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晋江正版阅读(第3页)

时书往那摆成个大字型:“牙疼。”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时书本来有些困,但疼得一时也睡不着了,片刻,直到船身猛地被隔壁船撞了一下,时书连忙跳起来。

隔壁说:“抱歉抱歉!尾巴摆猛了,撞上来。”

时书收回视线,此时的谢无炽一手扶着船舱的内壁,和他撞在了一起,身影倏地叠加在一起。

时书:“牙疼——”

他话还没说完,谢无炽一只手扣住了他的下巴,轻微地摩挲着下颌骨的位置:“别动。”

时书:“……你能看出什么。”

谢无炽的手很烫很热,茧子又在磋磨他的皮肤。说实话被他掐过几次下巴时书反倒有些习惯,黑暗中一双圆溜溜的眼珠盯着他,神色带着少年的倔,时不时垂眼看谢无炽的动作。

谢无炽伸手,把灯取下来,灯光圈儿霎时只聚拢在眉眼之际。

“脸没发肿,张嘴。”

时书:“你看得懂吗你?别碰我!嘶——”

时书的皮肤白净,和谢无炽晒过的手背稍有反差。本来不太配合他,但唇瓣被指尖轻轻揉了一下:“张开。”

“呵呵。”时书想起了谢无炽亲他的事,气咻咻地睁大眼。不过现在脑海里雾蒙蒙的,反抗的意志不清晰,竟然莫名很软地躺着,眨了下盯着他,“你要干嘛?”

他的嘴唇被拇指掰开后,食指伸到了他的嘴里。那修长的指节骨节分明压在舌头上,摸到他牙槽的位置。

“唔……”时书像被定住,七手八脚挣扎了一下。

牙槽被轻轻揉着,在摩挲有无新的牙齿顶出来。时书思想上本该疯狂排斥这样亲密的举动,但酒精消解了他的感知力和意志,身体动作很轻。

乌篷船里一只小小的油灯,让谢无炽凑近了将一圈灯光映在他秀挺白皙的鼻梁、褐色的眼珠中。

谢无炽:“确实长了智齿——嗯?”

“啾……”

时书张着嘴让那根手指压着按摩,起初还忍了两秒,没忍住合上嘴唇含住了他的手指。

谢无炽触及到他口中的湿热,眉心陡起,刚准备把手指移出来,忽然被软软地嘬了一口。而始作俑者时书睁大着眼,似乎有些茫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无炽眉间的情绪变得耐人寻味,附在他唇瓣的手指不移开,而是换成了意味深长地摩挲,食指按回他的嘴唇,嗓音带着冰冷的命令感:“嘴张开。”

“还要看吗?怎么还没完?”

时书一张嘴手指便再伸到口腔中,不复刚才的直接。时书费解地感受着手指反复摩挲他的柔软的舌头,滑腻湿|热的口内,模拟一种有节奏的弹奏,从把玩着舌头,到几乎带着暗示的磋磨。

时书:“唔……?”

时书喉头吞咽,舌头不得已卷着指根舔过,眉眼极其困惑。

谢无炽眼中暗色:“需要再行检查。”

乌篷船,红线节,芦苇荡。躁动不安的夏夜的气息。

谢无炽的目光被睫毛遮掩住,在这种事情上他似乎总能轻而易举变成下流。手指在时书的唇瓣上蹂搓,背脊僵硬,他俯身阴湿气地盯着他:“时书?”

“嗯?你手……”

“被这样子插|着,舒服吗?”

“呃。”

时书茫然地看他。

谢无炽垂眼搅弄着他的唇舌。

嗓音旁观似的冰冷:“如果插|深一点,会不会更舒服?”

时书:“……啊?”

时书头是喝醉了的晕沉,出于黄文看得少,居然没敏感地从插和深这两个字中察觉出性暗示。

时书眸子转动着看他,嘴巴里手指果然往里插得更深,轻轻抠弄,带动得他整片舌头像软了一下,甚至不自觉吸附他的手指。

“告诉我,宝宝,舒不舒服?”

