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长得美啊白孤生
第六十八章(第2页)
至于陈少康,这孩子看着是比他的父亲陈东俊要好些。
不过,一来他的岁数最小,继承不了国公府,幼子容易游手好闲,少有责任之心;二来,他原本一心想要上战场,却被陈东俊压着根本去不得,现在还在工部做事。
一想到这些,沉子坤难免不满意。
“香儿怎么说?”
吴氏叹了口气:“还能怎么说,说她只把陈少康当做兄弟。”
一想到这个,吴氏就头疼。
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养成了这么个男孩子的脾气,整日里兄弟长,兄弟短的,看了直叫吴氏心梗。
此时此刻,就在沉子坤与吴氏商量着沉心香的婚事时,相隔两条街之外的酒楼里,一处隐秘的包间,一男一女正对坐着说话。
“……你又出来做什么?”陈少康叹息了声,“到时候,沉大哥又要打断我的腿。”
尤其还是晚上,肯定是偷偷溜出来的。
坐在他的对面,是一个笑嘻嘻的少女,长得明媚皓齿,亦是漂亮,说起话来落落大方,毫不怯场。
“你怕什么?”沉心香道,“我哥又打不过你。”
陈少康的身手很好,沉心香自打认识他后,会的那点三脚猫功夫全都是他教的。
“可你这几次来寻我,已经让我家里误会,以为我们有情。”陈少康头疼地说道,“保不准你晚些回去,媒婆就上门过了。”
更别说,现在这时间,一般的姑娘家早就回去,怎么可能还留在外头。
陈少康一想到家人的误会,可真真是悲从中来。
沉心香淡定地说道:“下午的时候,已经来过了。”
陈少康坐起:“什么!”
沉心香:“你放心,我与我娘说,我只把你当兄弟,不想嫁给你。”
陈少康:“那我还不想娶呢。”
沉心香看着陈少康那么郁闷的模样,就忍不住偷笑。
与陈少康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前些日子,该是有喜欢的姑娘,总是爱往一处跑。可他不说,谁也不知道那是谁,结果到了上个月,他突然颓废得很。
再一问,原来是他喜欢的姑娘举家搬迁,人已经不在京城。
心思活络的早就思忖着最近京城有什么大户人家举家搬迁,看笑话的却在问他那人姓氏名谁,全都被陈少康打跑了。
这些人里,唯独沉心香猜出来,陈少康喜欢的应当不是什么
门当户对的人家,而是某个小门小户的姑娘。()
国公府是不可能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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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少康虽是幼子,继承不了国公府的门楣,可家里人疼得很,巴不得给他娶个天仙回去。
陈少康实话实说:“我要是娶了谁,那姑娘就倒霉透了。”他道,“我是不想娶的。”
老国公夫人还在,再加上陈少康的母亲国公夫人,与嫂子,这些长辈妯娌压下来,谁家姑娘都不好过。
沉心香道:“那要是你喜欢的姑娘家呢?”
“那更不能娶了。”陈少康郁闷地瞪了眼沉心香,“这不是上赶着给她找事吗?”
连一点后盾都没有,进了国公府,肯定会被欺负。只是少年心思,虽能看得明白,总归是会动摇,一再想看到她。
而今这人消失不见,心里更是难受。
“你藏得那么好,她到底姓氏名谁,说不得,我与你查一查?”
陈少康摇了摇头:“不必,这样就好。”
顿了顿,屋内好一会没人说话。
“……那,元郡主,后日也不出来?”沉心香有点没话找话聊,“老国公夫人的寿辰,她一贯不是最喜欢热闹吗?”
陈少康:“听阿姐说,她上次受惊后,到现在都没出过府。”
沉心香:“……陛下,就那么可怕?”
陈少康斜睨了眼沉心香:“你父亲,是陛下的舅舅,陛下是你的表哥,你觉得他不可怕?”
