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都疯了(第3页)
虎贲营的攻势渐弱,骑兵折损过半,马匹撞成一团,嘶鸣声与惨叫声交织,步兵在盾阵与弓弩的夹击下损失惨重。骑兵队长见楔形阵被击溃,步兵侧袭未能撕开缺口,狞笑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慌。他挥舞长矛,试图重组阵型,低吼道:“集中冲正面,别让他们喘息!”残余的十余名骑兵与二十名步兵汇合,再次组成一个小型楔形阵,试图做最后一搏。长矛手在前,步兵在后,直扑盾阵中央,战马嘶鸣践踏,短斧挥舞,刀光剑影在火光下闪烁。
然而,獬豸营的战术已完全适应敌军的节奏,贝托特指挥盾阵再次收缩,长矛手集中刺杀,弓弩手从两翼压制。盾牌手顶住冲击,盾面被长矛撞得“砰砰”作响,一名盾牌手被矛尖刺中肩膀,鲜血喷溅,他咬牙顶住,长矛手从旁刺出,矛尖穿透一名骑兵的胸膛,鲜血喷涌,那骑兵摔落马背,马匹失控冲向盾阵,被多支长矛刺倒,血水染红了泥土。弓弩手瞄准步兵后排,箭矢密集射出,一名步兵被箭矢射穿喉咙,鲜血喷溅如喷泉,他捂着脖子倒地,圆盾落地,发出“咚”的闷响。另一名步兵挥斧砍向盾牌,却被长矛从侧面刺中肋下,鲜血喷涌,他惨叫倒地,被盾牌手一脚踩断脊骨。
终于,加尔比恩决定带着虎贲营孤注一掷,他挥矛冲向贝托特,低吼道:“贝托特,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去死吧!”长矛如闪电刺来,矛尖直指贝托特胸膛。贝托特侧身闪避,矛尖擦着盔甲划出一串火花,他猛地挥剑反击,剑锋砍在加尔比恩的手臂上,“咔嚓”一声,骨头断裂,鲜血喷溅,长矛落地。加尔比恩痛吼一声,试图拔刀,却被贝托特一剑刺穿胸膛,剑尖从背后透出,鲜血喷涌,他瞪大眼睛,倒地抽搐,血水混着泥土淌开。
加尔比恩轰然倒下,宽刃剑从他手中滑落,“叮”地一声砸在染血的泥土上,鲜血从他胸膛的裂甲中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草地。虎贲营的士气随之彻底崩溃,残兵们惊慌失措,眼中再无斗志,有的丢下武器踉跄逃窜,甚至还有人呆立原地,茫然地看着加尔比恩的尸体。
贝托特站在营门前,目光死死锁定倒在血泊中的加尔比恩——那个曾是他上司、并肩作战的战友——以及散落在四周的虎贲营昔日袍泽,血水与泥土混成一片猩红,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情绪如决堤洪水般几近崩溃。他猛地攥紧宽刃剑,剑柄被汗水浸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低吼道:“疯了,疯了,全都疯了!杀!杀!杀!”他的声音嘶哑而狂乱,如受伤野兽的咆哮,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悲怆,回荡在夜空中,震得篝火的火苗微微一颤。
弓弩手们按贝托特的命令开始追射,箭矢如流星划过夜空,“噗噗”刺入背脊,鲜血喷溅,几名长矛手冲上前,将掉队者刺倒,矛尖穿透胸膛,血水喷涌。虎贲营残兵如丧家之犬逃散,马匹践踏尸体,溅起血泥,步兵丢下盾牌与短斧,狼狈奔向夜色深处,脚步踉跄,有的摔倒在地,被同伴踩过,发出低低的哀嚎。
战斗持续不到半个时辰,虎贲营不敌而退,残兵逃散,留下满地尸体与断矛,血腥味弥漫夜空,浓得几乎凝成实质。獬豸营的营地外,战场一片狼藉,断矛散落,盾牌裂痕累累,尸体横陈,残肢断臂散落一地,血水混着泥土淌成一片,泛着暗红光泽。篝火被践踏,火星散落,映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景象。士兵们喘着粗气,收起长矛与弓弩,火光映得他们的脸庞满是汗水与血污,盔甲上沾满泥土与血迹,有的士兵手臂被砍伤,鲜血顺着甲缝滴落,却咬牙站直身子,低声咒骂着敌军的狼狈。
大帐内,雷金琳特抱着李萌走出帐帘,火光映得她的脸庞苍白而冷峻,袍角上沾满泥土与血渍,泪痕在脸颊上干涸,留下淡淡痕迹。她低头看向怀中的孩子,布伦希尔德仍在熟睡,似未被外界的喧嚣惊扰,小手攥着母亲的衣襟,呼吸细微而平稳。她走到贝托特身旁,低声道:“他们撤退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平静,眼中却燃着一团怒火,带着一丝不甘与决然。
贝托特缓缓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沙哑,低声道:“真想不到,加尔比恩竟会死在我剑下,眼下虎贲营已经溃散,但这不过是开端。不如我们将计就计,直接打进城里去吧,反正如今我们已真真切切背上了造反的名头。”他转头望向夜色深处,虎贲营残兵逃散的方向早已隐没在无边的黑暗之中,风声呼啸,夹杂着几声微弱而凄厉的哀嚎,如幽魂的低语在夜空中飘荡。他的目光深邃而冷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手中的宽刃剑依旧滴着血珠,血迹顺着剑锋淌下,在火光映照下泛着暗红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