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公主之悔(第2页)
他仰头喝酒,潇洒却漠然。
直到这时,她方发觉,她自以为幸福的瞬间,他是怀着一腔痛苦的。
若可重来,她宁可只与对方是普通朋友,坐看云卷云舒。
或是做政治上的盟友,她暗中帮他实现政治抱负。
她明明清楚他是个胸怀天下的男子,却为着自己的私欲而将他拉入泥潭。
她胸口为这晚到的意识而疼痛。
她捂着胸口跪倒在床边。
可再也没有机会修补这一切了。
她的眼泪喷薄而出,口中喃喃道,“别去,傻子,南方路途遥远,对方又凶残不已,别去!!!”
她奔到门前用力拍打房门,可这次,没有人回应她。
“牧之,我错了,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你别去南疆牧之——”
她恐怕再没机会,对牧之好好道一声——对不起。
痛彻心扉是这样的感觉。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色渐晚,又看着窗纸染上朝霞的颜色。
空气还是那个气味。
殿中仍然空寂。
宫里依旧人来人往。
花儿在开,叶子在发芽。
太阳升起来了……
那个人不在了。
一切都似昨天,胸口却被活生生挖出一个大洞。
似乎听得到风能从胸口贯穿。
她抱着牧之换下的旧衣,闻着衣服上清冷遥远的香。
那香已经很淡很淡了,总有一天,会一丝不留。
像他从未来过。
…… ……
为着九皇子之事,玉郎夜访凤药。
他忧心忡忡,那孩子太过孱弱,仿佛随时会被一场疾病夺走性命似的。
自己怎么能这么粗心,一心收集关于九皇子为人处事的情报,却唯独忘了问问他身体如何。
他偷偷潜入暖阁时,她已睡下。
他就坐在她身边,注视着她的睡颜。
她睡着时,很恬静,像是没有一点心事。
这么许多时日过去,经历过这么多事,她为什么看起来还如初次见面,一片赤子之心。
仍然保存着对人的善意,还是那么容易笑。
是不是还如从前一样爱读艳情故事?
凤药翻个身,被子翻开一角,她不老实地伸出一条腿,将被子压在腿中间。
玉郎又气又笑,初春了,天还微凉,他为她将被子盖起。
她梦中感觉到有人,慢慢睁开了眼。
见是心上人坐在一边,她什么也不顾,睡眼惺忪张开手臂。
玉郎心内想拒绝,却无论如何拒绝不了。
他心中痛苦又快乐,伸过手将还散发着热气的姑娘抱在怀中。
干脆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又将被子结实裹在她身上,在她额上吻了一下。
“想我啦。”凤药娇嗔着,“你真可以,来去自如,当皇宫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