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在这样的夜里格外清晰(第3页)

卫骁爽朗道:“今后便不是大当家了,我虚长你十岁,我占个便宜,你便唤我一声大哥吧!”

白明微端起大碗一饮而尽:“卫大哥,明微谢你。”

卫骁捋了一把大胡子:“各取所需,白姑娘不必言谢,喝酒,我们不醉不归!”

白明微又喝了一大碗,有人来敬她,她也照喝不误。

最后白琇莹看不下去了,想为她挡下几碗,结果这才第一碗,便被放倒在地。

架子上是昏死过去的刘尧,地上躺着二当家的尸体,众人却在篝火旁尽兴,为他们开启人生新的征程而欢呼。

风轻尘与这份热闹格格不入,仿佛就算全世界在高兴,他也是那副疏冷的样子。

不似凡人,倒像是神祇。

本不该在这俗世的烟火中。

他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静静地坐着,忽而拍了拍怀里。

一只通体洁白的小白貂钻出来,跃到地面上,避开一双双大脚,最后爬到刘尧的肩头,用

尾巴轻轻地扫了扫刘尧的脸。

刘尧难受地蹙了蹙眉,但面色却平缓了下来。

这一顿酒,众人喝至深夜,才东倒西歪地坐到篝火旁,靠在同伴身上休息。

白明微把卫骁喝倒后,继续用内力将酒逼出来。

她没有逼干净,留了些许在体内。

酒后微醺,她抱着剑看向夜空。

星子闪烁,仿佛是亲人的笑脸。

那对已逝亲人的思念,在夜深人静时格外清晰。

想起父兄在世的音容笑貌,她怅然若失,心底仿佛被掏空了一块,继而又泛起丝丝缕缕的疼痛。

她抬起手覆盖在眼睛上,两行泪水缓缓流下。

也只有在这时,借着几分酒意,她才敢放任自己哭出来。

然而自从束起头发,穿上那身冰冷的盔甲,她连放声痛哭的权利都失去了。

就算身侧尽是熟悉的陌生人,她也依旧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等两行泪水落下,她缓缓拭去。

最后,她泪眼朦胧地看向天际。

“阿爹,众位叔叔兄长,北燕欠你们的这笔血债,我会一一讨回来。”

风轻尘起身,拄着竹竿走到角落。

一曲婉转动听的曲声流泻,这样好听的萧声,伴着白明微徐徐入眠。

但离一月之期已过去将近一般,白明微并未给自己太多时间休息,听到卫骁起夜,她在卫骁回来的半路上,截住了卫骁。

“卫大哥,我想和你谈谈,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