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长得美啊白孤生
第一百零三章(第3页)
宗元信给柳氏开了药方,又说回去后,会和俞静妙再聊聊,说不得会有其他办法。
送走宗元信的时候,惊蛰原本还有些激动,转念一想,要是俞静妙真有办法,那必定会涉及蛊虫。
届时,要怎么和柳氏解释好呢?
惊蛰不觉得寻常人,会接受这么可怕的东西。
惊蛰叹了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再说罢。再震撼,也不会有赫连容是皇帝这事来得可怕。
不过,惊蛰虽与她们说了赫连容的身份,却没有提及岑玄因还可能活着。现在还未有定论,要是在这时候就与她们说,若叫她们空欢喜一场,反倒不美。
只是,不管柳氏和岑良再怎么适应,她们在赫连容在的时候,总是不太自在。惊蛰略加思索,还是决定回宫去。
柳氏听到这消息,心中一惊,下意识抓住惊蛰的胳膊:“你不必介意我们,这才不过几日,纵是有些不自在,那也是有的……”
惊蛰:“娘,父亲买这宅院时,只考虑到咱们一家,这本就没有几间房。加上这么多人,住着总是不大舒服。”
岑良:“那也没有将你赶走的道理,我一直与娘住便是,惊蛰哥哥,你莫要离开。”
惊蛰笑道:“都这么大人了,哪有一直跟着娘睡的道理?西厢房早就整理出来,待我走后,你就搬去住。”
岑良鼓了鼓脸,看起来不太高兴。
惊蛰只好又说:“我回宫,也不只是为了这些,赫连容给我寻了位先生教我读书,他身份特殊,不太好到容府来。我回宫,也是为了方便学习。”
一提到这个,柳氏的态度就不同。
岑玄因的才学不错,柳氏一直很钦佩他的学问,惊蛰还小的时候,就主动提起要送他去学习。
她待那些读书人,亦是敬重。
“若是为了读书,那就快些去。”柳氏虽有不舍,可语气却坚定,“人还是要多读书,这才
不会走太多弯路。”
惊蛰弯了弯眉眼(),笑了起来。
说服了柳氏后⒙()_[((),惊蛰又私下找了岑良。
“这次你们进京匆忙,许多事情,我已经请人帮忙善后,你无需担心铺子上的事。只不过你们刚回京城,若是你在外奔波,徒留娘亲一人,她怕是有些不惯……我想问,你还愿意读书吗?”
岑良讲起过去事时,惊蛰一直听得很认真,后来,又从赫连容那里知道了更多,他并不觉得,岑良这样做有什么不好。
她若是想在外做生意,那惊蛰就给她掏本钱;要是想相夫教子,那他也会给她准备许多嫁妆。只要是她愿意的,不管是哪种选择,他都支持。
只唯独一点。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惊蛰都想让岑良耐下心来,多学点东西。不管岑良日后做出什么选择,这都会对她有所裨益。
岑良听了惊蛰的话,沉思了片刻:“惊蛰哥哥,我想学。”
惊蛰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我已经给你请了位先生,明日起,他就会来家中教你。”
而后,惊蛰又与她细细说过容府现在有多少人,府上的守备如何。这些他已经和柳氏说过一遍,而今是单独与岑良交代。
他并没有因为岑良岁数还小,就忽略她的意见。
等一切都交代完后,惊蛰跟着赫连容上了马车,望着那渐行渐远的府门,都只觉得还有几分恍惚。
怎能想到,这一趟出宫,竟是如此惊奇。
他有了更多的家人。
她们正生活在容府里,如此近。
惊蛰蜷|缩在赫连容的身边,低低说道:“这不是梦吧?”
优美有力的手指拧住惊蛰的耳朵。
惊蛰嗷呜了声,抢走赫连容的手掌狠狠咬了口,然后又默默拿男人的衣袖擦了擦。
“自己咬的,还嫌弃?”
赫连容冷冷道。
这拿的,还是他的衣服。
惊蛰老实:“自己嘬出来的,也嫌弃。”
原本还在看奏章的赫连容停下动作,面无表情地看过来,半晌,他蓦地丢开膝上的卷宗,如饿狼扑虎般抓住了惊蛰。
一刻钟,还是两刻钟?
总之,这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入皇庭,最终停在乾明宫前,都许久没有动静,这马车上两位主子没有动静,自没有人敢出声提醒。
突地,一道尖锐的声响爆发。
“赫连容!”
惊蛰气急败坏地钻出马车,竟是连凳都不等,自己就跳了下来,再捂着脸回头,怒视着身后缓步踏出马车的赫连容。
赫连容居高临下地看着惊蛰,眼底却闪烁着兴奋的趣味,他的声音低沉优雅,仿佛是在笑:“惊蛰,我做什么了吗?”
惊蛰捂着左脸,抬起的手指都在颤抖。
无耻!
惊蛰随手抓下腰间的荷包,朝赫连容丢去,气恼得转身就走,几步就上
()了乾明宫的台阶。
石黎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就如同一道暗影。
赫连容挑眉,捡起那砸落的荷包。
这小东西摔过来,竟也有几分疼痛。修长的手指挑开了荷包的系带,男人丝毫没有自己在拆卸他人之物的感觉。
惊蛰砸他,相当于给了他。
……非常强盗的道理。
那荷包里,躺着一封折叠起来的信,碎银,还有墨玉,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赫连容将那封信夹了出来,那上头的字迹只一看,就让他面色微沉,这不是陈少康的书信,却又是什么?
