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我怀疑是颜家的人...(第2页)

 居然有更新的消息,这意思是……有人用车?

 肖芥子又惊又喜,赶紧点进去。

 果然,车不在本市了,而且看时间,徐定洋离开酒店不久就用车,最后的车辆信息更新是半夜三点左右,地点在江西和安徽的省界一带、鄱阳湖汇入长江的地方。

 至于消息数3,是录到了3条录音。

 和从前一样,点进去前,她条件反射般偷偷看了看四周。

 天已经大亮了,虽然气温低,但阳光照在身上、依然暖洋洋的,姜红烛痴傻地坐着,两边唇角挂下两道晶亮的涎水,肖芥子抽了纸巾帮她抹掉,说

了句:“再等会啊,等我把消息看了,就安排吃饭。”

 第一条录音是昨晚9:40左右,地点在酒店停车场,推算起来,那个时候,自己正在酒店里跑楼。

 录音里,先是来回的脚步声,然后是颜如玉的声音。

 “这是徐定洋的车?”

 有个男人嗯了一声:“要不要给车动点手脚?”

 颜如玉:“先不用,你在这盯着就行。”

 肖芥子头皮一麻,暗骂徐定洋回春了脸却没回春脑子:颜如玉都能定位到你的酒店房间了,人家能不知道你车在哪?你出了酒店哪怕是打车呢,都比用自己的车强啊。

 她不希望徐定洋太快被收拾掉,徐定洋可以牵制颜如玉,颜如玉的精力放在徐定洋身上,她和陈琮,包括姜红烛,安全系数都会高一点。

 第二条录音是凌晨2:30左右,地点已经在鄱阳湖边了。

 先听到的,依然是话,多半是录不到的。

 只有下了车,在车边晃荡,才有可能收音录进。

 脚步声蹬蹬的,显然是徐定洋,她穿高跟鞋。

 徐定洋应该是在打电话,声音又急又尖:“我没看见你包的出租车啊?你是不是走错路了?不行,我不等你了,到安庆再说吧。”

 接下,有车跟着我,跟挺久了。我怀疑是颜家的人,我要把这车给废了。”

 好像还说了两句,但音调太低了,没录上。

 肖芥子在阳光下听得心惊肉跳。

 信息量好大,徐定洋在等人,等的多半是后来那个拖箱子的男人,然后她决定不等了。另外,她发现有车跟踪自己、要把那车给“废了”。

 这些人,杀个人废辆车,就跟家常便饭似的。

 怎么废呢,想到地点是在湖边,这是准备选个偏僻无人的路段,把跟踪自己的那辆车撞湖里去?

 第三条录音,3:00左右。

 最后的车辆位置信息更新也是在3:00左右,肖芥子嘴唇发干,一时间,有点不敢去点击——这个时间,一定发生什么大事了。

 这条录音没人声,分前后两截,前半截好像是撞车、车辆贴着栏杆蹭滑,总之声音相当刺耳,然后静寂了一会,之后便是砸车声,砸了几响,录音突兀断了,肖芥子猜测,八成是那个追踪器损毁了。

 三段听完,肖芥子觉得有点冷,她紧了紧外套,冷不丁打了个寒噤。

 边上的姜红烛嘿嘿笑起来。

 肖芥子抬头看她。

 因着气力不济,她笑得也嘘,嘴巴周围的肌肉像是不受控、闭不拢,口水更多地从唇周流下。

 她含糊不清地发声:“颜老头,呵……死了,老畜牲,死了。”

 肖芥子愣愣看着,顿了会才想起去抽纸巾、给姜红烛擦口水。

 擦着擦着,姜红烛的独眼里,忽然滚下泪珠来。

 起初是一颗一颗,后来就连成了线,怎么也止不住,像是要把这后半辈子的眼泪都给流干。

 她也没看肖芥子,喃喃说了句:“阿兰,报完仇了,我们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六点半,肖芥子和陈琮交班。