谢无炽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沙哑饥渴,反复询问想得到答案。

时书:“咕……谢无炽……”

而谢无炽竟然真的,抚慰着那种酥麻感,低头倒映着他眉眼俊朗的轮廓,甚至将食指并着中指伸了进来碾轧侵占他。

“不,不舒服……!”

“别心急,再慢点,让你爽。”

“什么爽?”

低声:“被|插爽。”

谢无炽嗓音在颤,滚烫的气息像火一样,落在他鼻尖。

“什么啊?!”时书让弄得不好呼吸,索性伸出手把他的手指拿了出什么呢?!”

谢无炽没再继续,而是手指骨节再蹭他唇,带着控制和锁定,他宽大手背上青筋交错狰狞,手指茧子也重,握着那方少年的俊秀的下颌。

谢无炽后脊椎疼得发痒,拇指摩挲,感觉到皮肤的每一寸纹理和温度、呼吸和热度。

清正雅致的衣衫覆盖在时书身上,低头,青丝披散在肩膀,鼻尖对着时书的鼻尖,心里头的野兽撞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谢无炽呼吸了一下,黑暗中的眼中闪过压抑的阴冷,松开了手。

不远处尖锐的打更声,把一切氛围荡开。

“天色不早,船家开始收摊,你也醉得厉害,回去歇着了。”谢无炽说。

船家让一支小艇载来:“二位,回了?不用付钱,许家公子全包了的。请回吧。”

“谢谢。”

时书头晕晕地等到船摇到了岸边,谢无炽转身上了船,身影在榆柳的影子里显得清正巍峨,一丝不苟端方雅致,步履走在前方,似乎在和时书保持距离。

但下一秒,听到时书:“哎哎啊哎——怎么踩空了!”

谢无炽垂着袖子,将他拉到后背:“上来。”

时书晃晃手拒绝了,“不用,我能走,别担心我。”

安静了一会儿,谢无炽也开口。

“随便你。”-

从醪水到鹤洞书院的一路,需要走一些时间,这条河直通鹤洞书院。时书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夜风吹得身心凉爽。

走到一座桥旁时,见桥边站着一个清俊淡泊的中年人,旁边放着钓鱼竿,正仰头目不转睛看一棵树。

时书问:“这人在干什么?”

谢无炽侧头看了眼:“不知道。”

那中年人背着手,也不说话,就一直盯着树。

时书以为树上有东西,跟着走过去,仰头看树:“你在看什么呢?”

中年人仿佛才从思考中回过神,道:“哦,钓鱼把鱼钩甩到了树上,正在想怎么弄下来。”

时书顺着一根极细的银线看到了勾子,说:“你不会爬树吗?我帮你。”

“不用,鱼线不要了。”中年人说。

“没事儿,很快的!”

说完,不等谢无炽反应,时书已经抱着树往上爬了。

谢无炽拧了下眉,不说话,站到树底下。

时书爬上树才发现是鱼钩和树枝打结,太黑看不清,他凑近解了片刻跳下树:“好了!”

中年人呵呵笑了笑,说:“谢谢,我果然是知易行难啊。”

说完这人满脸思索之气,拿着鱼竿再甩进了河里,不再和他俩说话了。

时书也完全没当一回事,打了个酒嗝捂嘴往前跑,谢无炽侧身看了看这中年人,跟在时书的背后。-

爬过一层层高耸的阶梯,夜间视线中一片黑暗,书童上前询问:“二位来干什么?”

