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疯人院小护士(十)(第2页)

 黑蛇从后方进行偷袭,给了他重重一拳。

 他犯了极其低级的错误,竟然在战斗过程中将脆弱的后背暴露给敌人。

 而原因也

 可笑到了极点,只因为他迫不及待想要耍流氓。

 “先停,黑蛇,你不想看?()?()”

 伦暂时对教训黑蛇没有兴趣,因为他看到不远处的大床,面容冷淡的林,大掌牢牢扣着小护士的膝弯,薄薄的镜面被小护士的体温蒸出一层水雾。

 看起来跟,把脸埋进去了一样。

 黑蛇似有所感地望了过去,二人很有默契地停下战斗。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宽阔的大床,虞藻坐靠在床的正中央,左右两边床沿分别是伦与林。

 床尾是一个墨绿色眼瞳的西方男人,伏趴望来的姿势,像蛇。

 伦:“怎么还不撒手?小护士,不要耽误治疗,快松开手,让我们看看。()?()”

 林:“看看而已,不做什么。()?()”

 黑蛇一言不发,墨绿色的眼睛却很诚实地因兴奋,变成了竖瞳,并紧紧落在小护士颤抖着的、捂在裙摆下方的手指上。

 这个画面太诡异了。

 虞藻一抬头,就会对上黑色那充满饥饿、又有些迫不及待的目光。

 而一偏头,不管是左边还是右边,都有虎视眈眈的存在。

 他被包围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摁紧自己的裙摆,无助地往后退。

 然而他的后背已经抵住软包靠背,已然退无可退。

 焦急之下,虞藻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与力气,竟倏地推开林的头起身,从伦的身边擦过。

 他跑得过于着急,不小心滑倒了一瞬,卷着被子滚下床,又在地上翻了个十分标准的跟斗。

 他们只能看到一个纤瘦的小男生,被被子缠住脚踝,跪伏在地面上。

 许久,虞藻才双手捂住额头,眼圈红红地仰起委屈巴巴的脸蛋。

 伦离虞藻最近,他本来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可在看到虞藻那湿红楚楚的眼睛,心脏莫名抽了一瞬,连带心跳都莫名加速。

 喉结滑动了一瞬,他有点慌乱,更多的还是紧张。手指在身侧蜷了又蜷,跟失了智一般愣在原地。

 一道身影闪过。

 黑蛇率先反应过来,他如瞬移般来到虞藻身边,想揩去虞藻眼尾的泪珠,却又不敢碰。

 他还记得小妻子嫌弃恼怒的一眼。

 他不想惹小妻子不开心。

 但小妻子的额头被地板磕得有些红,摸起来热热的。

 黑蛇顾不上害怕,他单膝点地,小腿一块挨着药粉、肌肤开始出现灼烧的刺痛感都不知,高大的身躯心甘情愿地伏下,弯腰低头,将脸贴在虞藻的额前,用这种方式帮忙降温。

 他这样子,好像被完全驯化的恶犬。

 蛇鳞分泌出一些清凉的液体,蹭到虞藻的皮肤上,冰冰凉凉的。

 虞藻委屈地说好痛,黑蛇像大狗一样,用脸蹭蹭他,哄着说:“很快就好了。▌()?▌%?%?▌()?()”

 一旁的伦和林,不知要不要上前帮忙。

 他们知晓黑蛇的作用,也知晓黑蛇在帮虞藻,但这一幕……还真叫人不爽。

 光着上身的英俊男人,以一种极其霸道

 的姿势,将小男生圈入怀中。且抱着亲亲蹭蹭磨磨,时常蹦出很笨拙的哄声。

 宛若恩爱夫夫的画面,让旁观的、插不上手的伦和林,像坏人好事、没有眼力见的第三者。

 伦冷笑连连,真是稀奇。

 冷血动物,竟然也会有真感情。

 反正没关系,就让黑蛇得意一会,暂时亲近一下小护士。黑蛇已沾了药粉,药效很快就会发作,到时候的黑蛇还不是要被他们抓回a区。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他们犯不着因为这最后一面,强行把黑蛇拽走或是什么,给虞藻留下他们十分残忍、不好相处的坏印象。

 小腿传来灼烧钻心的刺痛感,理智告诉黑蛇,他应该趁药效没发作时马上离开,可瞧着泪眼汪汪、捂住额头哼哼,又窝在怀里撒娇要哄的小妻子,还是没舍得马上逃走。

 他暂时享受了一会儿与小妻子的温存,面颊蹭着小妻子的脸肉,很软,他很喜欢。

 但他必须马上走了。

 虞藻的额头已经不红,也不再感到疼痛,黑蛇的蛇鳞仿若拥有魔力,抚平了一切。

 他之所以还在黑蛇怀里喊痛,无非是骄纵性子又犯,逮住机会使小性子,只是想要被哄哄而已。

 细瘦的手腕被捏住捧起。

 在虞藻有些困惑的视线中,黑蛇蓦地低头,薄唇分开,细细舔舐着那块细嫩柔软的肤肉。

 伦和林面色同时一变,等他们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黑蛇先一步在虞藻的手腕咬了一口,留下两个朱砂一般的牙印,舌肉舔过卷走血腥,他捏了捏虞藻的手腕,低声说了一串虞藻听不懂的言语。

 这一口倒是不痛,就是痒。虞藻迷茫地看着黑蛇,黑蛇强忍小腿处的痛,闪身逃走了。

 伦和林的脸色极度难看。

 虞藻没听懂黑蛇的话,他们听懂了。

 林语气淡淡:“你居然把黑蛇放跑了。”

 “发热期的a级,攻击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伦讥诮道,“而且,你又帮上什么忙了?”

 林不回答。

 他弯身拉起坐在地上的虞藻,伸手撩起虞藻的头发,额头光洁一片,蒙着一层亮晶晶的反光。

 镜片后的眼睛一暗。

 别的男人留下的东西,真的,很臭。

 虞藻身上的香味好闻、浓郁,然而现在,都被黑蛇的气息覆盖。如同野生动物为配偶打上标记,更像宣告所有权。

 这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林从口袋里拿出湿巾,压住翻滚着的浓稠情绪,尽可能心态如常地帮虞藻擦着脸蛋:“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