沉心香扯着腰间的穗子,沉默了会才道;“不知,我从来没有私下与他见面过。”
陈少康狐疑地说道:“一次都没有?”
沉心香没好气地摇头:“一次都没有。若是在外头碰见,我与他也就是君君臣臣,哪有什么不同?”
不过从前,沉心香是不喜欢他的。
每次父亲入宫,回来的时候心情就会很不好。她既不喜欢那位皇后姑姑,也不喜欢九皇子,再到后来,九皇子登基成为皇帝,看着冷情冷性,那与他们家更没有关系。
“稀奇,我寻思着,我家要与你家提亲,多也是为了这个情分。”
陈少康说得犀利,沉心香也不生气。
她道:“谁来提亲,为的不是这个?”这也是她不喜欢谈及婚事的缘由。
两人又沉默,过了一会,陈少康起身。
“太晚了些,我送你回去。”
沉心香回神笑了笑:“那待会他们再误会,可怎么办?”
陈少康:“我今夜就去回绝。”
这事,也不知是祖母,还是母亲的手笔,不过他们两人关系虽好,却如同手足,根本没有男女之情。
这就跟自己的左手摸右手,怎能可能会有感觉?
一路上,沉心香坐在马车里,看着外头的陈少康,心里想的却是刚才说的话。
其实,刚刚沉心香撒谎了。
她其实在私下,是见过一次九皇子的。
有且只有一次。
()只不过,那一次撞见后,沉心香接连做了好几日的噩梦,从此再没有过单独入宫。
她从未想过,对她漂亮温柔的皇后姑姑,竟会有那么可怕残忍的模样。
…
赫连容在做梦。
他沿着长长的走廊在跑,仿佛一道永远都出不去的囚牢,手里捧着一碗滚烫的汤水。
父皇的话,犹在耳边,带着一丝悲痛。
“你母后说,想见你。”
滋啦——
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将赫连容惊醒。
他头疼欲裂,苍白冷硬的脸上有着薄汗,再过一会,忍过那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到底坐起身来。
宗元信的药有用。
只是有些时候,疼起来,倒也没比之前轻松多少。
宁宏儒听着内殿的动静,犹豫了会,才低声说道:“陛下?”
也不知道刚才那一瞬,是不是他听错了。
“进来。”
宁宏儒微讶,倒是幸事。
陛下醒归醒了,却是没有发作。
他快步进去,挑亮了灯火,却见景元帝浑身汗津津,看起来像是疲倦得很,只是眉梢的冷意却丝毫不减,那张苍白的脸庞望向他,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漠。
“几时?”
宁宏儒欠身:“还有半个时辰,才是陛下起身的时候。”
赫连容起身,“更衣。”
宁宏儒不再说话,连忙上前伺候。他自己亲力亲为,好不容易家人伺候好了,转身正要端来热茶。
结果这一个转身,人又跟着没了。
宁宏儒哽住,思考了一会,大概知道景元帝会去哪里。
这位陛下,最近似乎爱做梁上君子。
…
被爬的梁……不是,惊蛰,刚刚醒来。
惊蛰抓着被子,紧张地四处打量,没感觉到异样后,这才缓缓地松开手。
他醒来的时间,比以往要早一点。
惊蛰翻了个身,藏在暖烘烘的被子里,一点也不想动。
好不容易有一天既不做梦,也不觉得难受,醒来之后还一个人安安静静,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这种原本习以为常的日子,却让惊蛰感动得险些要落泪。
求神拜佛也拜了,寻医问病也问了,但这根本解决不了惊蛰身上的问题。
他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爬了起来,决定趁着现在天还没亮去沐浴。
烧水间的小太监,知道他喜欢洗澡,每天都会给他多留些水,只要他叫人去知会一声就给送来。
等到终于泡进热水里后,惊蛰捞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真的闲得没事。
刚才他出去浇水的时候,那小太监都惊呆了,毕竟在这个时间,不尴不尬,如果来的是其他人也就算了,怎么惊蛰还自己过来。
他现在可是掌司,不应该吩咐其他人来吗?
