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苏轼离开了(第3页)

 苏轼走的时候很是豁达,笑得的确很欢,但某种意义,政治上的那个苏轼正在死去。

 旧党正如苏轼说的那样,绝不会仅仅是一个蔡确,文字这玩意,口子一口,你能拉进很多人来。本来就是牵强附会,做都做下去了,继续干就是。

 新党的人一个比一个继续贬远,章惇、李清臣、蔡卞等等新党人员组团去岭南旅游,牵连人数接近百人。有些贬谪已是在杀人,不过没用刀子而已。

 苏轼离开前,在政事堂有句“不能杀人!”实际已经撕破了脸皮,还是范纯仁把他赶了出去,不是政事堂的人在这里胡言乱语。

 文官心里都清楚,把人贬谪到长江流域以南是个什么概念。当时的母亲河只能照顾到它的南北两侧,再往南深入就无能为力了,特别以南岭为界。

 政治有没有温情,至少大宋朝曾经有过,宋神宗盛怒之下放过了苏轼,他不得不放,新党的几个首领都不肯支持他,连写诏都找不到人,诏书里贬谪一个人和杀一个人是有区别的。总不至于把中书舍人先换掉再来写?!这个时候谁敢去接。

 政治上再你死我活,大家彼此还留下最后一点个人情谊,都是一个出身,一个锅里抢饭,都是为国家做事。政见不同打趴下,但不用抡刀子。这次贬谪却已经倾向于抡刀子,至于脸面,苏轼那句不能杀人把大家最后的尊严都扯下了。

 苏轼的确在开封待不下去了,旧党不可能再容他,或许最后一点香火情就是不杀你,所以他最终能去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