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为虎作伥

 第416章 为虎作伥

 江连横和赵国砚走下石阶，穿过广场，来到马车跟前。

 带人赶来接风的，自然是李正西，之所以摆出这么大的排场，无外乎是为了招摇过市，给线上的合字提个醒儿：江家大掌柜回来了！

 “道哥辛苦！”李正西拽开车门问，“咱是先回趟家，还是直接去张府？”

 江连横吩咐赵国砚先回城北江宅，旋即想了想，又说：“我不着急，叫个拉洋车的过来，先在城里兜一圈儿再说。”

 一声令下，李正西立刻带人操办起来。

 不多时，众弟兄便被分成两拨，一拨人跟着马车送赵国砚返回江宅，另一拨人傍在洋车前后，快步小跑着顺小西关入城，兜转闹市。

 这路程可不近，中途还换了两个车夫。刺耳的铃声穿街过巷，江老板回归奉天的消息，也随之在线上江湖不胫而走。

 …………

 消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光景，洋车开进内城，途径故宫，终于来到刚刚落成不久的帅府门口。

 张老疙瘩军务繁忙，还没回家，侍卫便把江连横带到中院的一间客室等候。

 “你找谁啊？”小伙子单眼皮，愣头愣脑地问。

 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夫人立马走上前，一把抓住江连横的胳膊，两眼冒光，急切地问道：“会打麻将不？”

 “认识我？你叫啥呀？”

 江连横便又是赶忙抱拳作揖：“是是是，夫人好，我找大帅——”

 “小江也结婚了吧？弟妹好不好玩儿牌？”张家二夫人道，“三夫人好清静，不爱跟咱们凑合，没事儿就让弟妹过来凑个局呗！”

 江连横见厢房里不止有各位姨太太，还有许多站在旁边伺候局的仆从、丫鬟，这才敢迈过门槛儿，提心吊胆地走进屋内，莫名其妙地陪着打了两圈麻将。

 说话间，房门口忽然追上来一个妇人，拽着小伙子轻声训了几句，让他赶紧回屋复习功课，随后抬眼朝屋里看了看，笑道：“哎呀，你是那个……是小江不？”

 “哎呀，不打扰！老爷常在将军署，而且这宅子以后还得扩建，到时候这院子也没啥人来了！再者说，这常来常往的人多了去了，还能差你一个呀？”说着，四夫人突然惊叫一声，“哎！小江点炮，我胡了！”

 牌桌上闲话，别看都是将军夫人，可到底也只是吃五谷的凡人，张嘴唠的，也无外乎是家长里短、儿女琐碎。

 “姓江，江连横。”

 江连横摸了一张发财，为难道：“大帅公务繁忙，不方便常归来打扰。”

 容不得江连横推辞，那夫人便火急火燎地将他拽出客室，来到东厢房门前，冲着里面的牌桌大喊：“人够了啊！今儿谁也别想跑，高低让我把本儿翻回来！”

 小伙子兀自点了点头，却说：“行，那你在这等着吧！我爹他在将军署，还没回来呢！”

 江连横赶忙起身，抱拳作揖道：“你是张公子吧？我找大帅说点事儿！”

 屋里的娘们儿顿时闹了起来。

 盛情难却，大帅夫人的面子，不能不给。

 院子里隐隐传来老张几個姨太太的说笑，间或夹杂着孩童的嬉闹，伴着“哗啦啦”的麻将声响，连绵不断。

 “嗐！那就还是会打！快来快来，这边三缺一，帮忙凑个局！”

 江连横当然没有傻呵呵地玩儿牌，听了点下巴磕，渐渐也把张府的情况摸了个大概。

 “呃……没咋玩儿过。”

 江连横在客室里坐等了片刻，忽见房门口人影一闪，却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斜倚在门框上，朝他打量了两眼。

 江连横按数掏钱，笑道：“那等我回去以后，跟家里说一声。”

 …………

 很快，日落黄昏，张老疙瘩从将军署回到家宅。

 听说小江来了，老张便吩咐侍卫安排在后院的书房会面。

 江连横应声赶过来的时候，张老疙瘩正站在偌大的书桌前，手里拿着放大镜，埋首查看桌面上的省城地图，其身后的墙壁上，则照例悬挂着一幅东三省的区域图。不知是那地图太过老旧，还是其他什么缘故，黑吉辽三省之间的边界，看上去十分模糊，渐渐融为一体。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