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嗅觉(第2页)

 “咯哒咯哒……”

 盛宝库微微一怔，脑海里顿时想起线上关于“鬼拍门”的种种风闻。

 原来，马迭尔旅馆早已改头换面，成了哈埠，乃至整个关外最高级的宾馆。

 几人沿路没走多远，便来到了目的地所在，一座瑰丽奢华的巴洛克风格建筑。

 这次倒没再乘坐俄式马车。

 “行，你早点儿睡吧，晚上要是害怕，就过来敲我门。”

 临近分别的时候，已经是九十点钟的光景，门口却仍然时不时有马车经过。

 盛宝库弓着上身，挥动了两下手肘，说：“别客气了，快进去吧，我走了。”

 众人拜别，或是挥手，或是抱拳。

 清脆的马蹄声从身后响起，一个长相粗犷的毛子车夫朝门口这边嚷嚷了两句。江连横冲他摆了摆手，那毛子便有点失望地驱车离开了。

 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薛应清尽管有点不满，但眉目神情却毫无波澜。

 “毛病！”

 李正西和闯虎打起了哈欠，嘴张得老大，像要吃人。

 于是，盛宝库赶忙站起身，领着江连横和薛应清等人，走下楼梯，离开饭馆，出门往南拐了个弯儿，便又回到了所谓的“契丹大街”。

 何况，大当家对外说话，本来就该硬气。是真是假，只有东家自己心里最清楚。

 “江老板，咱这松花江里游的鱼，那可真是成千上万，什么样的都有，你容我多嘴问一句，你是想单钓一条鱼呢，还是想往里头撒个大网，全都看看？”

 薛应清翻了个白眼，转身随同头刀子和康徵二人，拎着行李箱走进旅馆，爬上二楼。

 众人纷纷点头，只觉得上下眼皮打架，舟车劳顿，确实累了。

 “挺够意思！”李正西坐在床脚，也点了一支烟，“刚才那一桌席，还有这家宾馆，应该得花不少钱吧？”

 “确实挺大方！”江连横应声点头，目光随即看向闯虎，“虎啊，伱原先就听说过这个‘老钱儿’，你说说。”

 闯虎想了半晌，颇有些感悟地叹息一声：“要我说……这人呐，还是得学会节制。”

 闻言，李正西立马皱起眉头：“啧，不是我说你，你小子怎么老是三句话不离老本行，合着除了床上那点事儿，你脑子里一天啥也不合计是吧？大哥问你怎么看这个人！”

 “诶？我说的就是‘老钱儿’这个人呐！”

 闯虎并非不服，而是对此自有一番见解。

 “老话说的好，人醉见心性，赌品即人品。床上，那也照样能看出个为人。”

 “这后半句是你自己加的吧？”李正西问。

 “那老话也都是人说的呀！”闯虎看向江连横，解释说，“东家，你是不知道，那‘老钱儿’以前可膀了，老壮实了，真是正儿八经的山东大汉！”

 正说着，他忽然站起身，背过两只手，拿腔拿调，竟像个教师爷似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大谈盛宝库当年的房中之事。

 江连横和李正西听罢，不由得大为震撼。

 “当时我就断定，这‘老钱儿’肯定不是个长寿的主！”闯虎自顾自地念叨着说，“比他有钱的，我又不是没见过，人有八房姨太太，那老头儿拎出来一瞅，倍儿精神，眼睛里都冒光。你们再瞅他，那都瘘成什么样了，脸上一点儿肉都没有。”

 “但他手劲儿可不小。”江连横突然打断。

 “东家，那是还没到时候！毕竟年轻的时候有底子，现在岁数大了，再这么下去，早晚够呛！”

 江连横掐灭香烟，沉吟道：“懂了，不知节制，贪得无厌。”

 “对，就是这么回事儿！”

 闯虎重重地点了点头，旋即看向西风，嘿嘿笑了笑，却说：“哥，怎么样，我是真没骗你，床上的事儿可不简单，那里面可有大道理，有大学问，甚至还有大慈悲呐！”

 “真能扯犊子，还他妈整上慈悲了。”李正西转过脸，嘟嘟囔囔，不屑一顾。

 “你看，你还不相信，饮食男女，那是人之大欲，我给你举个例子……”

 “拉倒，拉倒！你有这嘴皮子，留着上庙里盘道去吧！”江连横赶忙摆了摆手，转而又问，“这个‘老钱儿’，他到底有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