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司马懿正式篡位,东汉士人大义感动历朝皇帝(第3页)

 汉初世界之中,刘邦皱眉道:

 “这情况好像不太对啊。”

 萧何点了点头,道:

 “确实不对。”

 刘盈迟疑片刻,询问道:

 “父皇的意思是因为朝中这些奸佞宦官吗?”

 刘邦嗯了一声,道:

 “是,也不是。”

 刘盈:“???”

 有些时候刘盈其实挺纳闷的,自家父皇和萧何曹参这些大人们,说话怎么就不能直接说清楚呢?

 刘邦看向一旁的刘恒。

 “你说呢?”

 刘恒一滴冷汗落下,忙道:

 “儿臣以为,必须要诛杀宦官,还朝政一个郎朗乾坤!”

 刘邦哼了一声。

 这小子,又给朕藏拙呢?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刘邦心中对刘恒的评价,与日俱增。

 这个孩子,非常的知进退,懂分寸。

 但同时,心里又非常的有主见,不会轻易被别人所影响。

 考虑到如今大汉的局面,这种特质是非常可贵的。

 便在此时,一旁的吕雉突然笑着开口。

 “陛下,你就指点一下盈儿吧。”

 刘邦无奈,只能开口道:

 “这些士人为何会掩护张俭离开?”

 “因为他们相信,迟早有一天,张俭能前往洛阳城之中,凭借名声除掉宦官,让大汉重新变得风清气正起来。”

 “归根结底,他们的心中还是对大汉朝廷抱有希望的,觉得有张俭等人在,大汉迟早都会变好。”

 “可是……”

 刘邦说到这里,刻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地继续开口。

 “……可如果有一天,士人们发现,他们所期盼的张俭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宦官当政,改变不了黑暗的社会现实呢?”

 “到那个时候,大汉……呵呵,怕就要迎来灭亡之日了吧。”

 刘盈吃了一惊。

 “这,不会吧?”

 刘邦耸了耸肩膀,懒散地将双脚重新架在了桌案上。

 “到底会还是不会,就看这个小皇帝刘宏的本事了。”

 “朕倒是希望,他能和李隆基一样,就算是上了盘点,也先弄个盛世出来,这样朕心里也能好受点!”

 另外一个世界之中,汉武帝还没开口,霍去病已经拍案而起。

 “太过分了,这些该死的太监!”

 “陛下,不如直接把所有太监都除掉吧!”

 汉武帝听了这番话,脸颊不由抽搐一下。

 群臣也傻眼了,纷纷开口。

 “冠军侯不必这么冲动。”

 “宦官的事情,还是从长计议。”

 众人目光都投向汉武帝。

 汉武帝沉吟良久,摆手道:

 “朕再想想。”

 关于秦始皇之前所言,废除太监制度的事情,汉武帝也有认真考虑过。

 眼下的他,依旧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不被戴绿帽很重要吗?

 对皇帝来说,真的很重要!

 别的人家,撑死了也就一个正妻几个妾室。

 但皇宫之中,那可是有一个皇后加上几十个妃嫔。

 要是没了宦官,宫里的体力活谁干,全指望那些娇滴滴的宫女?

 让禁卫军或者其他男性仆役来干,不可避免的就会有和宫里嫔妃接触的机会。

 这要是哪个嫔妃思春,悄悄勾引了外面的男人,绿帽子不就戴得稳稳的?

 汉武帝咳嗽一声,果断将注意力从霍去病身上转移。

 “据儿,你怎么看待宦官?”

 刘据想了想,非常认真地开口。

 “不瞒父皇,儿臣将来若是登基,可能会废除太监制度。”

 “因为儿臣觉得,宦官这种人实在是太扭曲了。”

 汉武帝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刘据想废,那就不关汉武帝的事情了。

 反正,这绿帽子别戴到汉武帝的头上就行!

 刘据并没有发现,一旁的江充听完了他的这番话之后,表情变得更为阴沉。

 江充作为一个酷吏,在朝堂之中是完全没有任何人愿意亲近他的,除了同样是酷吏的那群人。

 但宫里不一样。

 许多汉武帝身边的太监,都和江充的关系很不错!

 太监和酷吏,都属于大汉政坛之中被排挤的边缘人,抱团取暖再正常不过。

 若是太监们从此没了,那江充可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上一个酷吏张汤什么下场,江充可是心知肚明!

 一股紧迫感从江充心中升起。

 看来,那件事情真的有必要加快进度了。

 只是……

 看了一眼坐在刘据下首的霍去病,江充不由再度皱眉。

 卫青就算了,这霍去病怎么就没死在出征匈奴的路上呢?