 姜红烛一夜都没醒过,气息也时有时无,看得让人揪心,陈琮提醒肖芥子想办法把她叫醒:他睡了无人站岗,姜红烛这虚弱的状态,万一来个掠食者,那可就任人宰割了。

 肖芥子也有这担心,她匆匆洗漱了之后,试图晃醒姜红烛未果,回头看陈琮睡得正香,不想动静太大吵到他,再看外头晨曦隐现,忽然有了主意。

 她把姜红烛抱到院檐下的椅子上,裹盖好被子,确保她能感受到“阳间”清冷的空气却又不至于冻到,自己也陪在一边,等候日出。

 阳光是有助于唤醒入石者的,试想一下:石头里那个漆黑的夜间世界,渐渐有光线渗入,任谁都会有反应吧。

 她拿湿纸巾把人参晶擦拭干净,举起来正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不忘变换水晶的角度,确保全方位照射,细看人参晶残损的人形,忽然想到一件事。

 李二钻的钻石,里头的人形是个母体中

蜷缩的胎儿,身上还连有脐带。

 陈琮的黄玉,人形是个已出生、襁褓中的娃娃。

 姜红烛的人参晶,人形已经完全长成,算个有正常认知的成人。

 煤精镜,重点是人脸,或者说,重点是“看”。

 前三个着重于“人”,是人孕育、长成,第四个着重于“看”,看是一种感官、功能,这里头,是有什么暗线或者联系吗?

 正想着,忽然听到身边的姜红烛低低呻吟了一声。

 肖芥子心中一喜:“红姑?”

 姜红烛依然只能睁一只眼,眼底浑浊散焦,看上去像个行将朽木的痴呆。这还不如疯子,疯子上蹿下跳,至少是有活力和生命力的。

 她怕姜红烛又昏睡过去,赶紧跟她说话。

 “红姑,你想喝水吗?或者吃点什么?来碗热豆浆,再来份油条包糍耙?”

 姜红烛没反应,仿佛还在睡,只是误操作、把眼皮给打开了。

 得说点姜红烛感兴趣的。

 肖芥子灵机一动:“红姑,颜老头死了,你知道这事吗?就是那个你太爷见过的,骑着驴、驴脖子上挂两颗人头的老头。”

 果然,一提到颜老头,姜红烛的呼吸就急促了,她的眼睛里好像聚出了一点光,唇角微微牵了一下,似乎在笑。

 但这反应转瞬即逝,再看时,又是痴痴呆呆。

 行吧,醒了就好,毕竟遭遇了“活吃”这么大的事,得恢复一阵子,等红姑清醒了,就能教自己怎么救命了。

 肖芥子看自云层内一点点跃升出的朝阳,眯着眼睛笑起来。

 真好,截至目前,她的“保命”大业,仍在有条不紊推进中。

 她回了趟屋,取了绘图本出来。

 难得有闲暇,她得搞搞设计了,边画图边跟姜红烛“讨论”,也有助于帮助红姑恢复,一举两得。

 肖芥子一边画,一边跟姜红烛念叨。

 “红姑,你看我干设计怎么样?听陈琮说,如果图样被采纳了,那我就是有版权了。以后售卖,我也可以分钱,躺着挣钱,想想就开心。”

 “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表达,如果是你,会怎么设计呢?你会设计一条蛇吧,也挺酷的。”

 “我准备做个小蜘蛛,就是扒在蛛网上的那种,我查了一下,其实蜘蛛在古代是祥瑞,因为它的外形像‘喜’字,所以又叫喜蛛。趴在网上呢叫‘织喜’,吊在一根丝上,就叫‘喜从天降’……”

 正说着,手机响了。

 肖芥子意外,就她这交友量,怎么会有人给她打电话?要说是广告推销,也太过勤勉了吧,这才几点啊?

 不会是颜如玉查到她了吧,打来确认?

 她身子猛地一绷,待看清来电人“李二钻”,长吁了口气,同时又觉得奇怪。

 李二钻找她干什么?

 上一次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