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赤霄长鸣,死敌相见
赤霄的剑鸣激昂。
犹如龙出于深渊之中,响彻四方,整个太和殿之中的众人,脸上的神色都凝固,学宫的诸多夫子脸上是惊愕,惊喜,以及潜藏其中的部分慌乱。禁卫军则皆是神色沉凝,有宦官之首大步冲来,语气激烈:“你,你们到底是谁人?”“忠君爱国的道理,难道还需要咱家来教你们吗?!!诸位夫子,缘何擅闯禁宫,你们是要反了吗?”“难道这学宫辅佐陛下一脉八百年的功业都要反吗?”轰!!!气浪暴起。这个修为不算是差的宦官之首眼前一花,白发苍乱的老人出现在他身前,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身躯渺小,老者无限拔高,目光冰冷睥睨,一身藏蓝长袍翻卷,霸道气机令人惊惧。这位年纪不小的宦官脸色瞬间苍白。他本能要退。下一刻,司危已叩住他的咽喉,将其举起,淡淡道:“反了。”“如何?”满室惊惧不能言。那宦官脸上霎时间没有了血色,他腿脚都发软。司危漠然,只是把宦官狠狠砸在地上,直接道:“做不到,就不要说。”“狂吠之犬罢了。”“你的主人都已经自身难保,你不懂得为他韬光养晦,还在这里树敌,是何蠢夫?”这宦官口喷鲜血,心神却惊惧欲裂。老者直接踩着他的身躯走过,站在了太和殿当中,这空阔的大殿后面,禁卫提起了兵器,可是看着那只是白发束发,寻常长袍的老者,却不敢向前。只有那宦官被砸在地上。而司危站在被封锁住的赤霄剑前,眼中带着悲伤。他伸出手抚摸着这被无数红色符箓红绳封锁着的剑器,想着年少时候听闻赤帝三度扫平天下的豪迈从容,当年的大帝已离去了,而他的兵器却因为后人的惊惧被锁在这里,司危神色悲伤,低吟道:“赤霄啊……”“赤帝所持神兵,剑上有七采珠、九华玉以为饰,刃上常若霜雪,光采射人,盖即《广雅》所谓断蛇也,在八百年前和霸主的战戟争夺天下的神兵。”“赤帝!”他伸出手握住了那一根一根内部潜藏着符箓的红绳,抬起头大喊:“伱的后人,不成样子啊!”“他用方士的绳索,把你争夺天下的剑器锁在了这里。”他的声音里满是悲愤和嘲弄:“而如今的天下,这样的人,也是皇帝了啊!”“这样的一个稚子!”“也是皇帝了啊!”所有夫子,禁军,宦官的脸色都煞白了。然后他们看到这位狂徒伸出手,不顾掌心被那泛起光华的绳索勒紧勒出来了一道道清晰无比的痕迹,他不断用力,红色的绳索全部粉碎,他毫不顾忌其他,竟然将所有绳索,生生扯断!战马的头顶甲胄有羽毛装饰的战车出现,皇帝出现在了宫门口,他大口喘息,神色凝固。古帝君时代的铜钱洒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其余的夫子们都行礼,而禁卫军们半跪在地上,用手掌按在胸口的铠甲,那個自小就照顾大皇帝的宦官伸出手,口中带着血,道:“陛下,陛下……”“救……”他说不出话,一只脚踩在他的背上,将他踩到地里。司危转身,袖袍翻卷,他右手提着这一柄鸣啸不已的赤霄剑,站着看着那皇帝,然后提起了兵器,以剑柄的方向指着那皇帝,语气安静:“皇帝,赤霄剑鸣了,不是为你。”“你可知道吗?!”中州的大皇帝,至少现在还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死死盯着前面的剑,以及那竟能够提起这把剑的狂徒,他踏前半步,然后用手指扣着了系在腕上的一枚玉珠子。玉珠子泛起了一缕难以察觉的流光,于是在皇帝的身边也有气息汇聚了,化作了赤色的神龙,龙的鳞甲清晰无比,龙首抬起,就注视着那边的司危。皇帝说出话道:“但是,夫子,这剑难道不是因为敌人的出现而鸣啸的吗?”“其声音烈烈,如龙吟,如战马齐齐震动,剑器出鞘。”“不是堂皇的皇者之音啊。”司危眸子微敛看着眼前的人。而就在这个时候,赤霄剑的鸣啸忽然止住了,似乎是之前引动它的存在消失不见,如同大军出阵,却未能发现目标,司危微微垂眸,他看着眼前展现出赤龙法相的皇帝,反手一抛。神兵赤霄重新落在了架子上。“那么,这把剑也不是为你而鸣啸了。”他道。皇帝脸上的神色凝固,却仍旧维系着威严。老者大步走出,袖袍翻卷,前面穿着甲胄,天下精锐武者队伍而成的中州羽林军控制不住往后面退去,
皇帝微笑,袖袍
