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40(第3页)

那可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罢了,先让她调查着吧,她先试探一下也好,炸出几条埋的深的鱼也算功德一件了。

”阿沅半闭着眼睛抻着脑袋靠在靠枕上,因为困意说话语气都有些软和了

只是脑子却依旧飞速地转着。

对于史鼐的人手,她从未想过完全信任。

史鼐身体不好,手里人脉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经营的,还有一部分竟是老尚书当

久的,忠诚度是要打折扣的,紫衣嬷嬷去试探试探也好,虽然她是真气人,但是看人的本事也是真的好。[散播谣言]这个技能里面还有个隐藏技能,那就是[识人问心]。

若没有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她又怎能保证自己散播谣言的效果呢?

阿沅对散播谣言没兴趣,但对[识人问心]却很觊觎。

若有单独的技能卡就好了。

她一定立即给金姑姑安排上!

拜佛的风气持续了大约一个月,终于在延禧宫赵答应突然之间的腹痛不止中给中断了。

这一次聚集到延禧言的太医就不止赵太医一个人了,直接是整个太医院都过来了。

赵答应腹痛不止,捂着肚子满床打滚,哀嚎声如同兽类死前咆哮,而她身上皮肤蜡黄,上面浮起一层油脂一般的汗液,双目通红,漆黑的瞳孔此刻都有些涣散了。太医们想要上前去把脉,却怎么都捉不住赵答应的手。

好容易在宫女嬷嬷们将赵答应给辖制住,通着她伸平了手臂让太医诊脉,可太医们上手一摸就知道不好,最终还是头铁的赵太医跪了下来:“回禀陛下,臣等....已经摸不出答应的脉搏了。”那手臂冰冷似铁,手指贴在上面,不仅感受不到丝毫的跳动,甚至能一丝温热都感受不到。

赵答应哪怕此刻还挣扎着,可在太医的脉搏里,她已经等同于一个死人。

“怎会如此?”水琮猛地站直了身子,背着手来回踱步。

明明赵氏还在嚎叫,怎就摸不到脉搏了呢?

赵太医颤抖着手擦汗,只觉得这一次他是真看见黄泉路了。

正想说什么呢,就听见门口的方向又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宫女飞速跑了进来,

‘噗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哭嚎道:

“陛下,还请派个太医前去看看我们答应,她腹痛不止,流了好多黑色的血,怕是已经小产了。

这是舒答应的贴身宫女。

小产?

赵太医眼睛猛然闭上,完了,彻底完了,都牵扯上皇子了。

而且流出的是黑血,显然是中毒了呀。

他还赶上内宫阴私了呀。

“赵卿,你快去看看舒答应。”水琮显然也认出了宫女时谁。

舒答应是他前些时候比较喜爱的一个答应,便多招了几次,没想到竟有了身孕。

只是........

没想到第一次得知这个孩子的存在,竟是孩子小产的时候。

赵太医忙不迭地起身就想跟着小宫女去另一间屋子,只是走到门口,他突然脚步一顿,回头抱拳说道:“陛下,赵答应病症十分奇特,乃是微臣闻所未闻,还请陛下立即派人出宫去寻微臣的师父,请他老人家进宫来看看。

赵太医的师父正是周锡儒。

水琮也是立即想起了他,于是大手一挥:“长安,快派人出言去请。

长安面色严肃地应了一声,便匆匆大跨步出了殿门。

赵太医见有人去搬救兵,这才跟着小宫女去了另一处屋子,舒答应的情况比起赵答应来说好不了多少,此时的她面色惨自,身下被一片漆黑的液体浸湿了

赵太医立即上前去把脉。

把了半天才面色怪异地起了身,舒答应艰难地转过头:“太医,我的孩子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没了?”赵太医抿了抿唇,好半晌才开口说道:“回答应,您并未有孕。”

所以自然也就不存在小产。

“没有身孕?不,这不可能!我的月事已经两个月没来了,怎会不是身孕呢?我还嗜睡,呕...这些不都是有孕才有的症状么?”舒答应不敢置信地质问着

明明当初珍妃有孕就是这样的症状呀,她甚至都觉得自己的肚皮大了。

赵太医真心不想打破她的幻想,只是.....都到了这时候了,做大夫的再瞒着患者也不应该,再说了,他现在脑袋还别在裤腰带上呢,哪有功夫替旁人的小命着想。于是他重重点头:“是,未曾有孕,您之所以有这些症状,乃是因为身子不适引起的。”

说着,他下意识抬手捋了捋胡须。

他刚刚摸了脉,这个舒答应的脉象实际上和赵答应是有些相似的,只是不知为何,却比赵答应轻了许多,如今舒答应内脏受了损伤,若找出问题解决掉,日后好好调养,还是能有活命的机会的。只不过下半辈子也只能缠绵病榻了。

而赵答应....在他看来已经是个死人了。

真毒啊!

到底是谁,竟这样不声不响地在后宫布下这样大的一盘棋。

周锡儒已经年纪很大了,被带到宫里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粗布的衣裳,倒不是致仕后家境不好了,而是为了方便上山采药,自从不做太医后,他日常穿着都是粗布。若非知晓眼前这人的医术,乍一看,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老农呢。

周锡儒不愧是曾经参与过真真国公主玉石案的太医,只一眼,就看出赵答应和舒答应的病症都与当年玉石案中的受害者一样。之所以表征不同,则是因为与玉石的距离不同。

周锡儒也顾不上避嫌了,径直踩着鞋就爬上了赵答应的床铺,在床里侧的床柜上看了又看,最后指了指供奉在最中央的那个送子观音。”这就该是那个毒石了。”

他没用手拿,而是叫人拿了火剪,夹着观音像的头往奉来的樟木箱子里一扔,然后赶忙叫人将盖子盖上,扔到院子中央去,那边人少,接触不到就不会出问题。等毒石拿走了,周锡儒才擦擦额头的汗,面色严肃极了:“草民记得,当年永和宫的毒石该是全都销毁了的,怎会又出现了呢?”水琮此时也是满面严肃。

他想起前些时候珍妃曾跟他说过,察觉好些答应情况都不对。

立即派人将所有答应全都喊了来至于远在西六宫的珍妃就没必要惊动了这会儿夜深了她也是已经睡下了可别为了这些破事儿再惊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