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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八章 麻烦之源
第1060章 麻烦之源
“姐夫!大姐!堂姐!”
汴京码头,盛长柏高兴的摆手。
扶着怀有身孕,大着肚子的华兰、淑兰稳稳的下了船,王言三口人站在那里看着咧嘴傻笑的长柏。
华兰拍着亲弟弟的肩膀:“高了,也瘦了。”
淑兰笑道:“小时候我见过长柏的,还抱过你呢,不成想再见都这么大了。”
“今岁十六了,堂姐,可不是当年稚童了。”
现在的长柏看着很稳重,但也不死板。不过说起来,还是以前小大人的样子好玩。
王言动手捏了捏长柏的二头肌,锤了锤他的胸膛,笑着点头:“不错,没有懈怠。”
“强身健体,自不敢荒废了,读书都精神的很。”
王言笑问道:“怎么没去杭州游学啊?那杭州书院可是好的很,学风鼎盛之极,不去可是亏了。”
长柏回以礼貌的微笑,却是不回答。
华兰嗔道:“官人就别戏弄长柏了,还不是因为你在杭州做的好大事,出个好歹可怎么办?阿发不是也没去?幸赖老天保佑,若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王言笑而不语,他在外面惹事儿,给家里人添了心理负担,总要让人说些牢骚话,毕竟她们总无法相信,王言有独战千军之能,杀人比杀老母鸡还简单。
长柏还是有眼色的,见王言不说话,他招呼道:“家里都准备好了房间,饭菜一早就张罗了,二位姐姐都怀有身孕,一路舟车劳顿,想是早都乏了,赶紧回去吃喝一番,好生休息。”
“走了。”王言摆了摆手,众人一起上了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城里进去……
因为已经是下午,王言便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只是送了华兰、淑兰到了盛府以后,去吏部衙门报了个到。让人知道他已经入京了,等候皇帝或者是政事堂的召见,进行答疑奏对,而后再开展新工作。
正常他这个级别的官员,是没有这一项的。好像盛纮入京以后,就只到吏部衙门登个记就是,还要他去各种的拜会别人,没人想要见他。
但是王言不同,他毕竟是状元,这次入京又加了馆阁之职,属于排队等着上位的阶段。再者便是他在杭州做的好大事,政绩卓越,盖压群臣,绝对的出类拔萃。
不管怎么说,赵祯还有大臣们都是要见见他的,所以在此之前,他要老实的等着召见。见过了之后,他才可以去拜会在京城的一些人。
“快快快,就等你呢。”盛纮拉着王言,一脸的满意,感叹道,“哎呀,不成想子言竟在杭州做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在京中,看的可是热血沸腾啊。”
“岳父大人身体可好?”
“子言瞧着像是不好的?”盛纮摆了摆手,拉着王言坐下,“回京路上可还顺利?”
“一路顺遂。”
“也是,你都把那些人杀的吓破了胆。人少拿不住你,人多又藏不住行迹,若被你得了口供,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盛纮说着也是忍不住的感叹,他说热血沸腾,那是在京城天天被人问王言是他女婿,给他吓完了。他不会告诉别人的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曾想过是不是跟这宝贝女婿断了联系,免得女婿挨整的时候,血溅他盛家的头上……
莫名的升起了一股不好意思的负罪感,他偷眼看了看仍旧如常的王言,随即招呼道,“长枫,愣着做甚?还不倒酒?”
“啊?哦。”边上的盛长枫呆呆愣愣的,赶紧着起身,挨个的倒酒。
“没个长进。”盛纮不满的哼了一声。
“长枫是记我的仇呢?”王言笑呵呵的问道。
“不敢不敢,姐夫是在教我做人呢,我又如何怨姐夫呢。姐夫,喝酒。”长枫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喘。
“你看看,还说不记仇呢。不过你既然说了教你做人,话我先说给你听。你小子比较油滑,在外面想必有些个狐朋狗友。我要就任开封府左军巡使,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别给我找麻烦。
长柏我是清楚的,他不用操心。你在外交友,谨言慎行,嘴给我闭牢。我可以肯定的跟你说,待我上任以后,一定会有人拉着你做些违法乱纪之事,包括岳母娘家的王家,还有那个什么康家,全都好不了。就是要抓着把柄,以此攻讦与我。
到时候不仅我要完,盛家也要受牵累。我不想为人所制,唯有大义灭亲。该杀的杀,该徙的徙。话先告诉你,省的惹出了麻烦来,还要怪我不教而诛,不讲情面。”
长枫连连点头应承,倒是边上的盛纮挑了挑眉,这哪是冲长柏啊,这是冲着他来的。
他皱眉问道:“子言啊,情形竟如此严重?”
“岳父大人怎么这时候糊涂了?杭州豪门大户被我杀了个遍,当初抓捕之时,格杀近千人,流徙逾万。各家男丁走漏者数百。牵累各级官员数百,又扯出了倒卖军中武备之事,处置了不下百人。恨我不死之人,不知凡几。如此情形,岳父大人以为严重否?”
王言当然明白盛纮的意思,并不是在问是不是这么严重,而是在说是不是要他盛家如此老老实实的。当然盛纮本就小心谨慎,他问这话的意思,还是在表示他的不高兴。
所以眼见着盛纮点头,王言给他敬了一杯酒,转而问道,“岳父大人在京两年有余,合该调动出京了,不知岳父大人运作如何了?”
“我有何能运作?”盛纮苦笑着摇头。
他是人面挺广,但是上层关系不足。他是一心奔着高处走的,若是有办法,早就调到地方了。按照正常的升迁轨迹来说,他也该做知州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再者我是你王子言的丈人,以你如今的声势,我就是到了地方,怕是也不好做啊。”
“倒是也没那般严重。”王言好笑的摇头,“不过岳父大人之事,小婿却是帮不上了。范公在野,欧阳公服丧,包公亦外就河北都转运使,有过几面之缘的文相也离了京。如今庞相、梁相皆非我所知,却是搭不上话了。”…。。
庞相是庞籍,以前跟范仲淹一起干西夏,也是名臣。梁相则是梁适,山东大族,家族当官之人甚多,戏剧《满堂笏》唱的就是老梁家。
“便是能搭话也不能开这个口。”盛纮叹道,“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虽然我到了地方不好做,然则却绝无人与我添乱,我自本分便是。这便是借了贤婿之势啊。只要贤婿安好,我便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