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第3页)





可许峰和刘达说自己是被拖出去,那肯定还要有人进来帐篷……这么大的动静,他们竟是睡得跟死猪般毫无察觉吗?




刘达露出痛苦的表情:“我也想知道。反正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压着审问,可……我哪知道,和阴使臣有什么事……”




他先前是曾在和阴使臣的帐篷里伺候过一段时间,可很快就说不用人伺候,就给他赶走了,而后他才跟着曾明一起做事。




许峰也说:“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就翻来覆去地问和阴有关的蛛丝马迹,我一整夜都没睡着。”说着说着,他就打了个哈欠。




许峰与和阴使臣倒是没什么接触,不过,他会被审问,纯粹是他之前,曾去给刘达送过几次东西,自然也去过帐篷。




“所以,你们两个都只能算是倒霉,才遇到了这事。”




魏亮听完他俩的话,总结了一番。




曾明:“可是,为何翻来覆去地问和阴人?难道昨天出事,是与和阴有关?”




迄今为止,都没有传出什么消息。




不管是昨夜的戒严,还是今早上的审问,全都是悄然进行,弄得他们心里惴惴不安。




惊蛰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不能这么直白说出来。




他沉思了一会:“刚才我们出去时,营地内已经允许我们自行走动了,对吧?”




魏亮:“正是。”




回来的路上,他们也都见过其他人,多是已经在忙碌,倒显得他们稀罕。




惊蛰:“那就去和阴人的帐篷外看看。”




许峰:“你疯了?本来就有嫌疑,还要特地去看一眼,这不是上赶着给自己找事吗?”




魏亮不喜欢有人这么说惊蛰,就挺身而出:“也没人让你去,你俩昨天都没睡,现在就好生歇着,我与惊蛰去。”




话罢,他们两人还真的就出去了。




这帐篷内,几个人面面相觑。




许峰讪讪:“这惊蛰才来几日,魏亮就对他言听计从,还真是不怕惹祸上身?”




()曾明:“许峰,别说了。惊蛰的性格好,谁不喜欢?”




许峰和刘达两人被他按着去休息,帐篷内的人也各做各的事,只是这眼睛还是忍不住往帐门看。




不知过了多久,惊蛰和魏亮一起回来,两人的脸色都有几分凝重。




曾明赶忙问:“可是看出了什么?”




他担心刘达和许峰,这才对和阴的事很上心。




惊蛰简单地说道:“和阴的营帐外,布满了看守的士兵,远远看着并无善意。”




有些时候,布防在外的卫兵,很容易能看得出来,他们到底是防备着有人冲进去……亦或者,是戒备里面的人出来。




很显然,这些士兵是在看守和阴人,不许他们出来。




惊蛰:“昨天夜里,和阴人一定做了什么,惹得整个营地戒严,所有与和阴有关的人都被审查。”




曾明苍白了脸:“难道是……”他的嘴巴蠕动了两下,愣是没敢把“刺杀”两个字说出来。




魏亮沉默了会,“说不定呢。”他的态度暧|昧,可说出来的话,让曾明忍不住抱住了头。




要是和这样的事牵扯上关系,刘达和许峰哪怕被放回来,都说不定还会被扯回去。




这是疯了不成?




惊蛰:“说不定,也有其他原因。”




他这话,在曾明听来就只是安慰,不过惊蛰是真心实意这么说的。




不管是昨夜还是今天,惊蛰都觉得,和阴刺杀这件事,着实太过突兀。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知道,在营地动手,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这不是一腔孤勇,而是自寻死路。




那如果,动手的和阴使臣,其实也是被迫,或者出于某种原因被人控制,所以才会做出冲撞皇帐的事……




那背后的人,目的又是什么?




和阴刺杀赫连皇帝,如果只从这件事的表面来看,撇去那些无端的猜想,景元帝应当会动怒?




不管是营地戒严,还是追查与和阴有关的人,这都看得出来……那,倘若陛下因为这事迁怒了和阴,继而出兵和阴……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惊蛰能想到这里,却没法再想到下一步。




这纯粹是因为惊蛰对军事一窍不通,不敢妄下定论。




不过,依着惊蛰对景元帝浅薄的认知,皇帝陛下是个不愿受气的人,如果真的是和阴算计,踏平了和阴也未尝不可。




……可这样一来,如果和阴被踏平,必然是一场大战。




谁会高兴?




高南,还是越聿?




他们与和阴沆瀣一气,如果失却了其中一个,对他们无疑也是个打击,可倘若不是他们……




惊蛰的脸色微动,忽然意识到,谁说会算计的一定是狡诈的毒蛇,说不定,也是愿意以小博大的猎物……




想到此处,惊蛰就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只觉得这样的事,不太适合他。




【不,宿主其实很厉害。】




系统突然一句话,把惊蛰吓了一跳。()




在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们很少说话,毕竟惊蛰还是不太适应自己身上有着这么个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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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迫不得已,不尴不尬这么处着。




【宿主常年在内廷,只有年幼时经受的教育,而今还能留有这样的眼界,着实非凡。】




惊蛰:“……别说话了你。”




夸他的人,是系统这样的存在,让惊蛰不太自在。




【若宿主下一个任务能够完成,那系统应当有多余的力量,能够为宿主收集书籍。】




惊蛰微讶:“书籍?”




【宿主不想看书?】




惊蛰:“……”




他自然是想的。




容九给他送来的东西里,其实有许多小册子,惊蛰看得津津有味。可是,宫里藏有这样的东西,到底是危险,所以后来,惊蛰也让容九不要再送来了。




男人虽然对这些事情嗤之以鼻,可是惊蛰说的话,他多少是会听的,而后也没再送来。




可要问惊蛰想不想看,自然也是想的。




只是危险,他更不想连累到容九和郑洪,而今若是有机会能够看书,他如何不乐意?