说了来处,书童连忙道:“请随我来,少爷十分在意二位的驾临,早备好了房间,行李也都在房间内存着,那小孩也让奶妈带着去睡觉了。”

一路点着灯笼到了书院后的厢房。“嘎吱——”一声后书童关上了门,房屋灯点亮。

“这两间房相邻,二位也有个照应,请吧。”

时书:“好,谢谢。”

这么一说,还让时书思索起来了。先前在流水庵他和谢无炽迫不得已睡一屋,赶路舒康府且到医药局,都是条件有限不得不再睡一屋。这许氏家大业大安排了两间房,再睡一起似乎有些尴尬。

时书说:“那我睡左边这间,你睡右边这间。”

谢无炽:“好。”

时书兜头进了屋,躺倒在床上,隔着门不远处传来读书人夜半背书的动静。

“科举入仕预备役,这群学子真努力……但是搞得我睡不着了……”

时书犹豫半晌,爬起来,醉迷迷地敲响了隔壁的门:“谢无炽,开开门。”

“门居然没立刻打开,”时书再敲敲,“谢无炽是我啊!你一个人在屋里干嘛呢?”

这时候门扉才打开,谢无炽换了一身衣裳,胸口衣襟还没拉扯上:“怎么了?”

时书:“那屋子有点吵,我能不能睡你这屋。”

“我屋子里也吵。”

“真的假的,我感受一下。”时书登堂入室,进门往谢无炽的床上一躺,别说,跟他当了这么久的室友,不睡一起还不习惯。

谢无炽平静地看他一眼,到桌子旁点灯写日记,问他:“牙还疼吗?”

时书:“不疼了,你揉那两下有效果嘛。”

一瞬间,谢无炽的笔下似乎生起了波澜。他放下笔打开门去,没想到眼前“哗啦”刮过几片儒衫的宽袍大袖,竟然是有人边走边吵。

时书仔细听,一方在说:“江河日下,照我说要恢复儒家正统,满朝文武以忠孝治天下,陛下多多申明‘忠孝’二字以正朝纲,就可荡平朝野奢靡腐朽之气,一改当前困境。”

“错错错!你真是故纸堆老学究!”

“朝廷现在就不该再用忠孝,而应该开源节流!一切的根本都在于国库空虚,想要钱唯有‘开源’和‘节流’两种方法,多想想找钱的方式,不应该再听那群老头东拉西扯了。”

“天真,幼稚,知行合一,谁能知行合一?”

“……”

“兄台,抱歉抱歉!”

这几个人看险些撞到人连忙拱了手道歉,谢无炽并不说什么,提桶到院子中的水井打了水来,再把门关上。

时书不得不承认:“七夕节还专心读书,这群人确实厉害。”

谢无炽看一眼时书:“洗漱准备睡觉,他们走了,你可以回去了。”

“哦……”

时书从他床上爬起身,往自己屋子里走,没想到刚走到门口那群读书人又回来了,仍然在大声地议论。

时书忍不住问:“你们在聊什么?”

众人一回头,便见一位清俊少年依在门口,带着笑容地问话,纷纷热情地道:“你是谁呀?”

时书:“我今晚睡在这里。”

“我们都是些穷书生,红线节同窗到醪水旁过节,我们没闲钱也没地方可去,只能坐着吹风侃大山,命名为‘夜谈会’。你要来吗?”

有人开玩笑:“虽然没有红粉佳人,但有不少蓝颜知己,保证你今夜不孤单。”

“来吧,夜谈会刚开始!”

时书正好无聊,脚步移动:“好啊,我也想听。”

刚说完,时书就觉得后颈衣领一紧,被什么东西勒住命门,谢无炽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夜深了,诸位还是早些睡为好。”

时书被拽住扑腾:“我睡不着。”

“睡不着,和我聊。”说完,谢无炽对这群读书人一点头,在众人震惊的眼色中将门扉一掩而上。

“……”-

屋子里霎时漆黑,动静被隔到了门外。时书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眼前的谢无炽刚解开上半身的衣襟,层层叠叠的衣裳松垮,露出锁骨和线条干练的肌肉,消解衣服工整时的端正,添上了几分凌乱和随意。

屋子里漆黑,弥漫着一股子暧|昧的气息。

时书一进屋子,头便晕得慌:“你不是要洗漱……?”

谢无炽:“你看着我洗。”

“啊?!为什么?”

谢无炽:“还是你更想找你那几个蓝颜知己?”

