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第3页)

 蓦然,时瑾初轻笑了一声,念道:“避孕?”

 邰谙窈听出了什么,她脸色微白,眼眸通红地望向时瑾初,眼泪啪嗒一声掉下来,她摇着头:“……臣妾没有。”

 从云修容传出有孕起,时瑾初就一直盼着她有孕。

 邰谙窈明知这个事实,再如何,她也不可能承认她曾避孕一事。

 她忍住情绪,也忍着哽咽道:

 “您不信臣妾?”

 时瑾初望着邰谙窈,唇角的那点幅度一点点消失,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或者正是他了解女子,他才清楚地知道答案会是什么。

 他视线一直落在邰谙窈身上,她一错不错地和他对视,眸中透彻,没有半点心虚,仿佛被伤了心,格外难过,泪水止不住地掉下来。

 时瑾初一点点地握紧了杯盏,他头也没回,声音仿若平静地问:

 “敬妃,到底怎么回事?”

 敬妃站了起来,她冲着时瑾初福身:“是有人向臣妾告发仪修容避孕一事,臣妾不敢有所隐瞒。”

 时瑾初终于朝她看了一眼,但这一眼,让敬妃心底蓦然生寒。

 时瑾初勾着唇,笑得平淡:

 “哦,不敢隐瞒,就直接状告太后,

 朕是死人么?”

 他话音平淡,却透着刺骨的冷意,敬妃脸色骤变,直接屈膝跪下,响得让人头皮发麻,她埋首:“臣妾不敢!”

 他什么话都敢往外撂。

 太后被气得心口直疼,她忍不住训斥:“皇上!”

 时瑾初拨了一下杯盏,杯盖和杯身发出碰撞声,很清脆地回荡在殿内,殿内渐渐安静下来。

 邰谙窈有点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她极其迷惘地望着时瑾初,谁都瞧得出时瑾初的怒意,邰谙窈当然也看得出。

 但她如何也没有想到,时瑾初的怒意居然没有冲着她而来。

 她明明察觉到时瑾初在某一瞬间望向她时,有情绪在不断翻涌压抑。

 时瑾初知道女子在看他,但他看都没看女子一眼,耷拉下眼眸,平淡地问:

 “人呢。”

 敬妃知道这是在问她:“人,臣妾也已经带来


了。”

 有人从殿外进来。

 邰谙窈立即转头去看,等看见福媛时,她居然半点也不意外。

 她只是没有想到,和福媛有关系的人居然会是敬妃。

 福媛进来后,根本不敢看向邰谙窈,埋头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奴婢也是偶然听见娘娘和绥锦姑娘的对话,才知道娘娘居然不想怀上皇嗣,一直借着药物避孕,奴婢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后,就一直提心吊胆,夜不能寐,直到昨日遇见了敬妃娘娘,才敢将这件事说出来!”

 福媛知道要是提起她是从鹦鹉口中得知这件事,那么可信度就要大打折扣,福媛自然要摒弃不利之处。

 邰谙窈只在福媛进来时看了福媛一眼,视线就又放回在时瑾初身上。

 许久,她见时瑾初看也不看她,眸底神色一点点黯淡下来,她自嘲地扯了下唇角。

 时瑾初扣住杯盏的手指在这一刹间好像动了动。

 待福媛说完,敬妃未曾说话,太后直接道:

 “这奴才说的是真是假,去合颐宫取一剂药给太医查看,就能知道结果。”

 时瑾初眼皮子也没掀一下:“张德恭。”

 张德恭刚要退下,就听太后冷哼了一声:

 “让高嬷嬷去。”

 时瑾初抬起头,太后也正在看他,仿佛早看透他要做什么。

 许久,时瑾初才收回视线,他平静道:

 “那便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