男人揉皱了这封信,面无表情地下了马车。
一直守在宫里的宁宏儒立刻迎了上来,低声说道:“陛下,几位阁老,尚书大人,正在聚贤殿等候。”
赫连容的眼底总算流露出少许趣味:“看来,他们终于收到了消息。”
宁宏儒默然不语。
“先让他们等着。”赫连容淡声道,“让韦海东先过来一趟。”
“喏。”
宁宏儒应声,正要退下去,却听到一声轻笑。
他微顿,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就将刚才还杀气四溢的景元帝,盯着手里的荷包,也不知道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陛下,刚才郎君是拿这个砸您的吧?
您怎么能盯着它,笑得更加开怀?
殿内,惊蛰已经急急几步闯到了寝宫里,也不叫人,自己转了片刻,总算找到了铜镜在何处。
惊蛰放下遮挡的袖子,露出左脸。
倒映在铜镜里的小郎君,脸上正有两三个明显的咬痕,重重叠叠,那叫一个明显。
这要淡去,少说大半日的时间。
惊蛰哀嚎了声,捂住自己的脸。
赫连容那个混蛋!
再想起这些天男人对他的隐瞒,这简直是新仇旧恨一起算,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背着手在殿内踱步,思忖片刻,终于有了主意。
惊蛰心里有了计较,就让人去请了宗元信过来,然后对石黎说道:“除了你之外,我身边还有谁?”
石黎毫不犹豫地回答:“两人。”
在皇宫之内,无需太多的人,除他之外,两人就已经足够。
“不论是谁,将他们都赶出去。”惊蛰道,“待会我和宗御医聊天,除你之外,不能被其他人听到。”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句。
“不管你听到什么,谁来问,都不能告诉他们。”
“是。”
石黎不问缘由就应了下来。
他的主子是惊蛰,惊蛰命令的事,他只会无条件应下。
很快,宗元信被请来了乾明宫,两人在殿内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宗元信离开的时候,活似一只掉进米缸的老鼠,乐得晕头转向。
那笑意,完全就是贱嗖嗖。
…
赫连容回到乾明宫时,已经是晚上。
瑞王反了的事非同小可,纵然只有这些朝廷重臣,整个下午也吵得不得安宁。
底下的人几乎吵疯了,景元帝却是淡定,甚至还有闲心叫停,给他们准备了膳食。结果吃饱喝足的朝臣们铆足了劲,更是死缠烂打,跟五百只鸭子一样热闹。
不少人想知道的,是皇帝的态度。
景元帝是早就知道,还是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倘若早已知晓,如此紧急的军务,怎会不召集朝臣入宫商议?可若是不知……以景元帝的秉性,这怎么可能?
再加上先前太后那事,有不少人曾经给瑞王说过话,如今却是打脸。一想起这事,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皇帝气定神闲,可他越是淡定,朝臣就越是不安,毕竟这位皇帝一贯是冷漠暴戾的脾气,他越是安分,反倒有可能闹出更大的事情,足叫他们心有余悸。
“惊蛰已经睡下?”
回到乾明宫,赫连容随口道。
守在殿外的徐明清欠身:“陛下,郎君说,倘若您回来,就请直接去寝宫找他。”
赫连容扬眉,品尝到了少许异样。
往日大开的宫殿紧闭着门,殿内燃着灯,看起来惊蛰还没睡。
“陛下,郎君说,只得您一人进去。”
守在外面的石黎一板一眼地说道。
这几步一人,看着就跟早就布置好了似的。
赫连容饶有趣味,抬手打开了宫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甜腻的香气,闻起来有点像是兰香,但又有不同。
啪嗒——
赫连容刚进门,门就被阖上,就跟捕获猎物的陷阱一样。
石黎的动作可不慢。
这些,全是惊蛰的吩咐。而这人,正正站在殿中央。在四周灯盏的照耀下,那双眼睛亮得很。
“你觉得这味道怎么样?”惊蛰好奇地盯着男人瞧,“宗御医与我说,这分量,就算是你也会醉倒。”
……哪有人算计的时候,上来就将自己的做法坦然告知?
呆瓜。
赫连容难得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他握了握手指,感觉到力量在流逝,宗元信的药应当是改良过,如果没有俞静妙的辅助,是不会有这样大的效用。
“三步后,我会倒下。”
他平静地说。
一步。
赫连容朝着惊蛰走去。
两步。
他已然站在惊蛰跟前。
所谓三步,他低头咬住惊蛰的嘴。
那力气可真大,硬是咬出了血。
而后,这拦在惊蛰身前的高大身影软倒下去,仿佛再没有力气。
惊蛰猛伸出手,搀扶住男人的身体,“……呵,你终于落到我手里!”
他眼睛亮得很,如同有火苗,带着几分摩拳擦掌。
“你今晚上,只能让我为所欲为,”惊蛰边拖着男人往床上去,如同抓住了猎物,正兴奋往窝里抬的小兽,“我这是小惩大诫,不为过。”
……这是惩戒?
赫连容幽幽,这难道不是奖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