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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干脆把席位让给他:“你坐你坐,我去个卫生间。”

曾兴修:“卫生间?”

谢无炽:“方言,他去解手。”

“……”时书也不解释了,离席。

一路询问,才找到茅厕。桶里盛放着清水,时书掬起来洗了把脸,把耳朵揉得发红,酒色的昏胀气去除,脑子清醒了一些。

不过回去却找不到路,隐约听到吹吹打打的声响,时书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座荷花池旁,时书听到有人咳嗽,转过脸,看见一截单调的青衣,人站在一株树底下,用帕子掩着脸咳嗽。

时书走近看清,正好是那多愁多病裴文卿。

他低头咳嗽,时书眼睛好,看到一块鲜红的血点时,想起刚才曾兴修的话:“你还好吗?”

裴文卿把帕子揣袖中,摇头:“无妨。你是门客谢无炽的弟弟?你叫谢时书?”他笑了笑说,“你们兄弟,容貌真是俊美,宛如两块璧玉。”

时书一直坐在谢无炽身旁,这群聪明人,看一眼的脸就不会忘记。

时书:“你要回你院子?”

裴文卿:“嗯,今天天气冷,出门吹了风不太舒服,咳嗽了几声。马上就到了。”

时书左看看,右看看,裴文卿身边也没跟个人,像是朋友也没有。

“我送你回去。”

裴文卿:“不用,就到了。”

时书:“走吧,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你咳血那样子挺吓人的,应该拿点药吃吧?”

裴文卿神色似有动容,也不再说什么,转头,绕过殿阁楼台,树林走廊,时书边走,边把一旁的树枝摆出个形状,踩两脚。

裴文卿看好几眼:“你这是做什么?”

时书:“哦,我怕回来迷路,先做个记号。”

裴文卿笑了,又回过身去。

停在一家小院子前,世子府阔绰,修建了不少供门客居住的庭院,他和其他人住同间院子。不过今日世子宴请,众人都不在。

时书:“需不需要我帮你找大夫?”

“不用了,有药。”裴文卿说,“你且回吧。”

“那我走了,拜拜!”

回去的一路感慨,时书辨认着自制的路标,回到宴会场地,也将此事抛于脑后。眼前的谢无炽被几个人围着,将一杯一杯的清酒倒入腹中。

但并不算被灌酒,许多人在说话,谢无炽垂眼,单手挟着一只白瓷酒杯,姿势如玉山倾倒,神色迷离有了醉意,但这些人说的话一句都没放过耳朵,信息全捕捉进脑海。

时书闻到浓郁的酒味:“谢无炽?你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