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撞破(第3页)

    他艰难的拿出手机,给张平发信息,新叶内部梁叙能完全信任的人不多,他也不愿旁人看见他这般丑态。

    但是张平今日有个供销会议要谈,指不定什么时候有空看手机,梁叙只能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后颈的热度越发灼人,梁叙头脑昏沉,他撑在大理石台面上,等待着张平的到来。

    不知道煎熬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半小时,洗手间的门缝微微转动,梁叙猝然清醒,他眯起眼睛看向来人,表情有一瞬间的皲裂

    那人五官周正英俊,眼底却是大片的乌青,两颊微微凹陷,带着纵欲过度的痕迹。

    他那双阴鸷的眼睛盯着梁叙,唇角带着玩味的笑意,似乎在说“抓到你的把柄了。”

    来人不是张平。

    是原主。

    梁叙的头脑不甚清明,却明确的知道,这将是地狱的开始。

    至此,梁叙的秘密被撞破,把柄落入原主之手,原文也将迎来最疯狂的一段虐主时期,原主本就看梁叙不爽,也厌恶那个酒店里折损他尊严的oga,当这两人重合,再加上一个绝佳的把柄,梁叙迎来的自然是疯狂的折辱和报复。

    时律读完这段,平静的给出了读后感“行。”

    他早就觉得原主脑子有问题,现在看来是真的有

    问题。

    他不想纠结原主的变态心理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只是有些担心梁叙的身体状况。

    假性发情只有在oga的身体和精神都很糟糕的时候才会出现,而昨日在梁叙家里,时律确实看见了他吃安眠药。

    客厅里的那个小药箱放着形形色色的药物,时律知道梁叙活得辛苦,在叶老爷子的强压下,很少有人能活得不幸苦,但是梁叙的云淡风清、x的从容温和,给了时律一种错觉,仿佛梁叙强大到能抵御所有伤害,直到看到客厅里密密麻麻的药物,他才知道,他弄错了。

    都是血肉之躯,若不是早已习惯百般磋磨,谁能真的云淡风轻。

    在宿主怔愣的时候,66戳了戳他的肩膀“怎么样宿主你表情好凝重,有点难演吗”

    时律敛下眸子,将注意力拉回原文,评价道“确实很难演。”

    而精神海中,66看看原文,又看看时律。也擦了把汗。

    纵欲过度的脸色,阴鸷的视线,玩味的笑意

    这玩意儿特么的是时律能演的吗他真的演得出来吗

    66“加油宿主,你先试试吧,不行就算了。”

    不会演就不会演吧,演的不好就演的不好吧,谁说60分就不是分了

    但还是希望能有60吧。

    66“qaq”

    有了剧情做底,当天下午开会的时候,时律忍不住一直打量梁叙,甚至午饭时下楼溜达,悄悄买了一盒腺体贴。

    如果被他发现是剧情必须,那至少别让其他人察觉。

    等所有人落座,会议开始,时律先是在bebe上照常敲了两句问候,又问“你感觉还好吗”

    梁叙略感奇怪“还好”

    66也随时警惕着,按照剧情,梁叙会突然感觉不对,然后找借口起身离场,它得盯着剧情发展。

    可左等右等,一直到会议散场,梁叙都神色如常,预估的剧情始终没有来。

    66疑惑的落到桌上,歪头看梁叙,小小的屏幕上写满了大大的困惑,它启动扫描系统,对虐文主角做了个全身扫描。

    “奇怪唉”66嘀咕,“激素水平有波动,但似乎还没到假性fq的地步,焦虑水平比前些日子显著提高,今日睡眠情况堪忧,但也没到临界值怎么和剧情不一样了”

    人工智能困惑的看看时律,又看看梁叙,没搞懂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梁叙可不知道有个系统正在打量他,他正低头回时律的bebe。

    梁叙一只手随意的支撑着额头,另一只手藏在桌子底下按个不停,前些日子他刻意打扮低调,最近又戴回了镜链,此时在66面前晃来晃去,晃出一片冷冽的银光,他穿回了缎面西装,马甲包裹出细瘦的腰线,依稀间,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新叶ceo。

    周围的一圈高管见怪不怪,他们已经习惯了梁叙时律低头敲手机,个个老神自在。

    66收回视线,看向同样在敲手机的时律。

    要说变量,唯一的变量,只能宿主了吧。

    因为时律和原主截然不同的性格,完全不一样的处事作风,梁叙的焦虑远没有原文那么夸张,假性fq期也没有在今天到来。

    但这与原文完全不一样的情况反而成了定时炸弹,在月底到来之前,66和时律谁都不知道这次意外期会不会到来,什么时候到来,剧不剧烈,会不会影响身体。

    他们相安无事的过了许多天,就在66意味剧情被宿主蝴蝶掉了的时候,某一天下午,时律忽然就找不到梁叙了。

    他照例来梁叙办公室询问某投资方案,可办公室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摆放整齐的老板椅,时律翻了翻日程表,发现梁叙在开会,于是又去他主导的部门转了一圈。

    部门主管瞧见他,便笑咪咪的迎上来“小叶总来找梁总啊,梁总不在,中途离开了,我们本来好好的开着会,他止住会议,说让我们自行讨论,接着就离席了。”

    时律暗道一声不好。

    以梁叙对工作的认真严谨,中途离席,只能是腺体出了问题。

    他匆匆挤想要凑上来的主管,回了顶楼。

    一出电梯,时律的脚步便微微一顿。

    楼道中,果然有一缕微不可查的青竹酒味。

    微涩,泛苦,清冽的竹香背后是极浓烈的酒香。

    一门之隔,当屋内的oga困苦不堪的时候,时律站在了洗手间的门口。

    他深吸一口气,握住了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