听闻皇帝回去之后愤怒至极,砸碎了好些个古代器物。可司危都不曾看他,只是道:“告诉学宫那六个人,不,告诉学宫和天下。”“我,回来了!”……………………破军把马车停下来了,那几匹来自于最北方的草原之上,有着古老异兽血脉的马匹都已经累得喘息,口中吐出血色的唾沫,破军抬起头,看到了白虎七宿的流光亮起。然后,忽然亮起了一盏灯。灯光似乎都被遮掩,于是猛虎啸天战戟的鸣啸都收敛。破军怔住,他回过头,看到那边慈和的老人微笑:“这个时候,天下太乱了……若是再来更多的关注,对于他来说,不是好的事情啊。”破军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然后说是。他看着眼前的老人,眼中都是忌惮的神色。从一开始老人就在道观的门口等着,然后到破军把他抓到马车上,又说,离开城池的话,可以转危为安,包括那一盏青铜灯。老人做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打算做些什么。最后的结果就是,天下第十杀手司徒得庆以自己的性命,让李观一倾泻出体内的煞气,成功掌握了霸王绝式其中一招,确确实实转危为安。对李观一和祖文远都有杀意的第十杀手,死在了【霸王之招】下。一切似乎都在那老人的计算当中。破军神色复杂,赞叹道:“前辈……这样的庙算手段,真是厉害。”祖文远看着这个年轻人,道:“想学吗?”破军脸上一滞,剧烈咳嗽起来。“您可以,不必如此直接说出来。”“哦,那就是不想学了。”破军张了张口,道:“想!”祖文远轻声道:“这段时日,你可以来道观寻我,我的一身本事,不该埋葬在这里,观一是好孩子,但是他的道路,和我不同啊,不是他的才器不够,也不是我吝啬于自己的手段。”“只是,猛虎怎么可以学飞鹤呢?”“他该要驰骋于沙场和天下。”破军抿了抿唇,他看着李观一,李观一手腕一动,提起了猛虎啸天战戟,这把神兵,哪怕经过了八百年仍旧如新铸时一般锋利和坚硬。 在麒麟那一道真元力量的辅助下,哪怕是天下第十杀手的身躯也挡不住。脖子的血肉,骨骼,气管,被一气地切开来了。就只是这短暂的时间,司徒得庆的鲜血就已经要流干了,大片土地被浸湿,有虫子舔舐他的鲜血,然后身躯肉眼可见地膨胀,旋即炸开。高境武夫的鲜血不是寻常的血肉之躯可以承载的。而那把神兵在风中低低的鸣啸着。猛虎啸天战戟苏醒了,只是不知道是否是因为饮了鲜血,还是因为这持兵器的少年,李观一吐气调息,他把手中的兵器插在地上,回忆刚刚的经历,有些后怕。如果不是祖老把他带出来了,他或许会沉浸在霸主的煞气和恨意里面,在江州城里面恣意杀戮战斗,正是和司徒得庆最后一招的对拼,让李观一彻底清醒。五尊法相在他的身边,都比之前更为明亮,似乎在孕育某种蜕变,而白虎已蜕变完成,金色的眸子里面散去了杀意,是一种堂皇正大的气魄。毕竟是天下第十杀手的法相,吞吃之后,可以说大补。李观一想一想,觉得自己该对司徒得庆道歉的。一个杀手,提了一把细剑。就敢挡在愤怒煞气爆发的猛虎啸天战戟施展出的霸王绝式之前。八百年前都没有这样勇敢的杀手啊。不愧是天下第十!赤帝见到的话,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大声赞许。牛逼!李观一感慨一声,然后俯下身子,也不顾及司徒得庆的脖子几乎被砍断,整个人断成了三节子,直接上手。摸尸!开始愉快的摸尸!司徒得庆似乎是从宫中出来之后,就来到这里追杀祖老。李观一翻出来了一个香囊,里面放着送女子的胭脂,放着些金银之物,还有两枚丹药,东西不多,李观一想了想,把这些东西放下,学着越大哥第一次演示的那样。在衣服的内部,领口,鞋底这些地方检查了下。鞋底竟然藏了一张大额银票。少年拿着两根树枝当筷子夹出来,放在旁边散散味道。然后从领口暗侧摸出来了一个令牌式样的东西,李观一皱了皱眉,他拿着这个令牌,在手里面拈了拈,颇为沉重,似是金子,但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玄奇之感。正面以大篆写着一个文字。【十】背后则是一个奇异的身影,戴暗金面具,“这是天下第十杀手的腰牌。”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