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第2页)





她忽然生出一股恨意,恨她对京城情势半点不了解,不清楚云贵嫔到底有什么倚仗,是如何做到这么迅速地做了手脚。




邰谙窈不由自主地对邰家生出些许怨意,既然决定送她入宫,为什么不将一切都告诉她,让她有所准备,只想着让她依赖良妃,但良妃连自己都护不住,如何能再护住一个她?!




李太医松了口气:“仪嫔主子是伤到了手臂,韧带有些拉伤,幸好没有骨折脱位,不过仪嫔主子又要静养一段时间了。”




一个“又”字道尽了邰谙窈入宫后的多灾多难。




时瑾初也觉得这个字格外刺耳,他垂着视线看向女子,昨日还有绯色的脸颊如今一片惨白,衣衫沾血,还有草絮染在裙裾,凌乱得不堪入目,时瑾初搂住她的手紧了紧。




她入宫后,好像不是在养病,就是在养伤。




没个安宁的时候。




女子忍着疼的抽噎声还响在耳边,时瑾初让李太医下去开药,他好像冷静了下来,周嫔终于没有再沉默:




“马驹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发狂?”




周嫔不是傻子,她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事情一发生,她就立即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先前顾着担忧仪嫔的伤势,如今听见仪嫔没什么大碍,周嫔毫不犹豫地提出了怀疑。




她转头看向其余四位嫔妃,即使是敬妃娘娘,也被她怀疑了一遍,但她和邰谙窈一样,最怀疑的人莫过于是云贵嫔。




只见她满腔恼恨地盯着云贵嫔,云贵嫔被她看得脸色一寒:




“周嫔看着我作甚?”




时瑾初没有理会二人,他抬眼看向张德恭:“看守马厩的人呢?”




他眉眼情绪仿佛平静,话音却是极冷,让众人察觉到一股凉意,涌上些许风雨欲来的不安。




张德恭屏住呼吸,立即回道:




“奴才已经让人将他们叫来了。”




营帐内一静,帐内只剩下数位妃嫔和时瑾初,再有就是宫人和太医,朝臣惯是明哲保身,不敢窥探天家事,也没有人敢凑近。




营帐外跪着一群宫人,吓得瑟瑟发抖,额头皆是冷汗。




负责看守马厩的管事张公公最先被叫来问话,他进来就砰一声




()跪地,不断磕头:




“奴才失职,请皇上责罚。”




张德恭扫了眼皇上的脸色,上前踢了张公公一脚,这个时候了还耍嘴皮子,他皱眉道:“马儿到底为什么会忽然发狂,有没有查清原因?”




张公公被踹后,顺势倒在地上,做足了惨状,他也意识到帐内氛围紧张,不敢再有小心思,立刻点头:




“奴才在马蹄下发现一根铁钉,马儿应当是受疼才会发狂!”




“请皇上明鉴!奴才们每日都精心照看马匹,不敢有一点闪失,不可能会出现钉子的!”




听到这里,谁还不知道这是有人故意算计。




邰谙窈轻轻握住时瑾初的手,她有点迷惘地喊:“皇上……”




时瑾初低下头看她。




她杏眸一颤,眼泪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掉,众人就听见她颤声问:




“……那人想害的人,是嫔妾,还是周嫔?”




她这话一出,周嫔眼底仿佛是要冒火,毫无疑问,在周嫔看来,这次事情就是奔着她来的!




她在宫中待了四年有余,常跟来秋狩,谁不知道她每次都是兴致最高的那一个?




到了围场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挑马。




而邰谙窈那个身板,谁敢信她对骑射一事感兴趣?




周嫔忍不住道:“皇上,嫔妾在宫中从不和人生怨,只有昨日到围场后,见云贵嫔编排仪嫔时,回怼了云贵嫔两句,如果说谁和嫔妾有仇怨,也只有云贵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