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的,依旧是他刘家人


萧重渊立于窗前。

星光拉下几缕, 晾在他的面庞之上。

莹素流光下,他的白衣愈加洁净。

听闻蒹葭的话,他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宫中姹紫嫣/红,环肥燕瘦。”

“论端庄自持,知书达理,当属当今皇后;论艳绝人寰,人间绝色,当属韦贵妃。”

“大将军称赞你满腹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拥有美丽的容貌。”

“但是皇帝已经对着皇后与韦贵妃数十年,才华与美貌,只能为你锦上添花,却不能助你成为皇帝心底的头一份。”

蒹葭闻言,缓缓拜下:“请教军师。”

风轻尘转身,面对蒹葭的方向。

他的面容背着光,模糊不清。

那白衣之上,却流动着光华,仿佛月色落在雪色之上,一时之间分不清谁更清透。

他说:“刚愎自用的男人,往往喜欢易于控制的女子,但很显然,叫你伪装成那样,有几分难度。”

“因为你的聪明,你的涵养,都表露于你的举手投足之间,便是你刻意伪装,也是不像的。”

蒹葭面色如常,语气却更为恭敬。

她道:“还请军师指教。”

萧重渊复又转身,背对着蒹葭。

他的话语,如月色流淌:“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东陵多水,养育的出来的人,多温柔之辈。”

“但凡有几分家底,男子几乎都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女子多浸染着书卷气。”

“这后宫之中,有着形形色/色的女子,她们各有不同,但都有

着同样的气质,仿佛六朝烟雨里走出来一样。”

“你若与她们相同,便是皇帝对你一时新鲜,也无法令他爱不释手。”

说着,萧重渊转身,把一本小册子递向蒹葭:“我言尽于此,剩下的你自己参悟。”

“倘若你自己不能领悟到其中的奥秘,那么我说得再多,也是没用的。”

蒹葭接过册子,随后跪伏在地上;“多谢军师。”

萧重渊再也没有多说,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蒹葭捡起打开册子,里面寥寥数语,是她的身份背景。

她凝着上面的字半响,随后缓缓起身,把册子付诸一炬。

最后,她走出了屋子。

等在院子里的暗卫迎上来:“姑娘,小的送你回去。”

“好。”

蒹葭只说了一个字,暗卫便抬起头,目光之中露出惊诧。

但他什么都未说,悄悄带着蒹葭便离开了。

萧重渊的身影,缓缓从暗处出来。

“在这天下,有很多男人心底其实忌惮着女子,生怕女子比他们站得更高,走得更远,威胁到他们以男人身份占据的主导地位,只是他们不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