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解郎(第2页)

 江南念心情复杂地低头凝视着他,暗自推算。

 怎会如此,她与他的后代竟有无法避开的情缘。

 故而,这是她未还清的债。

 日后,她需偿还给他的后代。

 解九敛去眼底多余的情绪,淡定自若道:“不必了,事出有因,全在于我自愿,无需报酬。”

 解九表面平静无波,实际上他的余光里全是女子那双水盈盈的眼睛,焦虑不耐烦盯着自己的那张脸。

 “那算了,以后你有想要的我再还你人情。”

 她着实厌恶招惹上那些不明就里的情缘。

 他携她返回住处,俩人相处数日。

 她离开之日,二人于东京的樱花树下,静心欣赏樱花雨拂过。

 阳光映照在如云似雪的樱花树上,树下含笑的女子如同薄雪粉樱覆盖,其美艳举世无双,当得起传闻中江南君的名号。

 这一幕,深深烙印在他心底。

 然而,不过须臾,他买回来她指定的大福。

 她却已杳无踪迹,唯见樱花树下那张椅子上,放着他为她裹着的围巾。

 还有一纸花笺,“解郎,吾去矣,再会。”

 江南君,解九很期待与你的下次再见。

 解九很久很久都没有释怀。

 坦白说,他并不认为自己比不上后来她遇到的那些人。

 就像他从不觉得自己比他们差一样。

 他只是得不到江南念的偏爱罢了。

 后来他又想,自己明明比齐八先遇见江南念。

 为何,她更亲近齐八。

 明明他从早到晚都等候在这辆列车前,盼望她能留给自己一张车票。

 可有人插队,有人逃票,列车都开走了,他始终找不到机会上车。

 她游离在众人之外,看着他们求不得。

 她玩弄人心,操控人心。

 他瞧不起赌徒,一群输红了眼,自己把自己逼到悬崖边上的人。

 明知机会渺茫,还不肯清醒,不愿清醒,那样太狼狈了。

 之如二月红,之如张祈山。

 他冷静地看待所有事,便也无时无刻不清楚,江南念对他们没有过半分心动。

 这本没什么。

 世上最难的就是两情相悦,很多事情没有必要强求。

 他明白,也能平静接受。

 他以为她谁也不爱,只是许久以后,他见到她唯一偏爱过的少年。

 那一刻释然了,那时的他已经成家生子。

 他把对于她年少之时的那点隐晦的爱恋变成了亲情友情。

 张祈山与二月红之所以能有孤注一掷的疯狂,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清醒。

 是他们尝过她的甜蜜,做过美梦,见过破晓时乍泄的天光,得到过她片刻虚假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