 对了,霍光!

 江充眼睛一亮。

 或许,盘点视频之中提到的霍光,就是一个机会!

 金幕之中,画面切换到了北寺狱。

 这座监狱很不简单,因为它并非由大理寺或者御史所掌控,而是处于十常侍们的掌控之中。

 “见过大常侍。”

 “给大常侍请安。”

 在一群人的阿谀奉承问好声中,宦官侯览走进了监狱最深处的一处牢房,看着面前的囚犯,冷笑开口。

 “朱震,尔把陈蕃的儿子陈逸藏到哪里去了?”

 被绑在木架上,拷打得几乎体无完肤的囚犯,正是不久之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弃官帽只为给陈蕃收尸的朱震。

 朱震气息奄奄,抬头看向侯览,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

 呸一声,朱震竭尽全力吐出一口血沫,但却未能触及侯览。

 侯览怒了,喝道:

 “朱震,你当真就不怕死?”

 朱震冷笑一声,缓缓开口。

 “我等士人,为家国大义而死,死得其所!”

 侯览冷冷道:

 “尔死了,全家也都会陪葬。”

 朱震嘶哑一笑。

 “那又如何?吾辈舍生取义,孔孟在地下有知,当欣慰儒家士人骨气不绝!”

 侯览大怒,直接拿起皮鞭。

 “好,你骨头硬是吧?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硬还是鞭子硬!”

 皮鞭抽打之声,不断响起。

 朱震咬牙受刑,双目死死盯着侯览。

 过了良久,侯览突然感觉不对,停下皮鞭,试探性地开口。

 “朱震?”

 朱震没有说话。

 侯览伸手到朱震鼻间一探,才发现朱震已然气绝身亡。

 虽死,兀自怒视侯览。

 侯览心中突然惊惧,抛下皮鞭,踉跄离开囚室。

 “疯了,这些士人全是疯子!”

 【陈蕃族灭,其子陈逸得朱震等人藏匿庇护,以身幸免。】

 画面一转,一名官员昂然走入县衙大堂之中。

 正在处理公务的县令孟优抬头,露出惊讶表情,赶忙起身。

 “巴议郎,怎么有时间前来下官这里?”

 【大汉议郎,巴肃。】

 巴肃人如其名,长相方正,表情严肃。

 他对着县令孟优道:

 “好教县令大人得知,本官今日前来,乃是为了自首。”

 “自首?”孟优愣了一下。

 巴肃嗯了一声,淡淡道:

 “十常侍不是将窦武大将军等人打成党人,要诛灭所有参与大将军事件中人吗?”

 “不瞒县令大人,巴肃其实也参与其中,只是未被十常侍发现。”

 “故而,今日巴肃前来自首,好教十常侍得知,我巴肃当日也是和窦武大将军合谋,要诛灭这些阉宦之人!”

 孟优大惊失色,赶忙捂住巴肃的嘴。

 “巴大人,噤声!若是被十常侍党羽听到,下官也保不住你的。”

 巴肃推开孟优的手,怒道:

 “为人臣者,有谋不敢隐,有罪不逃刑,既不隐其谋矣,又敢逃其刑乎!”

 “巴肃敢作敢当,你尽管将我押去北寺狱,交给十常侍党羽便是。”

 孟优环顾四周,见不少小吏已经被惊动,在门口探头探脑,心知此事必然无法隐瞒无孔不入的十常侍党羽。

 孟优一咬牙,将手中官帽摘下,拉着巴肃就走。

 “巴议郎,下官拼着这官帽不要,也要护你周全。快随我逃亡,不然等会阉宦亲信必闻风而至!”

 巴肃强行将孟优扯回,又把县令官帽按回孟优的脑袋上。

 “孟优,尔年纪轻轻,有的是时间和阉竖周旋。”

 “老夫今日为国而死,乃是希望天下人谨记大将军和陈公忧国忧民之心。”

 “尔要好好当这个县令,将来有朝一日位列朝堂,勿忘初心,定要为大汉除去阉宦!”

 孟优眼含热泪,重重点头。

 巴肃含笑,拍了拍孟优的肩膀。

 “叫人吧。”

 孟优深吸一口气,擦去眼角泪水,高声开口。

 “党人巴肃为本官所查,左右何在,将此人押送北寺狱,交给各位常侍大人!”

