话,那人就是容九。




惊蛰避开到一旁,免得叫人误会偷听。




韦海东远远瞥了眼惊蛰,突然抬起胳膊,在容九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记。




远远看去,好像是上司在亲近下属。




容九抬头,漆黑森凉的眼眸,冻得人心寒。









海东背后发毛,立刻远离这位阴森森的主子。




他可他娘手贱去撩拨老虎须啊!




惊蛰看着那位统领离开的模样,怎有种落荒而跑的错觉?




不过容九抬头望他时,惊蛰就高高兴兴地将那些杂事抛开。




容九今日穿的侍卫服有些不大一般,闻着有那森凉的气味,惊蛰刚要走近,就听到他冷淡的话:“刚杀了人,气味不好。”




惊蛰一愣,这迈开的脚顿了顿,从大步走,换做了小步挪。




到底是走到了容九身旁。




惊蛰吸了吸鼻子,的确闻到了不大寻常的血气,应当是动手是染上了些。




他忽而想起那日,容九和他比着手掌大小时,他说不是杀人的手……




这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容九是真真杀过人的。




容九看着惊蛰低下去的头颅,淡淡地说道:“不怕?”




“有一点。”惊蛰老实地说,“不过,容九也不会随意杀人,要是动手,应该也是事出有因。”




他又仰头望着容九,笑了笑。




“我又没做什么坏事?怕什么呢。”




从这个角度看容九,又有一种不同的韵味。




棱角分明的俊脸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这是不管容九换了多少衣裳都无法掩饰的风姿,漂亮清透的黑眸微动,长而微卷的睫毛就落下,打下一片暗影。




容九垂眸,望着惊蛰。




也听着那天真柔|软的言语。




“如果我要杀你,你该如何?”




容九兴起。




杀人,为何需要理由?




他向来随心所欲。




正如此刻。




冷白的手指摩挲着腰间佩戴的刀,不经意的动作显露了恶意,无形的杀气如同怪诞的毒蛇,吐着蛇信。




毒液蓄势待发,已然张开了獠牙,盯着目标皙白的脖颈。




目标扁了扁嘴,肉痛地将揣着的二十两塞给容九。




“这二十两可是我的讨命钱,刚从承欢宫赚来的。”惊蛰可怜兮兮地说道,“我用这二十两,和压箱底的礼物,讨我一条命吧。”




容九冷不丁被他塞了满怀,又听到他后半句话,挑了挑眉:“可真是滑头,那是我的礼物,本该就是我的。”




双手接了银锭,就无手握着刀柄。




惊蛰:“可还未送出去,那还是我的!”理直气壮,且偷笑得光明正大。




好一赖皮小狗。




容九定定看了他半晌,将银两揣进怀里。




反手用刀背拍了一记惊蛰的后背,将人压了个踉跄,差点五体投地。




好不容易站稳,容九已经揣着二十两走远了,他微凉的声音传来:“这买命钱我收下了,礼物可莫要忘了,下次送来。”




惊蛰倒不记恨那失去的二十两。




说实话,那钱是承欢宫给的,他其实一点都不想要。




倒是礼物……




惊蛰撇撇嘴,走得倒是快。




容九平日里肯定是个管杀不管埋的主儿,下次轮值是什么时候,怎不说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