“你在说什么?聊天而已,又没有别的意思。何况刚才是你赶我走的。”

“这么听话,那我让你回来你就乖乖待在这儿。来鹤洞书院拿了东西就走,还是尽量少和这些人交际。”

谢无炽脱掉了上衣,夹层中有在舒康府千辛万苦找到的账本,扔到床上。

空气中露出上半身精悍的腰身,要换成平时时书就把视线转开,但兴许是喝醉了的缘故,时书眨了眨眼,盯着眼前肌肉紧实的身躯。

谢无炽肤色不算白,加上在舒康府的日晒雨淋,他手背和腕骨出现了一段明显的肤色分界。浮着青筋的手背显然更偏麦色,当他擦洗脖颈时,那截手背有些晃眼。

总之,谢无炽的手长得很欲。

时书看着时,脑海中似乎回闪了乌篷船里,他让谢无炽压着把灯照到瞳仁中,嘴里也被他手塞住的场景。

时书头晕,难以集中意识去想,总之下意识舔了下唇。

谢无炽准备擦洗净全身,抬眼,才见时书并未转过身。

“被这样子插|着,舒服吗?”

“如果插|深一点,会不会更舒服?”

“告诉我,宝宝,舒不舒服?”

“别着急,再慢点,让你爽。”

“……”

这些话在脑子里莫名盘旋了一圈,时书仍然有些似懂非懂,好像没明白含义。他摇了摇头想让脑子变得清晰一点,但是并没办到。

时书听到了窗外的烟花声,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连忙爬|床上扒开窗户往外看。鹤洞书院位于长阳县的百步台阶之上,恰好可以看见河岸旁错过的绚烂的灯火。

烟火结束时书转过身来时,谢无炽已经洗过了下半身,系上了一条新的裤子。

□*□

时书:“你……”

换做平时,时书不会这么说,但现在时书半晌憋出句:“哥,好大。”

谢无炽走近了,到床边坐下:“睡觉,明日继续对账,见了许寿纯就回东都。不出意外这次是裴文卿有意引荐,如果能让我们攀上长阳许氏的关系,朝廷中会有更多人支持,对我们未来的路子很有好处。”

时书:“好难忽视,我去。”

谢无炽阖拢双眼,昏暗的灯光中,他才发现时书醉得确实厉害。

“对它很感兴趣?”

时书:“那倒没有,你刚才说攀上许寿纯?”

时书觉得这和自己无数次跟谢无炽一起睡觉时差不多,随意聊几句天,只不过这次他选了这个话题而已。

然后,时书的手腕被抓住:“想不想摸?”

“……”时书肯定地说,“不想。你刚才说朝廷中——”

“那要不要看看?”

“………………”

时书:“你干嘛?我看你这个干嘛?”

谢无炽眼下虚散着光,平静地转开了话题:“许寿纯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如果没有裴文卿这封书信,我们甚至进不了鹤洞书院。而许寿纯又是‘新学’的中枢人物,朝廷中大批文臣与他结交、受他指使、唯他马首是瞻,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时书头晕晕的,低头,谢无炽拌住了他一截无名指,卡在棉布那薄薄的裤带,勾着手指头将裤子一寸一寸从腰往下拉。

皮肤滚烫。

代表什么?

谢无炽脖颈上的青筋上下起伏,半眯起眼,似乎是有些冰冷地喘了一声气。时书还在用残余的思维思索这个问题时,视线中,荒原上的鹰直撅撅地腾空飞起。

代表什么?

声音压在耳朵旁,狂热沙哑。

“想看我高|潮吗?”

声色骤然刺激。

时书脑子里猛地一惊,仿佛被当头棒喝,酒全化成了冷汗:“啊!???!!!——”

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有点晕头了,这章大概率要锁,大家先凑合看看。。

居然还没写到,但这里先断一下。

还有就是谢哥这个性|瘾确实是病,就代表着他会经历一些自我的接受和不接受,还有怀疑时书能不能接受,他有这样的心路历程。也是因为太色了我们谢哥,有时候会特别的语出惊人,希望不要被吓到。

休息会儿,晚点修文了大家可以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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