 画面一转,巴肃血迹斑斑的尸体被抬出北寺狱,扔到了乱葬岗之中。

 紧接着,金幕中出现的是一名两岁幼童。

 幼童蜷缩在马车角落,惊恐看着面前两名陌生人。

 【窦府府掾胡腾,令史张敞。】

 胡腾和张敞的脸上,都带着浓重的悲戚。

 张敞轻声道:

 “收殓陈公遗体的朱震已死,胡兄你收敛了大将军的……”

 胡腾突然使了一个眼色。

 “嘘!”

 张敞看了一眼幼童,顿时恍然,一拍大腿。

 “瞧我这张破嘴!”

 顿了顿,张敞道:

 “好在负责审理你我的是曹节,这一次你我只是被禁锢终生,也算逃得一劫。”

 胡腾冷笑道:

 “曹节此人,表面仁慈,实际上还不是和侯览王甫一样的大奸大恶之辈?”

 “十常侍无好人!”

 突然,前面传来声音。

 “出城检查,停下!”

 马车停了下来,一名士兵掀开车厢。

 “出城文书拿来!”

 胡腾交出文书。

 士兵扫了一眼,有些惊讶。

 “你是党人?下来,接受检查!”

 很快,胡腾和张敞来到城门处一名宦官面前。

 宦官上下打量了一下胡腾张敞,冷冷道:

 “尔等奸党欲往何处?”

 胡腾厌恶极了宦官,面无表情地开口。

 “既被禁锢终生,不得出仕,自然是回老家去了。”

 宦官冷笑道:

 “倒也识趣,等等,这小孩是谁的?”

 胡腾怀中抱着的孩子,正在不停推搡胡腾,显得颇为抗拒,引发宦官疑心。

 胡腾脸色一变,勉强笑道:

 “这是我的幼子,此番随我一同回老家。”

 宦官越发狐疑,开口道:

 “焉知这不是窦武、陈蕃一党的漏网子嗣?”

 张敞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就在此时,另外一名宦官快步而来,对这名宦官附耳说了几句。

 宦官愣了一下,脸色放松不少,对着胡腾两人挥手道:

 “既然是曹节大人帮尔等说话,那尔等就滚吧。”

 胡腾两人赶忙抱着小童上车离开。

 等到洛阳城在视线中已经不可见,两人这才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张敞看着幼童,轻声道:

 “这是大将军最后的遗孤了,若是今日被那阉人识破,后果不堪设想啊。”

 镜头聚焦在两岁男童身上。

 【窦辅,窦武之孙。】

 胡腾默然半晌,叹了一口气。

 “那曹节,总算也是做了件人事。”

 镜头一转,是曹节正在行礼。

 “太后,今后便在此地安心休息吧。”

 窦太后愤怒无比,盯着曹节,一双妙目之中似乎要沁出血泪。

 “老妇这么信任尔等,尔等却杀了窦氏全族!”

 窦太后心中,无比后悔、绝望。

 只因自己的仁慈,让这些宦官害了娘家全族的性命。

 窦太后自身又无子嗣,这根,没了!

 曹节默然半晌,轻声开口。

 “大将军还有一孙窦辅,刚刚由胡腾、张敞带着离开了洛阳。”

 窦太后一怔。

 曹节已经起身,离开了这座冷宫。

 曹节一路前行,很快来到了长秋宫之中。

 诸多宦官和大臣们,齐聚此地。

 刚刚渡过十三岁生日的小皇帝刘宏坐在皇位上,一脸严肃。

 大常侍侯览高声开口。

 “窦武祸乱朝纲,太后窦氏责无旁贷,打入冷宫!”

 “即日起,恭迎陛下亲政!”

 众人纷纷朝着刘宏行礼。

 “恭迎陛下亲政!”

 少年刘宏脸上也露出激动的潮红,摆手道:

 “诸位卿家都平身吧,将来国事,就都仰仗诸位卿家了。”

 众人一动不动。

 侯览咳嗽一声,道:

 “没听到陛下的话?”

 众人赶忙起身。

 刘宏闻言,双目之中闪过一丝精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侯览。

 这一切,都被刚刚走入大殿之中的曹节尽收眼底。

 【窦武、陈蕃之变爆发后,宦官集团大获全胜,成为了最终胜利者。】

 【而原本只是一个傀儡的刘宏,也借机摆脱了窦太后的束缚,在宦官们的力推下正式亲政。】

 【这位少年皇帝,即将在大汉朝之中掀起注定载入史册的二十年波涛。】

 东汉世界之中,刘秀看到这里,心中突然一紧,不由喃喃出声。

 “娘的,朕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