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第2页)

 从那以后,母亲就再不许兄长带着表妹出去。

 陈媛茹也替兄长说过话,被母亲堵回来:“他既然想要带人出去,难道他不该将人完完整整地带回来么?”

 陈媛茹迟疑道:

 “表妹受苦,哥哥已经很愧疚了,他也是好心,您何必严苛呢。”

 陈夫人按了按作疼的额角:“受病痛折磨的人不是他,事后忙里忙外的人也不是他,愧疚有什么用,他一开始就应该三思。”

 在她看来,什么都抵不过身体重要。

 许久,陈夫人叹了口气,道:

 “罢了,这件事也是我的错,就不该许他带着人出去。”

 因着表妹那两次连续起热,都和兄长有关,所以,陈媛茹印象深刻,对那只鹦鹉也记了很久。

 后来,表妹病情逐渐好转后,她也曾想过要不要给送表妹送一只鹦鹉陪伴,但后来还是有所顾忌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邰谙窈听完她的话,呆愣了许久,才从记忆中将那次的经历扒拉了出来。

 于她而言,那次经历其实就是告诫了她一件事——她不能和表姐妹们一样随心所欲地出门。

 论病情难受甚至不如往日发病时难捱。


她有意忘记那场经历,这件事在她记忆中逐渐淡去,她不得不承认舅母说的是对的,正因为她没有时刻见到那只鹦鹉,她才能将这件事遗忘得那么快。

 后来等她病情转好,舅母也不再拘着她出府,这件事就越发被遗忘了。

 如果不是陈媛茹提起,邰谙窈根本都想不起那只鹦鹉。

 绥锦也一拍脑袋:

 “奴婢也想起来了。”

 当初她怕提起姑娘伤心事,从不敢提起鹦鹉二字,后来逐渐习惯了,也就真的将这件事忘了。

 邰谙窈沉默了片刻,才说:

 “这和皇上又有什么关系?”

 陈媛茹惊讶:“难道娘娘忘了,当初您带回府的那只鹦鹉也是一身白色,臣妇初见时,差点没认出是鹦鹉。”

 色彩鲜明艳丽的鹦鹉,她见过不少,而一身白的鹦鹉,她只见过那一只,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邰谙窈蓦然一愣,她脑海快速地闪过什么,

 往日她和时瑾初的对话不断地徘徊在脑海——

 时瑾初曾经来过衢州。

 时瑾初是在七年前才开始养的白主子,算时间,也就是他从衢州回去后的时间。

 邰谙窈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她从脑海中艰难地扒拉出一段记忆——是她初次在御书房见到舅舅和表哥后——时瑾初那晚很是孟浪,她在意识涣散时,时瑾初问过她一句话。

 你的鹦鹉呢?

 邰谙窈呼吸蓦然收紧。

 彼时,她稀里糊涂地不懂时瑾初在问什么,只觉得时瑾初在问念白。

 而现在,邰谙窈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是不是在问陈远川曾送给她的那只鹦鹉。

 而一旦将这些事情串联起来,就会发现好多细节。

 他养的鹦鹉未曾起名,底下人都是喊着白主子,而送给她的那只鹦鹉却是叫做念白。

 白主子,念白。

 满宫中,只有她和时瑾初二人养着鹦鹉。

 但她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

 她陡然想起离开京城那日,她问时瑾初时刻带着白主子,莫不是睹物思人?

 她当时没看懂时瑾初的神情,直到如今才懂得他话音中的意味深长。

 邰谙窈眼眸不断地轻颤——她和他曾经见过?

 这个念头刚升到脑海中,邰谙窈蓦然一个颤栗,她倏地回神站起身,惊得满殿人一跳。

 邰谙窈余光瞥见,她望着陈媛茹,只


能勉强道:

 “我还有事,改日再和表姐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