如果是通过系统,应当也就免去那些风险。




【任务九:查出和阴使臣刺杀的秘密】




惊蛰:“……”




你就可劲儿L画大饼呢?




惊蛰还想着系统怎么莫名其妙和他说了这么多话,原来是学会了先扬后抑。




【系统的话,并非虚假。】系统道,【只要完成任务,系统能够帮宿主做到许多事。】




惊蛰捋过头发,低声:“闭嘴。”




这个任务,惊蛰没看出来做的必要。他一个人,如何能比得过皇帝手底下那么多人?




就连容九那样的人物,都在景元帝手底做事,想要查出和阴使臣被刺杀的真相,难道不是容易得很?




惊蛰能想到的是,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




如果和阴真的不是自己愿意去刺杀的,那只要排查过谁曾与和阴接触过的使臣,就会有惊喜。




……一位除去高南,越聿外的使臣。




这还有惊蛰什么事?









营地戒严了几日后,又恢复了正常。不过许多使臣已经失去了兴趣,纵是骑射也是恹恹,景元帝便下令开拔,全都回了别宫。




惊蛰的见识之旅,也到此结束。




回去后,魏亮手舞足蹈与华云飞说了一溜,倒是让这位总管起了兴趣。




“你们只是去了一趟,就出了这么有趣的事。”华云飞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早知道我也去了。”




魏亮:“……总管,您小声点。”




这事怎么能说是有趣?




临到要走了,这营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都清楚明白,皇帝被刺杀这样的事,怎么都不能用这个词形容。




华云飞:“这位陛下遭




()遇刺杀的次数,比起先帝,那可多了去了。”他摇着头,不知想起了什么,“往年,可没这么简单。”




魏亮挠着脸:“这样还简单呢?惊蛰都被关了一夜。”




华云飞白了他俩一眼:“没病没灾,还能顺利回来,还不算简单?要是在从前,那都得扒一层皮。”




华云飞恐吓完他俩,就打发他们去看廖江。




在他们去营地这些日子,廖江的伤势基本好全,等那层血痂脱落后,行动就再没有什么麻烦。




廖江羡慕地说道:“早知道你们去,我也想去。”




惊蛰:“你的伤口到现在才养好,就别乱想。”




廖江摸着自己的肩膀,无奈地苦笑。不过,他想起什么,忽而高兴了些,“惊蛰,可还记得,我最初是在山佑使臣的别宫伺候?”




惊蛰点了点头,自然记得。




山佑使臣,算是这一次外族使臣里,脾气比较温和的,对于这些宫人也很宽厚。




就是他们外族的避讳,与其他人不尽相同。山佑人有几种不吃的食物,其中包括了鱼肉。




那天廖江在给他们送膳食时,忽略了其中一道汤,是用鱼汤佐料,结果山佑人喝了,很快就吐出来。




廖江也是因此被换下来。




廖江:“他们听说了我在越聿别宫的事,说是心有愧疚,让我伤好后重新回去。”




魏亮笑了起来:“这可是好事。”




惊蛰略皱眉,忽而说道:“你当初,从山佑换下来,再到越聿处,闹得严重吗?”




廖江不太明白惊蛰的意思,思索了片刻:“你是说,越聿会不会是知道这件事,才故意折腾我?”




他也算是聪明,一下子明白惊蛰的言外之意。




魏亮:“折磨廖江作甚?再怎么样,我们也只是宫人,这还能有什么讲究?”




惊蛰摇了摇头:“不,重点是,越聿其实来朝后,除了对下态度嚣张,甚少做出格的事,反倒是对廖江出手后,将大部分的关注都……”




惊蛰突然顿住,目光在廖江的身上停留片刻。




……对呀,如果不是越聿对廖江下手,也不会惹来韦海东的搜查,将当时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越聿人身上。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声东击西?




这是为了掩人耳目?




“惊蛰,惊蛰,华总管寻你去。”




门外有小太监匆匆来,就在门边上和他说话。




魏亮:“不是刚刚才赶我们走,怎现在又叫人回去?”




小太监也不知为何,惊蛰就起了身。




重新回到华云飞处,惊蛰才发现,屋内坐着的,可不止华云飞,还有另外那位跑马场的管事,陈昌明。




陈昌明正笑呵呵与华云飞说话,看到惊蛰进来,眼前一亮,立刻站起来,几步走到惊蛰的身前抓住他的手:“大喜,大喜啊,惊蛰,你的好运气来了。”




惊蛰被他攥得发疼,蹙眉将手扯了回来,背在身后:“陈管事,这般激动是为何?”




华云飞骂道:“你是发了癫不成?还不快让惊蛰坐下。”




惊蛰一溜烟跑到华云飞的身旁,怪不得总管总是对陈昌明没有好脸色,刚才差点没捏断他的手。




陈昌明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吗?乌啼可是最好的品相,我还想过谁会是它的主人,而今看到,当然有些兴奋。”




华云飞:“养久了还真以为是你的马了,想忒多了你。”




“岂敢岂敢……”




惊蛰听得有些迷糊,马,主人,乌啼?




华云飞见惊蛰迷糊,这才冲着他说道:“陈昌明说,陛下赏了你一匹马,叫乌啼。是他手中最好的品相,这不,就着急忙慌来寻你,好让你去看看。”




惊蛰觉得华云飞说的每个字都清楚明白,可组合在一起,他怎么就听不懂了?




这乌啼和他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他昨天刚学了骑马,今天就真的有一匹马……惊蛰有几分悚然。




那陛下,又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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