怎么还亲力亲为?
“哈哈哈哈哈……”
一想到刚刚那个小太监脸上的愕然(),惊蛰就忍不住在水里笑了起来。
他也觉得自己挺可乐的。
哗啦啦?()?[(),惊蛰搓了搓头发,将其洗了一遍,然后整个人往下泡在了水里面,舒舒服服地叹了一声。
咕噜噜在水里泡了一会儿,他才打算起来,不经意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脸上突然有些古怪的变化。
唔,之前太忙,他都是随便冲冲就算了,今天还是第一次泡,所以,也是难得看到自己的身体。
……他之前的,这身前,有这么……
惊蛰迟疑了一会,轻轻搓了一下。
冷不丁的,他的身体突然打了个颤抖,好像刚刚那不经意的擦过,带来了什么奇怪的反应。
啊……
惊蛰蹙眉,又拧了一下。
这下,他感觉到膝盖一麻,整个人重新跌坐在木桶里。
惊蛰瞪大了眼。
这种古怪的反应,是他从前没有想过的。
这……怎么回事?
惊蛰最近忙碌得很,他接手过杂务司之后,起初要理清楚江掌司留下来的事物,后来随着年关将近,手里头的事物越来越多,整个人忙得脚不沾地。
尽管那接连不断的噩梦,让他有些不舒服,每日外出时,那如芒在背的古怪感觉,也让他神经紧绷,可这些到底都被他归类于幻觉。
他也问过自己身边的人,甚至还尝试过让朋友与他一起睡,他们都没有这样的反应,或许只能是他自己最近太累了。
因为手头的事情多,他也没再去在意自己身上那些时而会出现的红点。
反正那些细细的红痕又不会让它痛,只是有时有点红肿,摸起来也不痒。
也不知道是哪些虫子咬出来的痕迹,有时候密密麻麻,有时候又是随便散落,几乎浑身都有。
就算换过好几次被褥,也没有任何作用,惊蛰就索性放下此事。
连日的忙碌,再加上他自己不知为何刻意的回避,也就叫惊蛰已经许久没仔细看过自己的身体。
今日这么一瞧,惊蛰却只觉得古怪。
他是个男人,男人的……自然不会有多大,就连上面的两点,也只是普通寻常,就跟皮肤上任何一块肉都一样,不应该有这么敏|感的反应。
可是刚刚……
惊蛰泡在水里,脸色非常之古怪。
为什么他竟然会有那样的反应?是因为他吃的药有些影响,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有这身体的变化?
但,那也不太对呀。
如果这地方如此敏|感,那为什么在他没有意识到之前,他根本没有察觉到?而且,太医也不可能随便给他开这种奇奇怪怪的方子吧……这到底是……
惊蛰一边想,一边又用力按了按。
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他的后腰眼爬了上来,惊蛰的身体忍不住颤抖,然后手指紧握成拳
()。
不对。
惊蛰哗啦啦从水里站起身来(),然后自上而下打量着自己的身体。除了有点异样的胸口之外再往下看7()_[((),他的小|腹依旧平坦,甚至还有几分肌肉的雏形,再往下那根蘑菇也非常安静,看起来有点红彤彤。
……?
红?
惊蛰盯着蘑菇看了一会,心里不知为何闪过几个零散的片段。
……蛇,吃蘑菇吗?
一条古怪硕大的毒蛇缠绕在他的下半身,将他的身体牢牢卷住,又吐露出细长的蛇信。那分叉的舌头,如同怪异的藤蔓轻轻地缠绕在蘑菇上。
蛇应该是不吃蘑菇的。
毕竟本来就是食肉动物,又怎么可能会对素食有了兴趣?
他本该清楚知道这一点,可是人在做梦的时候又怎么能够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